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兔子急了也咬人
- 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 竹林酉十人
- 2071字
- 2025-04-18 23:16:02
三日后,錦江破廟。
滿身血氣的黑衣男人毫無預(yù)兆的闖入了這片荒涼偏地,他手上抓著個粉衣弱柔的女子,步履匆忙,像是在躲避著什么。
他們進了破廟,在確認此地安全之后,他才松開了那位女子的手腕。
女子不顧地面寒涼,雙腿一軟便跌了下去,氣喘吁吁。
承影帶著她,在錦江一連逃了三日。
那群怪物遍布整個錦江,還根本殺不死,即便被承影斷了手腳也能生龍活虎,就像沒有痛覺一般。
承影也顯得疲憊不堪,坐在地上,想著那群怪物,突然冷笑一聲:“總算知道江溟滄為什么對這西域蠱術(shù)這般執(zhí)著,難怪,有了他們充當兵力,那些肉體凡胎,當真都是廢的。”
玉生煙抱著雙膝,聽著他的話,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向他:“你把我交出去,就不會有這些麻煩。”
那個西域少年,只是想要她。
“我的事,要你多嘴?”
承影嫌她多事,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
把她交出去,百里青冥豈會來找他?
無故被吼了一通,玉生煙不禁縮了縮,將頭埋起來,不敢再跟她搭話。
不過想來也是,她一個人質(zhì),憑什么干涉這個惡霸的決定。
冬日的錦江本就比帝都要寒涼很多,再加上這廟里破爛,根本遮不住什么寒風(fēng)涼氣。
若不想些辦法,八成得凍死在這。
不過好在,這廟里的爛木板還不少。
承影簡單的掃了眼周圍,張口道:“去找些能生火的木頭過來,今晚若沒什么變故,便歇在這。”
玉生煙抬抬頭,意識到承影是在跟自己說話,便應(yīng)著聲爬起來,乖乖的去撿木頭。
現(xiàn)如今外頭那群怪人都在找她,她不知道被抓走會有什么下場,但如今能保她性命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倒不如先茍活一陣。
玉生煙雖生的嬌嬌弱弱,但干起活來卻并不含糊,承影只見著她在眼前來來去去,沒多久面前的破木頭便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
承影順手點了火,一邊烤火取暖,一邊將外袍脫下來,露出一整個左臂。
上面不知什么時候附上了一道抓痕,那群蠱人的手上似乎染了某種毒,令他傷口潰爛,此刻看起來,更是猙獰恐怖。
他燒紅了匕首,現(xiàn)在,要把這些爛肉刮掉。
玉生煙忙活了半天,總算撿夠了木頭,回來便看見承影咬著牙,強忍痛意在處理身上的傷,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落在手臂上,每刮一下都會帶下少許爛肉,她不敢想這有多痛。
可承影一路面色如常,她根本沒想到他會受傷。
習(xí)武之人,都是這樣能忍?
玉生煙走過去,跪坐在承影面前,抬手便將他的匕首奪過,代他處理臂上的一片狼藉。
“我?guī)湍惆伞!?
“你……”承影刮肉刮的專心,也沒料想她會突然過來,竟毫無預(yù)兆的被她一個女人搶了武器。
承影詫異著想要開口訓(xùn)斥,可抬眼就是玉生煙認真幫他處理傷口的模樣,斥責的話到嘴邊也就咽了回去,只好不自在的把頭歪到一側(cè)。
女人手勁很小,不如他那般蠻橫,雖說處理的慢些,卻也減少了痛意,還多了幾分細致。
玉生煙一邊處理著,一邊開口道:“你是石頭嗎?傷口都爛了也感覺不到痛,一路上說也不說,這傷要是再嚴重些,是真的會死人。”
承影倒是不在意,這么些年,他身上比這嚴重的傷根本數(shù)不勝數(shù),只是破了點皮,根本無須在意。
不過,他怎么感覺這女人的口氣,是在責備他?
“正好,我死了你就可以離開錦江,好去尋那苦苦追你而來的情郎,不是正如你意?”
算算時日,百里青冥那伙人,也該到了。
玉生煙刮好了肉,這才將匕首放下,擦了擦額前細密的汗珠,瞪他:“他不是我的情郎。”
“我一個風(fēng)塵女子,最是低賤,怎配得上他那般獨步天下的人。”
玉生煙從袖中扯出一片絲巾,輕輕覆在承影的傷口上,一圈圈的包扎:“抬手。”
承影也很配合,聽話的抬著手,腦子里卻在斟酌玉生煙話里的意思。
看樣子,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不過,他也懶得管別人的感情事。
承影側(cè)頭,挑著眉道:“低賤?”
他饒有興趣的琢磨著字眼,沒一會竟笑出了聲。
“可那些高官顯貴收入府中做妾的,倒多的是你這種低賤的女人,她們走在街上,誰敢說句不是?”
“我看你這臉蛋和身段,給王爺做妾都當綽綽有余,何況配他百里青冥一個江湖粗人。”
玉生煙聞言動作一頓,抬眼對上承影的目光,那好看的眼底,多了幾分惱怒。
她手上一個用力,報復(fù)性的將包扎傷口的絲巾綁得很緊,就是故意要他疼。
承影來不及反應(yīng),吃痛的嘶了一聲,想去尋那罪魁禍首,卻見她早已走遠,坐在了火堆的另一側(cè)。
背對著他,像是氣急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這話,此刻倒是讓他體會到了。
……
夜半三更,看似平靜的錦江,暗處卻都是面目猙獰的蠱人,黑袍遮面的少年收起御蠱的短笛,幾個翻躍間落在錦江官府的院內(nèi)。
面前的屋內(nèi)傳出優(yōu)美奢靡的樂曲,里頭更是歌舞升平。
烏爾荒推開門,徑直走進去,停在主位上段千鈞的身側(cè),少年人藏不住心事,便將惱火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那個暗衛(wèi),我跟丟了。”
段千鈞閉目假寐,像是此事并不重要那般,懶散的隨著樂曲晃了晃腦袋,薄涼的唇瓣張了張:“不是跟你說了,他要玩就隨他玩,最著急的人是他江溟滄,又不是我們。”
“你老跟一個暗衛(wèi)較真什么?”
“可是……”烏爾荒想要辯駁,卻被段千鈞脫口而出的話打斷。
“那裴祈和容欽用不了多久就要抵達錦江,即便捉回了玉生煙,你覺得,這兩個人會讓你專心煉蠱麼?”
“蠢。”
能夠容納母蠱的器皿確實罕見,雖說江溟滄給他送來了玉生煙,可玉生煙,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器皿。
他離開西域,有不可忘卻的使命,又怎會安安分分的替江溟滄做事。
想要他當棋子,江溟滄,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