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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哲惠君探監密部臺(下)

類似色盲和臉盲的說法,青淵磯浩應該可以算作數理盲,可能是因為他偏執于精準和不自信,但凡跟數字有關的東西,他的腦回路會自然而然的防御一樣,就比如你問他七十九加五十三等于多少,雖然他也能算出來是一百三十二,可又懷疑自己算的不對,然后再重新算一遍,趕上這時候稍微有點事讓他一分心,又或者他的思維一跳躍,——青淵磯浩偏又是思維紛亂經常跳躍那種,然后就要再算一遍,如此困擾的過程,或許也是造成青淵磯浩對于數字概念性很差的原因,以前就連父親十月初一和母親九月十五的生日,青淵磯浩還要結合那句“初一的娘家十五的官”俗語才能十分確定的記住,原本對于父親,青淵磯浩的概念從來都很模糊,一直都是母親里里外外沒日沒夜的操勞,青淵磯浩還有個哥哥,叫青淵砥柱,雖早早就過繼給了本家近支的一個叔叔,那叔叔卻也常年外出務工掙錢,而那個因病虛弱到不能生育的嬸子倒也是通人性的對青淵磯浩哥倆都很好的那種,可青淵磯浩的母親卻又不好意思在外出做工的時候,把青淵磯浩也托付給那個嬸子,而且青淵磯浩小時候被懷疑是智障的那種安靜聽話,即便是母親帶著他去做工也不會造成什么困擾,做工結束回來老家的時候,磯浩的哥哥也會過來,便是如此娘兒們孩子幾個相依為命的過日子,青淵磯浩稍大一點,雖不會被認作智障了,卻仍舊不如其他孩子腦袋瓜那么靈頭,不僅反應慢,還特好騙,便是月食被太平氏救的那次,原本也是跟同村的小伙伴一起看長輩們施展結界術,為了驗證那結界能否穿越,其中一個叫宏碁的小伙伴把球丟出了結界,然后他自己不敢出結界撿,推說自己腿抽筋,讓青淵磯浩幫他撿回來,青淵磯浩如此被地獄道惡鬼抓了去,倒也不是說一起的小伙伴心思多么歹毒,小孩子一起大多都不知道后果輕重,單只是為了所謂的好玩兒而已,更怨不得旁邊的長輩們不盡心,原本這個世界上事后諸葛的嘴把式比比皆是,而真正盡心負責那種又可遇不可求,更多時候也只能是自己顧好自己。再說那讓青淵磯浩飽受煎熬的痛苦記憶,因為嚴重的數理盲,類似于人類初中生的嚴重偏科而導致的的中考失利,母親想讓磯浩吃點苦以后能努力學習,帶著磯浩去南方做茶工,秋茶都采完的結束將要回來老家的時候,趕上母親九月十五的生日,青淵磯浩早就發現了匿界邊上那幾大叢野生的燈籠果,記得母親曾經說起過小時候鄰家玩伴的爺爺去東北跑業務,總會帶很多燈籠果回來,那時候因為沒見過就覺得很稀罕,母親說那些話的時候很懷念,所以青淵磯浩九月十五一大早就去采燈籠果,又因為那天沒有月食,而且露水很大,青淵磯浩原以為既不會有地獄惡鬼,也不會有人類,他貪心的想要多摘一些成熟度好的,因此現了白貓的真身出了結界的范圍,趕上人類的小哥妹倆也趕大早來摘燈籠果,看到這樣一只全身被露水弄得凈濕而略顯臟的半大小白貓,尤其一只澄黃一只天藍的鴛鴦眼,小妹妹又喜歡又心疼,就怕小貓在這野外有什么危險,想要帶回家給他保護,然后當哥哥怕小貓反抗會抓傷小妹,當哥哥的就脫下外套的單衣,很小心的抓著小貓的脖子,兜在單衣里,然后小哥妹倆又采了些燈籠果回家,——原本當時青淵磯浩連好奇加不知所措,更主要的是他直覺的這兩個人類孩子不會傷害自己,也怕自己的爪子會傷害他們,青淵磯浩就這樣沒有亂動反抗的被抓住脖子的提起來,待到被衣服兜起來他才害怕反抗的時候,已經晚了,卻也因為被兜在衣服里的掙扎,兩個孩子回家以后怕他認生害怕的亂跑,從鄰居家弄來個兔子養死了剩下的大鐵籠子,把青淵磯浩的小白貓真身放進去,待到露水浸濕的滿身白毛干透了,倒不是誰都能看出來如此半大的獅子白貓長的有多正,只是都稀罕他一雙澄黃加天藍色的鴛鴦眼,趕上村里有那么一個匪類小子,賊溜溜的在別家卻也不敢太大膽,單只因為這倆孩子的奶奶是怎樣被欺負都寧愿忍氣吞聲那種,便是前幾天南墻下有根檁條,那匪類小子來了就如同取回自家的東西一樣,招呼都沒打就把檁條扛回了家,彼時聽說他家的這只小貓,也正是睡晌午覺的時候,這匪類小子進了院子就從廊下連籠子帶貓都給提走了,就是那孩子奶奶聽著動靜追出來,也看見了這匪類小子提著籠子,竟一聲沒敢言語。且說這匪類小子提著籠子里青淵磯浩的白貓真身,想來之前認識個抓貓販狗倒賣野生動物的家伙,或許知道這貓的品種和價錢,如此找過去,這才知道那家伙滿院的籠子關著各色的動物如煉獄場一般,又因為近來那號稱美食家的江姓太史公創出了一道“龍虎斗”引得饞嘴的家伙全都跟風,能吃得起貍貓自然是不差錢,然而如此正的一只鴛鴦眼的小白貓卻也可以先養一養,實在不能多賣錢,再殺了做菜也不遲,原本這樣的事,能先不給錢就可以先不給錢,說著“等賣了錢不會少分你”的話打發了那匪類小子。再說青淵磯浩的母親循著氣味找來這煉獄場的時候已經半下午了,雖然籠子里也有被關起來待殺的狗,然而那煉獄場主人家養的看家狗,發現了青淵磯浩母親的大貓真身便狂吠起來,青淵磯浩的母親團團轉的找機會,煉獄場的主人家早也發現了大貓,想要誘捕,所以把青淵磯浩半大白貓真身的籠子放在上面用繩索捆住籠口的卡扣,如此等到后半夜,青淵磯浩的母親煎熬著就怕再等天就亮了,橫下心豁出命的下來,嘴咬那網扣都流血了,又把那籠子拱下來,連緊帶急的看家狗叫驚醒了那主家的人類,然而黑燈瞎火的,只眼看著半大的小白貓跑了出來,急眼的主家人類便一棍子掄過來,卻沒砸中青淵磯浩的白貓真身,卻不僅砸中了青淵磯浩的母親,也意外砸歪了樊籠下面的腿子,側翻倒落的籠筐讓幾只大靈貓也逮到了逃跑的機會。——其中的一只大靈貓清源蜜柑,是以前清源幫幫主清源齊云的小兒子,小名叫橘子,清源仲文是清源蜜柑的二哥。——青淵磯浩至今想起來,母親被棍子砸倒在地,最后哀嚎出的話:“聽話,別管我,快跑,聽話,快跑,你要聽話……!”青淵磯浩憤怒人類的手段竟殘忍至此,也悔恨自己的過失和之前的不聽話,他更悔恨自己當時的聽話,竟丟下傷重的母親逃走了,青淵磯浩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原諒這個殘酷無情的世界,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憤怒到近乎瘋狂的狀態已經墮入魔道,想來已經置身無間地獄,卻又無法自拔,莫不如痛快的去給母親報了仇,也就有什么便算什么罷!

據傳XZ人不吃魚,論其原因的一種說法是殺一條魚不能解決一家人的一餐飯,而殺一頭牛卻可以滿足好多天的飯,高原苦寒之地,蔬菜匱乏,在不得不殺的情況下,只能是盡量的少殺生命,雖然這個說法有待考證,或也有些偏頗,但于我們看來的一口肉,于他來說卻是他的一條命,雖然殺生和吃肉有直接關系,但去市場上買塊肉回來烹煮,跟拿刀現殺比起來,狠心的程度應該是不一樣的。

一個關愛小貓小狗小動物的人,對同類一定不會壞到哪里去,而對小貓小狗小動物都心狠手毒的家伙,對同類也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青淵磯浩的老家因為人類的經濟發展,未死的分界樹雖還保持著結界的力量,卻因為死掉的分界樹失去了與匿界整體結界的連接,整個村子如同孤島一般,除了當家護族那幾個死也要死在老宅子里的老頑固,或許是活的太久而看淡看透了世間一切的老先生,稍微年輕一些的全都各奔東西了,青淵磯浩曾經回去村子找他的叔叔嬸子和哥哥,那幾個老頑固給出的回答卻都說他那嬸子病死以后,他那叔叔就帶著他哥哥去南方謀生路,自此便和村里那幫離去的后輩一樣,全都忘了祖宗的再也沒回來過,而在青淵磯浩的概念里,有緣自會再見,費勁巴力的找未必找到,不找未必不會遇上,再說就是遇上了,未必會如所念想渴盼的那般,如此心存小時候的美好回憶已經足夠,貪心多求的結果從來都是痛苦的。

九月十四夜,亥時的桑都城,單只是匿界各地發往桑都的車船免費,就足以讓桑都城的街面上趕年集一樣的熱鬧,更何況還聽說青淵磯浩會在九月十六的早寅時在桑都末日神殿受審,想來明天這個時候的桑都城會更擁擠,做買賣的也都忙著備貨,尤其各家賣吃食的跟那些開客棧的,更忙的不可開交,而這個時候,不漲價已經算是恪守底線,至于蘿卜快了不洗泥,就是尋常蘿卜不快的時候又有多少洗泥的呢?卻也并非沒有先義后利恪守承諾的店家,且不必說那獨善居又在廣場的水潭邊上燒了個茶爐供應免費的開水,更不必說盛莊陳樹跟他弟弟,兩個老頭子也已經開始熬粥,只待天亮早餐的點兒,開始不限量的免費供應稀粥。

天道樓底下清溪潭邊上的半石洞,是密部玉部長塔山洗愛玉辦公的地方,水曲柳羅漢榻中間那方標配的長條小桌上,滿是下面各小隊發來的各種消息,然而尋找青淵磯浩近親屬尤其是他親哥哥青淵砥柱的事兒似乎早已經沒了指望,便也有什么算什么吧,倒也不擔心桑都城這滿城的民眾會為什么患,既已經沒有比青淵磯浩更亂的事,要這時候發生點什么意外,也未必不會成為轉機。

司衛監的密部若是被稱作密部臺,雖然更能體現其職能地位,卻因為高度機密的工作屬性,從來都鮮為匿界民眾所知所道,其前身諜報團自輔政大丹朱氏的大柳桉氏建立之初,為了防備諜報團自身會引發問題,那時候就有不分職位高低可直接越級上奏的權宜,大柳桉氏的弟弟哀牢納西為君執政之后,保安團和諜報團整合歸編為司衛監,諜報團除了改名密部和一些小變動,體制照舊。更何況就是匿界一普通民眾都可以通過諫匭的渠道直接上書哲惠君,密部最大的攏共就兩個部長,他倆當然也都能越過大監守直接呈文哲惠君,可是密部的桃部長霧渡萇楚從南頭村回來那天,面奏哲惠君的時候已經提議了啟動節氣柱做最后屏障的事兒,不知道君上是有別的想法還是因為事關重大并未拿定主意,此時若呈文上去說的還是這個事兒,未免顯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氣,可又想到南頭村那天凌晨太平氏喊著青淵磯浩石頭的小名說“相信你已經有了萬全之策”然后不光把蘭山沃土就是以太陽印為心摶土造就的這事兒當著那么多民眾的面說得明明白白,還把蘭山沃土和小鳳凰鳥的薊丘素心也都托付給青淵磯浩和玉泉盈尺,似乎一開始就知道玉泉盈尺藏在自己袖筒里,更知道自己這個變量會把蘭山沃土他們給兜在袖筒里,霧渡萇楚多想找太平氏把這事給問問清楚啊,雖然傾向于太平氏真的去了幽冥界而非把自己給燒死的那種美其名曰,可自己又沒有那種去找了太平氏然后還能再回來的能耐,霧渡萇楚把自己的疑惑全都說給玉部長塔山洗愛玉聽,但見玉部長凝眉的沉思良久,問霧渡萇楚說太平氏留給蘭山沃土那封信是怎么說的?霧渡萇楚回憶著大概復述了一遍,然后玉部長會意的點頭,撿著自己認為重要的說道:“‘害怕沒有用,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那就獨善其身的順其自然,可一旦時機成熟,知道了應該怎么做,就要憑著本心,去做你們認為正確的事,因為只有做正確的事,才能收獲好結果,’這句好像是圣黃桷氏經常說的,而這句‘語言是如此的匱乏’我雖也深以為是,但你有沒有想過,太平氏的這封信不僅僅是給小鳳凰和蘭山沃土他們幾個孩子的,同時也是為了點你,甚至說是點我呢?”桃部長霧渡萇楚聽玉部長這樣說,就更覺得節氣柱計劃是正確的事,很重要的非做不可,然而玉部長卻說憑著他對哲惠君的了解,最晚最晚明天的傍晚,而且很有可能就在今晚,哲惠君就會有詔令下來,與其猶疑不定,不如過來和自己一起靜坐觀心的等待。

兩座落地的燭臺全都點燃著,躍動的燭光映照在玉部長塔山洗愛玉那張耳順之年的臉上,他單盤腿坐得連麻帶疼,所以放松的垂腿下來,又因為守著清溪潭必須的恭敬心,玉部長挺直脊背的端坐著,這輩子他經歷過的大事苦事難事太多太多了,雖然這次青淵磯浩的禍亂匿界,看起來相對最嚴重,可是歷來高法力所對應的高覺悟,而且聽霧渡萇楚說了這趟南頭村之行的細節,太平氏先說相信青淵磯浩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又當著那么多村民說蘭山沃土是以太陽印為心摶土造就的,而后還把連蘭山沃土和小鳳凰并棲霞芋艿和云豹錦繡斑斕托付給青淵磯浩和玉泉盈尺,似乎早已知道玉泉盈尺本就藏在霧渡萇楚的袖管里,更知道霧渡萇楚會將這幾個孩子截來,玉部長雖然和太平氏沒有過深交,卻也明里暗里有過幾次接觸,觀其做事細致嚴謹周全無失的程度,就知道這位苦命的太平大人是個可以將性命托付的大醫者,更何況這里頭還參合了圣黃桷氏,玉部長就覺得應對青淵磯浩,或許“無為不變”的那種“順其自然聽之任之”才是上策,雖然桃部長想要啟動節氣柱做最后的屏障也有他的道理,可若單啟動桑都城的節氣柱,他和桃部長一起尚可勉力為之,可若是整個匿界的節氣柱全都啟動,既點多面廣的遠距離加多區域,又要保守如此絕密的信息,而現在九月十四的亥時初刻,別說哲惠君還沒同意,就算這會子哲惠君說同意啟動節氣柱計劃,滿打滿算十六個時辰,再召集甄選可以啟動節氣柱的金甌衛士太過倉促,這樣的思路就讓玉部長有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隱憂,怕是早就有壞家伙想要借著青淵磯浩的事兒來打節氣柱的主意,如果匿界的某些地域因此被分割出去也必是災難性的,當然玉部長并非是懷疑提議啟動節氣柱的桃部長,不光不懷疑,他太知道桃部長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恐怕已經打定了那個也叫“粉身碎骨之術”的“千變萬化之術”,——正如這個術的名字所表達的,僅憑一己之力而分身千萬的啟動節氣柱,只是如此多的分身回不來,最后只能是犧牲自己如“粉身碎骨”一般,玉部長的想法,哪怕是自己施展這個術死掉,也不能讓桃部長死,當然這個事的關鍵還在于是否能得到哲惠君的首肯,但又憑著自己對哲惠君的了解,如果真的必須要犧牲誰,哲惠君的選擇也一定的犧牲自己,玉部長便是如此一頓揣摩下來,只有一件事沒想明白,那就是青淵磯浩任憑桃部長將以太陽印為心而摶土造就的蘭山沃土收進袖管里,卻完全不在意,那預定的九月十六早寅時突破匿界結界的限制而攻入人界又該如何做?玉部長只是覺得青淵磯浩的法力還不至于高到可以隨意突破桃部長袖里乾坤術的程度,難不成太平氏說將蘭山沃土和小鳳凰薊丘素心并棲霞芋艿和云豹錦繡斑斕托付青淵磯浩,而青淵磯浩應承本就是一種契約術法,再或者棲霞芋艿的身份雖然之前查著沒什么問題,但有沒有可能現在已經是青淵磯浩的分身利用畫皮之術假扮的?又或者桃部長將玉泉盈尺收在袖子里,可玉泉盈尺的覺悟能力和可信度又有多少?玉部長因為不知道青淵磯浩通過《神農外經》那個眼球體外術的眼出之術將自己的一只眼睛掛在了云豹斑斕的脖子上,——便是那次云豹斑斕救下了一只小白唇鹿,假借白唇鹿父母送來的星月菩提子的念珠,就是神木祿爵稀罕的不行,尤其說念珠的澄黃色頂珠是塊很難得的金綠寶石,那頂珠正是青淵磯浩的右眼珠子,——卻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很久,因為無論是哲惠君還是大監守云都蒼巖,至今都沒有看一看桃部長袖子里的這幾個孩子,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犯疑難,尤其是該如何安置以太陽印為心且與大丹朱氏一心兩命的蘭山沃土,很可能就在今天晚上,哲惠君應該就會有圣斷,所以他就把桃部長叫過來一起等。

終于,一只尖尾雨燕飛進天道樓,經由密部通道來到樓底的清溪潭,落下地的時候化身成一個英姿的姑娘,她是哲惠君的先遣官,名叫麥積山蕓薹,也是一名密部的在編女衛士,她先是對著兩方石碑的清溪潭行禮,然后才跟桃部長和玉部長見禮,又簡單左右觀察的確認后,麥積山蕓薹從口袋里抓出一把粗砂在地面上揮撒出圖案,然后恭敬的站直身體,脆朗的聲音不僅帶著尊上的敬意,還透有一股子威嚴的霸氣,說道:“請兩位大人,恭迎君駕!”

桃部長和玉部長因為麥積山蕓薹的到來必然有關君上,已經恭敬的垂立而待,又聽說迎駕,趕緊又最高禮節的那種雙手打開的躬下身來。

沒有光芒的閃爍,匿界現任君主哲惠君東華碩谷就那么自然的憑空出現在麥積山蕓薹用粗砂揮撒出的圖案上,或如環境的改變眼睛需要適應光線那般,哲惠君片刻的停頓后,也是先對著那兩方石碑的清溪潭行禮,然后才和兩位部長見禮,雖也用了敬詞,卻不容違抗的命令道:“請兩位先生引領我,去關押青淵磯浩的地方!”

根據當前所掌握的情況,先前被符咒裹成了粽子的青淵磯浩,雖然已經沒有了嚴格防范的必要,卻也沒有放松監禁的理由,所以兩位部長對于哲惠君的這句命令,先是確保不會出岔子的彼此對視一眼,然后異口同聲的回了一句“是!”便是桃部長走最前,玉部長隨后,哲惠君排第三的跟著,麥積山蕓薹殿后,如此一行四個去往關押青淵磯浩的地方,沿途所經的幾個關哨一見兩位部長在前面帶路,該登記簽字確認的地方雖也會登記簽字確認,卻根本用不著廢話,全都痛快利索的放行。

哲惠君在青淵磯浩被捕后,也曾經來確認的看過一回,盡管這里七繞八繞,卻依稀記得前面再拐個彎的盡頭處,應該就是關押青淵磯浩的地方,所以她放緩腳步的調整心態,亦如雖已穿戴整齊而臨出門前對鏡自照的確認莊重一般,突然前面甬道的地面一陣萌動,卻是青淵磯浩那標志性的百合花從地面石塊的縫隙里生長起來,頃刻間白色的花朵綻放出濃郁美好的香氣,哲惠君先也是心頭一沉的停住腳,但又想到青淵磯浩如果不回應自己才是最麻煩的事,便嘴角泛上一抹微笑,對戒備著護持在自己身前的玉部長和桃部長先是說了句:“不礙事!”然后又單對桃部長說道:“桃先生,請讓我見一見你袖子里的那幾位客人!”

桃部長霧渡萇楚不明白哲惠君為什么偏要在選在此時此地的此景提出這樣的要求,更不知道哲惠君這話是要進自己袖子里還是要把薊丘素心和蘭山沃土他們四個放出來,可自己只有應承的份兒,恭謹的回了一句:“是!”正等著接下來該怎么做的時候,卻見哲惠君邁著溫柔且從容的腳步,越過玉部長和自己走上前,嘴里還云淡風輕的又說了句“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的拐過那個彎去,桃部長之前倒也讀到過人類的這句詩,卻因為昨天翻看此次南頭村之行遇到曾經的老師北洼勇送給自己的那本《你是否也會覺得人類影片〈美麗人生〉是爛片中的最爛片》的書冊上也有這句話,桃部長霧渡萇楚就覺得心里一動,又因為不光玉部長跟隨哲惠君的腳步,就連殿后的麥積山蕓薹也超越了自己,而當桃部長疑慮重重的跟在后面也拐過彎兒去的時候,卻立時換了一副天地,竟是殿前大街的南榴花小街,桃部長即刻也大致明白了哲惠君剛才的話和接下來想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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