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來!喝!”
“三哥哥!”
宋綰玉無奈出聲,輕拍了一下宋寶君胳膊。
容鈺才多大,宋寶君怎么一點眼色都沒有還灌容鈺的酒。
宋寶君神色一曬,收回手:“好吧好吧,容鈺你可別喝酒啊。”
容鈺輕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寶君兄,那我以茶代酒。”
宋寶君嘿嘿笑了笑:“行!喝!恭喜你啊,一舉考中解元!”
“寶君兄同喜。”
其他幾個今年剛中的舉子見狀也笑呵呵的端起酒杯:“恭喜容解元。”
“諸君同喜。”
容鈺又笑著喝了一杯茶。
今日宋寶君做東,邀請了容鈺和他交好的今年考中的舉子喝酒慶祝,且還喊上了宋綰玉她們來湊熱鬧,因著宋綰玉三人中最大的宋綰玉也還沒及笄,所以跟自家親兄弟一起出來聚一聚倒也無所謂,不會影響名聲。
自然,宋長君也來了,包括白家已經入了官場的白文軒和同樣是今年剛中舉的白俢濘他們也來了,他們還帶來了白頌優。
眾人互敬后一起喝了杯酒,宋長君看了一眼偷喝了一口酒后美滋滋的宋綰靈,皺了下眉后卻沒多說什么。
難得今日高興,稍讓她喝些也無妨。
剛中舉的舉子們興奮的心情都還沒平復,喝酒吃菜,高談論闊,好不快意。
宋綰詩她們的學識也不遜色,倒是也能插的上話,包廂里的氛圍格外熱烈。
“隔壁是?”
“聽著像是文軒和長君他們的聲音。”
“這就巧了,我們過去看看?”
“成。”
宋綰詩她們不知道隔壁坐著誰人,不過很快隔壁的人就找過來了,雙方熱熱鬧鬧客客氣氣的見了禮后,宋綰詩她們的包廂里又擺起幾桌。
宋長君他們這邊,幾個舉子不認識新加入的人是誰,就也沒有拘謹,大家都平等相交,但若他們知道,恐怕就要拘謹了!
“五妹妹你們今日也在啊,幾位妹妹近日可好?”
二皇子笑瞇瞇的問。
他們先前在隔壁包廂也是請了今年新進的舉子在聚會,不過他們那邊的新進舉子都是朝中勛爵官員家的子弟。
“謝過二、敬之哥哥掛念,一切都好。”
敬之,是二皇子趙容楚的字。
“都好都好。”
宋綰靈笑嘻嘻的附和。
“五妹妹,真巧,又見面了。”
卓韶走了過來,一臉溫柔。
宋綰詩幾乎是瞬間垮下臉色,面無表情但還算有禮的道:“是啊,真巧。”
她也不想故意這般下卓韶的面子,但這貨聽不懂人話,看不懂人的臉色,唯有這樣,才能叫卓韶稍稍知難而退!
二皇子見狀眉梢輕挑了一下,扭頭笑嘻嘻的跟宋綰玉又說起了話。
不得不說,宋家這幾位千金真是生的一個比一個絕色,都沒得挑!二皇子倒沒別的意思,但看著好看的人他的心情也是會很愉悅的~
三皇子神色微動,不動聲色地把卓韶拉到另一邊的桌子旁坐好:“對了,聽聞前段時間五妹妹去了南城?”
宋綰詩神色微動。
這兩年她們與兩位皇子的交集已經少到幾乎沒有了,但偶爾碰見還是能說上兩句話的,所以宋綰詩也沒拘謹,點頭:“是啊。”
“南城風光可好?去那邊可還習慣?可有什么趣事發生啊?”
三皇子輕笑著問。
宋綰詩眼神微轉,撿著幾件趣事說與眾人聽:“南城是水鄉,山清水秀,那里的人說的儂語總是軟乎乎的……”
宋綰靈托著下巴,也聽得入神。
先前聽宋綰詩說了打獵抓魚后她就很喜歡南城,很期待去玩一趟。
宋綰玉也是專注聽著,就算再加上前世的幾十年她也從未去過南城,聽著宋綰詩的描述,她對南城倒也有了幾分向往。
一個舉子突然說起:“唐國著名大詩人白居易就曾去南邊,他所描繪的‘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就將江南水鄉的水之美體現的栩栩如生,南城靠近江南,想來也是如此吧。”
宋綰詩笑了笑:“是啊,山清水美,總有淺深山色高低樹,泉眼無聲惜細流。”
南城比江南稍偏西北,比起江南水鄉的柔婉,還多了幾分北方的豪灑,細細品鑒,自然是各有各的好。
“哈哈,宋姑娘所描繪之景,如在眼前。”
那舉子笑道。
宋綰詩輕笑了下,順勢叫那些開始斗詩的舉子轉移了話題,自己不再作聲。
“四姑娘,聽寶君兄說四姑娘善琴藝,我曾得一份琴譜,似乎是前朝孤本,索性我也用不上,今日便借花獻佛了。”
這邊,容鈺突然出聲拿出一個有些古舊泛黃的薄薄書本。
“對對對!”
宋寶君注意到這一幕,笑呵呵地說:“我之前在容鈺兄弟那里看到過,原本說是給四妹妹你摘抄一份,沒想到容鈺你今日還拿來了啊。”
容鈺笑了笑:“我不會彈琴,也用不上這個,不如贈予四姑娘。”
“也是哈。”
宋寶君嘿嘿笑笑,替宋綰玉接過了琴譜。
宋綰玉有些驚訝,她看了看笑得溫和的少年,輕聲道了謝。
“四姑娘無需客氣。”
容鈺笑著道。
宋綰玉對這小少年挺有好感,便與容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話。
得知這孩子父母雙亡只跟一個奶奶相依為命后,她不禁心生了一些憐惜,話語間更是注意照顧著容鈺的情緒。
而容鈺這個解元確實不是虛的,他才學出眾,有心討好時他很輕易就跟今生沉浸詩書的宋綰玉找到了共同話題,言語間與宋綰玉的關系更拉近了幾分。
“唔……”
宋綰靈看了一眼宋綰玉他們后咬了咬筷子。
若不是容鈺現在才十二歲,她真的會覺得容鈺是故意討好接近她四姐姐的!
宋綰詩神色微動,淡淡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容鈺身上掃過。
這一世四姐姐該是心中有數的,這孩子看著也沒有壞心,關系親近些倒是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