“嗝,”黃彪打了個飽嗝,“阿三你推薦的這家芝麻糕不錯,走,今天彪哥帶你去贏個痛快,阿三!欸..阿三?”
黃彪一轉眼,愣住了,阿三什么時候倒地上了?
還有站在邊上的那個黑皮是誰,怎么那么眼熟?
等等,這不是那個混蛋嗎!
這人正是讓黃彪朝思暮想的李明輝。
看著眼前傻眼了的黃彪,李明輝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美食家啊?”
“是你!你個黑皮佬,老子同你拼了!”
李明輝看著一邊喊著一邊大步流星沖過來的黃彪,不禁一陣自責:
自己當初為什么會跟這兩個毫無章法蠢貨打得有來有回?
啪!
伸手一招擒拿式,李明輝直接反扣住黃彪手腕,按得他直叫喚。
“痛,痛!大佬,我錯咗,送手啊,大佬”
李明輝聽了也不動,笑著問道:“錯了?錯在哪里呢?”
“我怎么知道錯哪了,我都不認識你啊,你松手啊!”黃彪略顯委屈地嚷著。
“算你走運,”李明輝懶得繼續捉弄他,隨手一揮,將黃彪向著墻角一推,看著他癱坐在地上,淡淡地說道,“回答我幾個問題,就放你走!”
“嘶...好的大佬,你問你問!”
“第一個問題,你和阿三來這里做咩?”
“就是隨便逛逛,來喝點橙汁,點幾個點心啊。”
“第二個問題,邊個叫你拉人去碼頭做工的,許了你什么好處?”
“是和勝和的須敦啊!他說碼頭那邊缺船工,拉一個人過去五百文啊!”
“一個人就五百港幣?”
“不是不是,大佬我記錯了,一千!一個人一千港幣!”黃彪嚇得一聲冷汗,趕忙解釋,
“我們就是小混混,打打架,混點小錢,也沒招惹誰啊。”
沒想到還真在耍小心眼,李明輝冷笑一聲,
“別以為我會相信你們這些人,你們就是個瘟雞啊!不招惹人家,人家會來招惹你!”
黃彪連忙抬起頭,想要反駁幾句,卻被李明輝的眼神給鎮住了,只得低著頭垂手站著。
“有個叫小虎的,他去了哪條船?”
“小虎...小虎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個子唔高嘅,他好似去咗許冠許船長的那條。
那天我記得好幾條船招工,許船長開價最高,好多人都搶著去,說到這那個小虎還得謝謝我.....”
李明輝又瞪了一眼黃彪,嚇得他頓時閉嘴。
李明輝看了看手表,起身準備離開,“看你還算老實,今天就放你一馬,走了。”
說完,他徑直離開了二人,留下了一個心有余悸的黃彪。
黃彪嘴里喃喃著倒霉,心中無限懊悔,當初為什么要阿三帶自己來這里買芝麻糕呢?
......
李明輝很快打聽到了荃灣碼頭的許船長是何許人也。
許冠也是經常在荃灣跟招叔打交道的幾個船老大之一,傳聞他的船常在碼頭招臨時船工,所以很多人都搶著去。
半個月前,小虎通過黃彪的介紹,上了許冠的船做短工,后面許冠的船又招過幾次。
李明輝去找碼頭的老船工打聽此事,打聽到的消息只是:
“海上失蹤、意外是常有的事,沒次接私活的貨船回來,都會少幾個船工,于是又從碼頭這里招......”
碼頭的私運船每次出海,長則一周,短則三四天。
恰逢這次許冠的船又在碼頭上招工,李明輝便計劃易容換面,親自走一趟船!
一方面,是為了確認小虎的下落,盡量給阿文一個交代。
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機會探一探和勝集團的貨源。
畢竟不論是大飛運的Call機,還是那天他和阿四看到的翡翠,可都不是簡簡單單能從海外交接的普通貨色!
李明輝變換到陳阿強的外貌,先去了一趟北河老街,囑咐好小鬼賣表和藝術品的生意。
又去了趟大橋市場,叫阿文看好場子,自己一周內就回來。
在吩咐好下屬們的業務后,李明輝變往荃灣碼頭趕去。
他先是花了不少時間在碼頭附近搜尋,最后終于找到了一家小雜貨店。
他在店里買了一些衣服和帽子,這下徹底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普通的船工。
他走到碼頭上,看到一艘老舊的小貨輪停靠在岸邊,看起來已經航行了不少年頭。
李明輝定睛一看,立刻注意到船的顏色和外貌與常規的商業船不太一樣。
這艘船的外觀看起來比較破舊,漆面剝落,甚至還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腐朽。
船頭上還有一些明顯的凹陷和劃痕。
外貌和他打聽到的許冠的私運船基本一致。
他走近了一群船工,裝作和他們交談:“這是往哪兒的船啊,還招不招人?”
“怎么,你不知道嗎?”一個粗壯的船工回答道,“這是許老大的船,去往臺島接貨的,五天來回,現在還在招呢,你去找須敦哥報名!”
李明輝點點頭,心里暗自慶幸,幸好許冠的船正好停靠荃灣,不然還得浪費幾天時間。
他裝作好奇地又問道:“聽說在這條船上運了些好東西?”
“當然啊,不過可不能輕易亂說!”一個船工小聲地回答道。
李明輝假裝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看來自己來對了地方,現在只需要過了須敦那一關,等待機會上船。
正當李明輝準備去找須敦報名時,他發現一個已經有人比他先到了:
“姓名,年齡。”戴著紅頭巾的須敦不耐煩地問道。
“我叫李?馬克,三十歲,聽講許船長給的工資不錯,我想試下。”
須敦翻看著一份名單,抬頭看了眼那個男子:
“馬克,我睇你腳行路一瘸一拐的,咩事呀?”
“我之前有一場意外,受傷后就一直瘸著。”李明輝注意到他握住了拳頭。
“咁你呢樣能勝任工作嗎?”須敦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嘲諷。
馬克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
“雖然我走路有些困難,但我可以干得過其他人更多的活。”
須敦皺了皺眉頭,看起來似乎并不信任馬克。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須敦哥,我覺得這位兄弟講的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