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爭論
- 和親公主:攝政王妃不可欺
- 不若驚鴻
- 3622字
- 2023-02-21 13:40:18
早朝時,桑國的朝堂上炸了鍋,大臣們你一嘴我一嘴不停的說著,大家都在為了桑國破的死和王位的繼承爭論著,只有桑驚鴻和桑紀塵兩人安靜的坐著,看著下面爭吵的眾人。
“吵死了。”
桑驚鴻這么一句話將眾人拉回了現實,不再嘀咕,他們抬頭看著那個坐在與龍椅共肩位置上的白衣女子,眼中滿是敬畏。
現在在他們的心中,桑驚鴻已經成為了實打實的神使,甚至有人把她抬得比天子還高,當然,桑驚鴻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于是乎,在龍椅旁也為她設了個座位。
一位老臣走出隊列,拱手行禮道:
“不知圣女對此事有什么見解?”
桑驚鴻揉了揉太陽穴,隨意的說道:
“原本你們人的生死我是無權插手的,但如果你們真想聽我說一句的話,我倒是可以說那么一說。”
眾人大喜,剛才提出問題的大臣也是滿臉堆笑道:
“當然愿意,圣女的話那肯定是對的,我們肯定要聽的。”
桑驚鴻瞥了他一眼,心里罵道:
老東西,養你那么長時間到用你的時候倒是什么都不會了,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就將你廢了。
面子上卻還是淡淡道:
“聽你們嚷嚷了半天,不就是想讓太子說出桑王的死因好給天下的百姓一個交代嗎?”
那個大臣懇切的點頭。
桑驚鴻接著說道:
“這不簡單嗎?你們就說桑王因思念王后深切,于王后忌日病情加重,經過醫師的搶救無果,最后仙逝,不就行了嗎?”
眾人一聽,皆是大驚,這可是假報啊,是要計入史冊的,可她怎么說的如此輕松?
“這…怕是不妥吧?畢竟桑王的死因是一國大事,是要被后人閱讀的,這樣謊報,如果被后人發現什么不對,是否有損我們桑國的王威呢?”
那個大臣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頭卻低的更低了些,不敢直視高坐上的兩人,其他人則將視線投向另一旁的桑紀塵,希望他說句話。
而桑紀塵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玉兔,沉默不語,不去理會那些眼神。
“哦?這位大人難道對我的想法不滿意,既如此那就別采納了,就勞煩各位大人自己想了,我倒要看看除了這么個理由,諸位大臣還能編出什么合適的原因。”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低下了頭,那個說話的大臣一時也被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因為桑紀塵的原因,他們不能去探望生病的桑國破,所以一直不知道桑國破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是今天早朝時太子說桑王去世了,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然是不知道該怎么編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堵住悠悠眾口。
“這…殿下,您怎么看?”
那個大臣見沒人幫自己說話,只得將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既然他不主動發話,那自己就直接問他,他就不信桑紀塵不開口。
看著手中的玉兔,回道:
“就按圣女說的作。”
“是…啊…?”
那個大臣一愣,這可是他的親爹啊,是生他養他的人啊,他就這樣隨便造一個理由埋葬了?連真相都不愿意說明?
桑驚鴻掃了那個大臣驚訝的神情一眼,心道:
要不是和桑紀塵商量好的,自己會這么說嗎?這個大臣真是個豬腦子。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桑紀塵的敲門聲吵醒了,迷迷糊糊穿戴好衣物后,她才得知自己的父王前天被殺,昨天已經被埋葬了,她昨天還疑問為什么桑紀塵行色匆匆的,沒有了平時的冷靜模樣,要知道,現在兩國處于停戰期,桑國也沒有其他的事可讓他操心的,要是說有的話也就是斐予舟那個磨人精天天往這里跑,天天與他們拉扯,試探自己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兇手在十五那天行兇,還留下了玉佩,但是她能肯定的是這個兇手是故意的,他卡好了時間,就等著桑國破病發,這樣眾人就會放松警惕,他好下手,他肯定是一個對桑國王宮和這里的事都有了解的人,看來,自己得去打聽一下這個玉佩的來歷了,畢竟,這么聰明一個人,他留下的東西自己肯定得好好研究。
眾人見桑紀塵都這么說了,只好默認,畢竟除了這么個理由他們也編不出來其他的理由了,他們當然也懷疑是桑紀塵做的手腳,但現在局勢動蕩,斐予舟還在桑國,一但桑國出了什么亂子,大家都不好過,他們也只好將這個疑慮埋在心里。
“怎么?有異議?”
桑紀塵盯著他,似乎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來,那人咽了咽口水,說道:
“當然沒有,既如此,那就按圣女的意思辦,只不過,這葬地…是不是還要考慮一下啊?我們也好做些準備,好安排儀式啊。”
桑紀塵這才坐直了身子,大家都以為他終于要正經會打一次了,誰知道接下來他說道:
“哦,你說葬禮啊,不用舉辦了,昨天本太子就把父王埋進王陵了,就不勞各位費心了,我想他老人家這么一代明君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的。”
那個大臣幾乎嚇的腿都軟了,顫顫巍巍道:
“已經…入陵了?”
眾人的神情都不好看,要知道,桑國破再怎么說也是一位君王,先不說死的太過蹊蹺讓人懷疑可能是太子的手段,再看他現在私自下葬,這讓這些大臣們沒辦法不想偏。
“對啊,父王一向以簡樸為標,作為兒臣我當然要遵循他的作風了,所以那些繁雜的禮儀就免了吧,省的父王在地下不安,說我不懂事。”
眾大臣被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都是搖著頭作無奈狀,現在桑國破死了,桑驚鴻也被圣女奪舍,桑國的權力自然而言落在了桑紀塵身上,加上圣女不知道為什么還十分偏袒他,自然是沒有傻子會當出頭鳥。
“這…”
還未等那個大臣說完,桑紀塵打斷道:
“好了好了,就為了這事喋喋不休半天,現在桑國和斐國雖然表面和平,但兩方都是在觀摩期,指不定斐國哪一天就打過來了,你們還有時間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真是一群目光短淺之人,真不知道朝廷養你們是干嘛的。”
眾人皆是不語,只是低著頭。
桑驚鴻看著自己阿弟氣呼呼的模樣,輕嘆了一口氣,隨后說道:
“這時辰也不早了,如果這桑王的死訊再不昭告天下,到時候被斐國的人發現了,那他們可就有把柄了,屆時,桑國群龍無首,即使是我出手,也是很難打贏。”
她這一句話成功把原本嚴肅的氛圍打破,眾人見圣女給臺階下,為首的大臣立刻說道:
“是是是,圣女說的對,我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那大臣剛巧不巧正好是禮部尚書,看著他那猥瑣的樣子,桑驚鴻不由感嘆桑國破選人眼光之差,當真是面由心生。
桑紀塵抬手,示意他回到原位置,那人才悻悻的小布走了回去。
一時殿內死一般的寂靜,桑驚鴻瞥了下面人群中的裴允禮,他一身青衣立于眾人之中。
桑驚鴻記得因為他的才華出眾,所以桑國破對他是十分縱容,即使他上朝不穿官服這種大不敬的事桑國破也絲毫不在意,這足以見得他的手段之高,要知道,桑國破那么一個疑心病重的人,想要獲得他的信任可是不容易。
裴允禮回以一笑,款步走到大殿中央,拱手道:
“啟稟太子、圣女,臣有事要奏。”
桑紀塵略有遲疑的看了桑驚鴻一眼,那疑惑的表情,就差把心中所想的寫在臉上了。
桑驚鴻沒有解釋,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聽聽后,桑紀塵才恢復了冷靜的神情,說道:
“平身,裴愛卿有何高見啊?”
裴允禮站直了身子,挺著腰板說道:
“回殿下,臣覺得圣女說的很對,現在桑國確實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如果被斐國的人發現只會對桑國不利啊。”
他說完這席話,帶有打探意味的偷偷瞟了桑紀塵一眼。
桑紀塵點頭,接著問道:
“所以愛卿想要說什么?”
見他沒有制止自己,裴允禮才接著說道:
“臣想著桑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桑王已逝,那這王位理應您或者是您的姐姐繼任,但現在公主也駕鶴西去,那么這王位自然而然是屬于您的。”
眾人都為他這大膽的發生捏了一把汗,這裴允禮真是個白眼狼,桑王在時一直受桑王的提拔,在他死后卻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
桑紀塵明顯也是被驚住了,他想著等過幾天再提這件事的,畢竟桑國破剛死自己就繼位的話,難免落人口舌,自己想著找一個萬全之策,沒想到他就這么說出來了。
下面的眾人頓時亂了鍋,其中一個大臣指著裴允禮的臉說道:
“裴允禮,你好大的膽子!王上現在尸骨未寒你就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你是想要造反嗎?!”
裴允禮瞥了他一眼,說道:
“怎么?難不成這位大人想要桑國群龍無首、百姓惶恐,好讓斐國抓住時機鉆空子嗎?”
那個大臣硬著頭皮說道:
“這…只要把消息封鎖好不就行了嗎?反正桑國和斐國距離那么遠,只要保守一些,還不至于被斐國發現的那么早,等過了這幾天,再讓太子殿下登基也不遲啊!”
裴允禮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說道:
“我呸,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先不說那斐國安排在我桑國的探子有多少,就說那斐國的攝政王,他現在可是在我們桑國的王宮里呢,你想想想,我們這里的風吹草動他會不知道?恐怕,他現在就把消息傳到斐國了所以臣還是覺得早點讓太子殿下登基為好,不如就在明日登基如何?”
那人這下蔫了下來,低著頭不說話了,只不過其他人看向裴允禮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裴允禮沒有理會他們不善的眼神,轉頭盯著坐在高臺上的女子說道:
“不知圣女可否認同臣的看法啊?”
桑驚鴻莫名被點名,原本鼓弄衣衫的手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他,慵懶道:
“嗯,認同,那就這么辦吧,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宣布登基吧。”
眾人見她也這么說,只得作罷,弱弱道:
“是。”
桑驚鴻伸了伸懶腰,說道:
“真的是,你們凡人說話都這么啰嗦的嘛,聽的我耳朵都起繭了。”
桑紀塵見她累了,給一旁的蘇公公使了個眼色,趙公公立馬會意,高聲道:
“退朝!”
眾人拱手道:
“是!臣恭送太子殿下、圣女大人。”
桑驚鴻站起身來剛走兩步就感受到臺下炙熱的眼光,她微微側頭,沿著那個視線看去,正好與一雙含有笑意的眼眸相撞。
裴允禮…倒是個識時務的,只不過,他今天表現的是不是太過著急了點,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