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瑛羞紅的臉上浮現一抹欣喜,又抬頭問:“當真?”
“千真萬確!”辛幼軒認真回答,“今日辛某敢跪在這里,請范家列祖列宗為證——我辛某這一生有如瑛相伴,必視若珍寶,永不分離!”說著,辛幼軒朝眾牌位磕了一個頭。
趙淑貞對辛幼軒十分滿意,正熱淚盈眶地準備將他扶起,不料范康炎開口道:“能與辛大人結親自然我范家的榮幸——只是這整個江南誰人不知要娶我范家的女兒需過三關,我就怕到時候那些江南的世家會……”
“伯父不必擔心,辛某都是按流程來的——且不說晚輩這幾年上陣殺敵殺了多少秦賊,就說今日晚輩空手擒郭旭,現在人還關在柴房里,這武試,算是過了吧?”
“過了!”范如瑛才不管范康炎的眼神,幫著回答道。
“那請問如瑛姑娘,第三關您親面,辛某的回答可還算滿意?”
“無懈可擊!”范如瑛面露贊賞道。
“如此還有一關文試——還請如瑛親自出題!”
范如瑛思索片刻,叫來門外的春玲:“去文華閣把我白天畫的畫拿來。”
“是。”
不一會兒,春玲從文華閣拿了畫一路小跑進了祠堂。
范如瑛起身打開畫:“我院中有一文官花,乃先皇御賜之物,今早我畫著玩玩,總覺得有些空,現如今就請大人為此話題詞一首可好?”
辛幼軒思索片刻:“那我作一首水龍吟。”
辛幼軒接過畫,到旁側放筆的小桌上,邊寫邊念道:
“倚欄看碧成朱,等閑褪了香袍粉。上林高選,匆匆又換,紫云衣潤。幾許春風,朝薰暮染,為花忙損。笑舊家桃李,東涂西抹,有多少,凄涼恨。
擬倩流鶯說與:記榮華易消難整。人間得意,千紅百紫,轉頭春盡。白發憐君,儒冠曾誤,平生官冷。算風流未減,年年醉里,把花枝問。”
最后六句“白發憐君,儒冠曾誤,平生官冷……”辛幼軒幾乎是對著范康炎說的,往日風光無限的大學士因北地戰爭而遠離官場,他替范康炎感到惋惜。算是在討好范康炎了。
范康炎猜到辛幼軒所想:“詠物之詞,就不必扯到旁人了。”
范如瑛知道范康炎心底是高興的,幫著辛幼軒搭腔道:“借物喻人嘛,爹明明是喜歡的。”
“是晚輩班門弄斧了。”辛幼軒謙虛道。
“好詞!”趙淑貞夸道,“這得叫人掛到花房里,我定日日看著!”
“郡主喜歡便好。”
“好了今日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范康炎打岔道。
“那……”辛幼軒想開口問求娶如瑛之事,范康炎道:“明天早上再說,大人一路舟車勞頓,明天還要回吳水縣,先去休息吧。”
辛幼軒自知今日沒結果,但也胸有成竹,便行禮告退。
辛幼軒走后,范如瑛對范康炎不滿到:“爹,人家明明三關都過了的。”
“十年,十年沒見,爹哪知道他秉性如何?再看看,畢竟是你終身大事!”
“往我屋里塞人的時候沒看到這么說。”范如瑛小聲嘀咕。
“還看什么看啊!”趙淑貞急了,“此乃良婿!要我說,放眼整個江南,有誰能配得上我們家如瑛?辛幼軒是戰功赫赫的能人,抗秦英雄!還看,要看到什么時候去?到時候別家的姑娘看上了辛幼軒,如瑛可就真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