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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未雨綢繆(4)【家主之爭】

可鐘挽靈說的“善”是指誰?他們一輩以及“如”字輩中并無名“善”之人

……難道鐘挽靈說的是鐘杰善?!

鐘澄是大大吃了一驚。鐘杰善雖然靈修天賦很高,是族中佼佼者,可他的輩分也太小了。且鐘杰善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那孩子可跟鐘挽靈不同,雖然優(yōu)秀,但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子,心思單純又柔弱,還不是能擔(dān)事的時候。鐘挽靈尚且因為輩分無法走上臺前,鐘杰善又能做得了什么呢?況且,他那個野心勃勃的祖父也不會答應(yīng)呀。

鐘澄想了半宿依舊沒有結(jié)果。

此時,已過子時。夢樓四處透風(fēng)并不炎熱,得伴生香樟庇護(hù),樓中也無蚊蟲,只是清涼的樟樹香也難安定鐘澄此時煩躁的心。

鐘挽靈做這樣的決定,自然有她的理由。也許把鐘杰善叫來一談,便知其中原委也說不定。鐘杰善素來乖巧,心思淳厚,是值得信任的小輩,即便讓他知道他與鐘挽靈的聯(lián)系,他也不會與人說。

鐘澄這般想著,開門召來守夜弟子。“杰善是否在寢寮?”

弟子乖順答道:“回師父,在的?!?

“請他現(xiàn)在來一趟夢樓?!?

鐘澄等了片刻,守夜弟子領(lǐng)著披著外袍草草束了發(fā)的鐘杰善匆匆趕來。鐘澄屏退了守夜弟子,將鐘杰善帶進(jìn)夢樓中心,將鐘如成石場與富春府的糾紛案與鐘杰善大致說了一下,并未言明長老會的打算。

鐘杰善只是乖巧地跪坐在他面前,垂著眼眸,一言不發(fā),就像鐘澄一直了解的樣子,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鐘澄看著這樣的鐘杰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鐘挽靈的打算。他相信鐘挽靈的才智和決心,可他實在想不通鐘挽靈的這個決斷。雖然他也可以不問,直接照做,他并不像鐘林會拘泥于輩分,可若是不知道鐘挽靈的意圖,實行起來難免會有紕漏和謬誤,這就徒增了變數(shù),想鐘挽靈也不樂見。難道說,鐘挽靈只是圖鐘杰善好控制?一個逆來順受的提線木偶確實好控制,可是鐘杰善的條件卻不是最好的,若要用他,代價未免大了一些。

鐘杰善跪坐在蒲團(tuán)上,眼中一片清明,半點沒有剛從睡夢中被叫醒的渾噩。

做為鐘澄心腹弟子,鐘如成之事鐘杰善早有耳聞。鐘澄多年前便對宗門生疑,很早就開始安排人暗中監(jiān)察宗門中人與外界、尤其是與鄒家有往來聯(lián)系的,鐘杰善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鐘杰善投身卜夢閣后在底層做了一年,才經(jīng)由他父親的舉薦,入得了夢樓,入夢樓后,才被委任了這些事。至今已經(jīng)兩年了。

兩年,足夠讓鐘杰善習(xí)慣處理這些事。

起初,鐘杰善并不愿意接受這些任務(wù)。他放棄考學(xué),投身卜夢閣,就是不想看著同門手足相殘,就是想要遠(yuǎn)離紛爭。

可在卜夢閣底層的一年,他才知道自己是何其天真。

遠(yuǎn)離紛爭,何處沒有紛爭?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雖然他至今仍是時常糾結(jié),但他并不是沒有覺悟。

鐘杰善最后選擇投入鐘澄門下、為其所用,因為他清楚,鐘澄是長老會中唯一沒有私心的人。

鐘杰善靜靜地思考著。

鐘澄一反平日穩(wěn)妥溫吞行事,命人將他連夜請來,究竟所為何事?定然不是為了興師問罪,暗中監(jiān)察鐘如成的弟子并不止他一人,而且事后問責(zé)也不是鐘澄的做派。并非問責(zé),卻該是有要事,若非如此,也不會讓人夤夜叫他前來。

鐘杰善很快就有了頭緒,眉頭微蹙。這般情況,長老們會作何打算,以及鐘澄的想法,并不難猜。

“師父是想讓我說服阿公參選,奪回玄星閣首的位置嗎?”

鐘澄暗暗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鐘杰善竟可以猜中自己原先的打算,心中十分驚訝,卻未置一詞。

可在鐘杰善看來,鐘澄的表情已然映證了他方才的猜測。若鐘澄有意助阿公奪取玄星閣,鐘耀、鐘陽兩位阿公必然會相助,那這件事基本就穩(wěn)了??墒恰娊苌频拿碱^蹙得更深,這本來是極好的消息。但他知道阿公對權(quán)力的欲求很大,他們家與二阿公家的糾葛更深,若真讓他阿公坐上玄星閣首的位置,那阿公和他母親心中好不容易熄滅的火焰又將燃起,這次燃起就不知道會要以什么代價才能熄滅了。上次是一條命,這次……

鐘杰善不敢想,冷汗已由他臉頰順著他的脖子滑入衣領(lǐng)。

“并非如此?!辩姵闻牧伺溺娊苌频募?,寬慰道。

兩年來,他與鐘杰善朝夕相處,深知這個孩子內(nèi)心的苦痛,不止一次地試圖開導(dǎo)他,希望他能看開一些。這也是鐘澄不太愿意用鐘杰善的原因之一,他并不想推這個孩子入會令他痛苦不堪的漩渦。

可是,若是按他之前的想法,只怕會令這個孩子更為痛苦。

而且,

“玄星閣首必須改選?!边@是他們絕佳的、決不能錯過的機(jī)會?!翱晌蚁胪婆e的人選,是你?!?

鐘杰善震驚地抬起頭,卻見鐘澄溫和卻復(fù)雜地俯視著自己。

“可是、我只是一個小輩,這等重任,我……”鐘杰善惶恐地說著,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事會落在他頭上。

鐘澄見鐘杰善這般,心知這孩子當(dāng)真是一無所知,可他也不清楚鐘挽靈究竟作何打算。

鐘澄嘆了一口氣,在鐘杰善身邊坐下,寬慰道:“玄星閣本就是教化主職,教化一事何關(guān)輩分年齡?,F(xiàn)如今,還在門中的人,論修為,除卻我,便是你了。選你,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可、可以我區(qū)區(qū)小輩的資歷,哪里能教什么別人……”鐘杰善思緒還一片混亂。

“資歷這事,你若需要,可以問詢我和你父親嘛,不礙事的。”鐘澄說歸說,難免有些心虛。

這話聽在鐘杰善耳中,卻讓他恢復(fù)了些許冷靜。是呀,長老們并不需要他來管理玄星閣,不過是想用他把玄星閣的掌控權(quán)拿回來罷了。沒有資歷、沒有處事經(jīng)驗又如何?長老們本來就是要一個惟命是從的傀儡罷了。

可是,他若成了這個傀儡,不就成了他人內(nèi)斗的工具了嗎?這樣,他與令他悔恨不已的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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