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君打算如何處置如瑛？”辛幼軒試探道。

春玲：“前幾年韓州知府家的三姑娘與家中護院偷情被發現，知府老爺一怒之下殺了護院，砍了三姑娘雙腳才保住了名聲——不過主君就姑娘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是不忍心砍了雙腳，但這皮肉之苦，多少還是要受點。”

一聽這話，辛幼軒急了：“春玲啊，你是站你家姑娘這一邊，祠堂在哪？你快帶我去！”

“這……主君不讓……”春玲故作猶豫。

“此事錯也有我，怎可讓如瑛一人擔下？要是這被傳出去，一樣會成為笑話！”

聞言春玲帶著辛幼軒往祠堂方向走，沒幾步，忽又回頭道：“奴婢斗膽替我家姑娘一問，大人若不悅，可殺了我——大人著急去祠堂，是擔心我家姑娘，還是為您仕途著想？”

“你這丫頭，我自然是擔心你家姑娘，快帶路！”

“如此便好。”春玲朝辛幼軒行了個禮，“大人請隨我來。”

……

祠堂內趙淑貞在一旁一邊一口一個“你怎么這么糊涂啊”一邊拿著帕子抹眼淚。

范如瑛直挺挺地跪著，一聲不吭。

“范如瑛啊，老夫就是平日里太慣著你了才會讓你變成現在這樣！還敢私會外男？我看你是忘了那韓州知府家的三姑娘那雙腿是怎么沒的了！”范康炎拿著上下比劃道。

“可是女兒就是喜歡他，要砍你就砍吧！”

“還你喜歡他，你就算喜歡他你也不能……”范康炎本來怒火中燒，忽的驚喜道，“什么！你喜歡他？”

我滴個蒼天，辛苦四五載，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聽到范如瑛說有喜歡的人。

這話也被正準備推門進來的辛幼軒聽愣了，呆站在原地。

范康炎：“什么時候的事？”

范如瑛：“在歷城。”

“哎呀呀！”趙淑貞激動道，“你這傻孩子，怎么不早說！害的你娘我是真怕你去當尼姑，整宿整宿地睡不著——那你大費周章搞這些招親……”

“我等他。”范如瑛承認。

范康炎聽著娘倆的對話，都快暈了：“你中意他，可人家未必中意你，他一個剛從沙場上立功回來的大將軍，什么樣的沒人沒往他懷里塞過？我聽說，當時回朝時圣上還想要把公主許配給他，人家都婉拒了——你說他連公主都看不上哪還會看上我們這些個鄉下人？再者說了，歷城一別，十年有余，他可有外室，可有兒女？你知道嗎？”

“晚輩沒有！”門外傳來辛幼軒的聲音。

祠堂內的人聞言一驚，范康炎慢慢挪著步子去開門，見辛幼軒正跪在門前，春玲看見范康炎開門，立馬跪下磕頭請罪道：“請主君恕罪！是辛大人擔心姑娘受罰才讓奴婢帶路的……”

“先在一旁呆著，這沒你事。”

“是。”

范康炎讓辛幼軒起身進祠堂，范如瑛抬眼瞧他，正巧與他對視，少年俊朗的模樣立刻讓少女的臉上泛起紅暈，于是低頭不敢再看。

“你可敢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范康炎問道。

辛幼軒跪在范如瑛身旁：“辛某至今無兒無女，無妻無妾，今日面對范家列祖列宗，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辛幼軒，剛才我們屋內的對話，你可都聽到了？”范康炎保持威嚴，繼續問到。

“是，晚輩聽到了——晚輩也一直中意如瑛，之前在京都拒絕公主，就是因為心里裝著如瑛，晚輩希望，可以娶如瑛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