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外衣,宋綰詩抬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咚!
門突然打開,背靠著門坐著的昏昏欲睡的秦賦猝不及防地仰面倒在宋綰詩腳邊。
宋綰詩:“……”
不知為何,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傻子哪兒那么容易走啊,明明執拗的過分!
“詩詩!”
倒下的一瞬間秦賦就清醒了過來,目光熠熠如天上的星子:“阿嚏……詩詩!”
宋綰詩輕輕一嘆,蹲下身:“傻子。”
“阿賦跟詩詩睡!”
秦賦依舊堅持。
看秦賦連連打著噴嚏,宋綰詩伸出蔥白的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我看你分明就是借酒裝瘋!”
都過去這么久了,夜里寒風凜冽,秦賦怎么也該酒醒了。
“嘿嘿~”
秦賦沒聽懂宋綰詩話里的意思,但看懂了宋綰詩的表情。
每次詩詩露出這種表情時都會答應他任何事的!
他傻笑一聲:“跟詩詩睡!”
“罷了。”
宋綰詩起身:“你先起來。”
“哦~”
秦賦乖乖爬起來,站起來后卻有些頭暈目眩身子不穩地晃了兩下。
宋綰詩心知秦賦怕是著涼了,就叫他先回自己屋把衣服穿好。
“我不走!”
秦賦不肯離開宋綰詩房門口。
宋綰詩無奈的看了一眼秦賦,索性自己去秦賦屋里拿了他的衣服。
見狀,秦賦倒是乖乖的跟著宋綰詩,反正詩詩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見秦賦穿上衣服后又把衣帶系得亂七八糟的,宋綰詩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畢竟秦賦不是真的傻了只是心智倒退,學了這么多遍他怎么也該學會系衣帶了!
但對上秦賦無辜的目光后宋綰詩只能抬手給他解開重新系了一遍。
“我去給你熬點藥,你乖乖在這兒等著知道了嗎?”
宋綰詩把秦賦領到自己房中坐下。
見秦賦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后她又搖頭:“算了,你想跟就跟著吧。”
現在已月上中天,她不好再去找人家秦大夫拿藥,不過她記得先前給秦賦治療寒氣侵體的藥還有剩的,挑挑揀揀也能配出一副簡單的治療著涼的藥。
給秦賦熬了藥讓他喝下后宋綰詩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丑時了,困倦地領著秦賦進了屋。
不過要讓秦賦跟她一起睡床,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好在白秋躍給寧疏影置辦的這宅子里東西很齊全,屋里被屏風隔開的隔間里還有一個小榻,勉強能讓秦賦先睡著,雖說這小榻對于秦賦的身高來說實在有些短小,需要他委委屈屈地蜷縮著睡。
宋綰詩撐著困意給秦賦鋪好小榻:“睡吧!”
“跟詩詩一起睡!”
秦賦還想得寸進尺,眼睛撇著屏風后的床榻。
但被宋綰詩兇巴巴一瞪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蜷縮在了小榻上。
“行了,乖乖睡覺吧。”
宋綰詩無奈的道。
而她繞過屏風后,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再脫外衣,而是直接和衣而眠。
翌日,大年初一。
宋寶君他們三人守歲到了凌晨,一大早,三人撐著精神去做早飯,準備先吃一頓簡單的早飯后再小憩一會兒。
而宋綰詩和秦賦因為昨夜折騰到了丑時,到了清晨還沒醒來。
倒是三皇子起得早,撐著一條腿一條胳膊自己穿戴好坐上輪椅出了門。
“三表哥你起了啊。”
宋寶君從廚房里伸出腦袋:“早飯馬上就好。”
三皇子語氣溫和地應了一聲。
待宋寶君縮回腦袋后,三皇子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宋綰詩與秦賦的房門。
昨夜秦賦咋咋呼呼的動靜他自然也聽到了,只是糾結良久后他沒有出來。
說起來,他其實根本沒有資格管五妹妹的事!
想著,三皇子眼神黯淡許多。
他其實有些想不通,五妹妹明明不討厭自己,但為何一提到情愛之事就唯恐避之不及?
難不成……是被卓小侯爺那般嚇到了?
忍不住嘆了口氣后,三皇子倒了燒好的熱水去洗漱。
待寧疏影他們做好早飯,仍不見宋綰詩二人起床出來,幾人不禁有些奇怪。
“五妹妹昨日睡的也不晚啊,怎么還沒起?”
宋寶君疑惑嘀咕了一聲,然后便來到宋綰詩門前。
咚咚咚!
抬手敲了敲門,宋寶君揚起聲音喊了一聲:“五妹妹,起來用早膳了!”
喊了一聲沒喊應,宋寶君便又喊了兩聲。
“五妹妹還沒醒嗎?”
寧疏影見狀走了過來:“也許是昨夜被秦公子鬧得累了,不如讓五妹妹再多睡一會兒。”
“也好,把她飯留著吧。”
宋寶君聞言點點頭,剛一轉身,他身后的房門就突然打開了。
“嗯?五妹妹起了啊。”
宋寶君沒注意到面對著房門的寧疏影臉上震驚詫異的表情,轉身時隨口說了一句。
但待他轉過身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后猛地拔高,像是被掐著脖子的公雞:“怎么是你?!!”
“我五妹妹呢?你昨夜干了什么?!”
宋寶君險些不管不顧闖進門,但被寧疏影拽住,被秦賦堵住了。
“詩詩在睡覺。”
秦賦吸了一下有點鼻塞的鼻子,語氣無辜的道。
宋寶君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么?!!”
昨夜他也看到秦賦坐在宋綰詩房門前了,但后來再看便已不見秦賦的蹤影,他還以為秦賦回自己房間了,結果這一大早這個秦傻子居然從她妹妹的房里出來了?!
豈有此理!
宋寶君出離憤怒了!
他也顧不上自己打不過秦賦了,怒吼一聲一拳頭砸了過去。
秦賦正在揉眼,毫無防備之下被宋寶君砸到另一只眼。
頓時他也憤怒了,他眼神猛地陰沉,同樣一拳砸向宋寶君!
寧疏影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從震驚中回神后宋寶君和秦賦就已經打到院子里去了!
三皇子在一旁看著,心里恨的要死,若不是他腿腳不方便,恐怕也要站起來跟宋寶君一起圍毆秦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