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們結束了
- 當他心動時
- 櫻花陣陣落
- 3705字
- 2024-02-09 08:05:16
“簡意,我也不是一個浪漫的人,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向你表達我對你的喜歡,如果你愿意讓我們在一起,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向你證明。“
說不緊張是假的,一向沉靜的齊墨琛也有慌神的時候,舉著戒指的手指都在微微地發抖。
他是如此真誠,如此熱烈地凝望著愛人的臉。
可收下這枚戒指對簡意來說,又意味著什么?難道她真的會過上安穩而幸福的生活嗎?而不是面對無休止的麻煩嗎?
她真的準備好成為陪他共度余生的人了嗎?
她嘴唇翕動,腦海中閃過最近以來見過的每一張臉,遇到的每一件事,最后融為一句話:“對不起墨琛,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聽到不想要的回答,齊墨琛眼里的光驟然黯淡下去,他默默地收起戒指,努力地去理解她:“沒關系,同不同意都是你的選擇,我都可以接受。”
簡意垂著頭,盯看鞋面上的雪,為自己感到羞愧。
“墨琛,不僅是這個事情,其他的事情我們也必須得談談了。”她復抬起頭,目光似沉沉的海水,快將他淹沒。
齊墨琛沉重地呼了口氣,退無可退:“好,我送你回去,我們好好談一談。”
重新回到她住的小區,簡意打開門,打開地暖,夜已經深了,一切都靜悄悄的,從跨年的興奮感中抽身,讓人感到久違的疲憊。
齊墨琛跟著她進屋,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快沒電了,他向她借手機充電器。
她指給他在臥室里,他走進去。
簡意放下包,想起手機還在里邊,又翻找手機,恰好一個電話打進來。
她看了眼號碼,內心一驚,但只響了四五秒,對方就主動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祁北遙要干嘛,手機拿在手上,界面停留在撥號,她仍沒有勇氣撥回去,是她太懦弱了。
簡意在心里嘆息,欲放下手機時,祁北遙的短信又進來了。
僅是一句簡單的祝福:生日快樂。
可她現在一點兒都快樂不起來,當看到齊墨琛手里拿著信封走出臥室時,她甚至已經失去了快樂。
“簡意,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嗎?”他忍耐著怒火,良好的教養教他不要對女人發火。
只是他想不到,他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若不是他找充電器時無意中打開了床頭柜底層的抽屜,他可能到以后都不會曉得,原來簡意愛的是別人。
“你不是告訴我,你和祁北遙曾經根本就不認識么?那一百多封信是什么?為什么信封上的每一頁都寫著‘致北遙’?”
齊墨琛恨不得將手里的信撕碎:“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簡意。”
尤其是他發現最后一封信的日期居然還停留在上個月。
簡意看著那封薄薄的信,像她的人生一般淺薄,無所謂地說:“對不起我騙了你,一切都如你看到的那樣,我和祁北遙是認識,不但認識,我們曾經還搞在一起,我以前懷過他的孩子,后來流產了,對不起齊墨琛,其實我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干凈。”
怪不得每一次祁北遙出現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氣氛總是那么微妙,怪不得祁北遙望向她的眼神那么不清白。
原來是深藏于心底的那個人。
齊墨琛抹了一把臉,心臟像被刀割裂一般的疼,他真的無法接受這一切。
“簡意,我最后問你一句,你愛我嗎?”
簡意看著他,張開了唇,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個字。
而她的遲疑已然說明了一切。
齊墨琛心如死灰:“我們之間看來可以結束了。”
他可以接受她對他家人的猶豫,但無法接受她不愛自己的事實。
他失望至極,也慘淡至極,與她擦肩而過,宣告這段關系的破裂。
屋外的大雪仍在落,一片片雪花飛舞,覆蓋了一切,也重塑了一切,然而破鏡難以成圓。
—
遠在海外,祁北遙剛剛抵到XX酒莊。
近年來祁氏集團都在積極拓展海外貿易,對于葡萄酒行業很是重視,前不久才拿下與這個酒莊的合作案。
由于前兩天通過視頻會議,這次面談的結果盡在意料之中,祁北遙本想簽了字就前往下一個合作方公司,但駕不住莊園主的盛情邀請,只好留下賞酒。
上了年紀但精力充沛的莊園主領著他邊聊邊去往酒窖。
剛打開酒窖的門,忽然聽見有人喊他:“祁北遙,祁總!”
祁北遙聞聲回頭,才發現竟是季時桉,也不免驚訝:“季總,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在這兒能遇見。”
季氏集團在C市的房地產業中處于壟斷地位,之前祁氏想在c市開設分公司,為了黃金地段,祁北遙跟他周旋過不少次。
“是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季時樓莞爾一笑,露出兩枚虎牙,將手里的兩份文件遞給秘書,同他握了握手。
“季總也在和XX酒莊合作?”祁北遙好奇發問。
“是合作,不過不是商事,而是婚事,特定來訂購一批上等好酒。”
祁北遙這才忽然想起,關于季時桉訂婚的事早有耳聞,對象是F國的華人名媛,屬于商業聯姻。
不過之前在上流圈里傳的沸沸揚揚的,都是他和一位美女畫家的故事,現在應該是佳偶未成了。
看破不說破,祁北遙還是說了兩句祝福話:“提前恭喜季總了,季總為了這為點兒小事也要親自跑一道,真是有心了。”
季時桉嘆了口氣:“也不是只為了訂酒,還有一大堆雜七余八的事,今天特地把婚戒設計圖拿回來了,但該怎么挑又是另一回事了。“
“女人么,都很在意這樣的細節,季總如若拿不定主意,不如交給未婚妻篩選好了。”
“她肯定會詢問我的意見,可我哪兒看得出戒指有什么不同,不就是幾個款式,但怕惹人生氣,要不然祁總替我過目過目?”
季時桉示意秘書將設計稿遞給他。
祁北遙不得不接,認認真真地翻看起來,雖然他的確不懂這些東西的審美理念。
“有時候吧,愛不愛一個人看你對她的態度就夠了。若是愛,別說戒指了,小到婚禮上的一束花,你也想給她最好的;若是不愛,就什么都將就。”
季時桉點起一支煙,有點感慨地說。
他曾是萬花叢中過,片葉皆沾身的浪蕩公子,因為一個人,而只能接受聯姻。
祁北遙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隨即將設計稿還給他,笑道:“依我看,五號挺不錯的。”
“那便聽祁總的建議了。”季時桉遞給他一支煙,“回C市后一定請你喝酒。”
“季總不知什么時候回C市啊?”
“大概后天吧。”
“擇日不如撞日,我跟你訂同一趟航班好了,也是好久沒有機會到魅聲玩
一玩了。”
“好好好,祁總可是魅聲的稀客呀,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兩天后的魅聲酒吧里,燈光四射,載歌載舞,人聲鼎沸,熱鬧依舊。
祁北遙從季時桉手里要到了那名婚戒設計師的聯系方式,又被拉著喝了兩杯,好不容易才溜之大吉。
此刻已是深夜,大街上行人寂寥。
祁北遙坐回車里,打開暖氣,靠著座椅仰頭緩了一會兒,待緩過神來清醒幾分,壯著膽子驅車到了她住的小區。
上次送她回來過一次,他只記得她住哪棟樓,可不知道是哪一間。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在一幢單元樓前停住,小區里一派寂靜,聞針可落。
他抬眸向上望去,只有三樓的一戶人家仍亮著燈。
祁北遙點了支煙,降下車窗通氣,任憑寒風刺痛他的臉。
從他聽說她分手以后,他一直想見她,想看她現在過得怎么樣。
是不是又將日子過得一塌糊涂?還是和平時一樣?
明明關心,他卻找不到一個理由來見她,只能以這樣的方式陪在她身邊。
原來愛在心頭口難開是這種感覺,很無力的感覺。
令他不禁苦笑。
祁北遙只能叼著煙,想象關于她的一切。
一支煙還未燃盡,樓上僅剩的一盞燈也關閉了,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死寂,他也輕輕地閉上了眼。
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寧靜。
祁北遙微微睜開眼一看,與那人對視一眼,突然完全清醒了。
但簡意根本沒空理他,抓緊身上披著的大衣,趿著拖鞋,披頭散發地往小區門口沖去。
祁北遙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確定地又看了一眼,看到她愈遠的背影,來不及多想,發動車子趕上她。
簡意停在了小區門口,舉著手機正在接電話,面色焦急:“我知道了,但她現在沒有到我這里來,我馬上陪你去找,一會兒就到。”
祁北遙從她嚴肅的口氣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問:“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知道這個點不容易打到車,簡意幾手沒有猶豫地上了他的車,報了一個高檔小區的名字。
他打開導航,驅車上道,從眼角余光里看到她正把大衣穿上,同時認真地注視著街邊經過的人和車。
她只穿了睡衣出門,衣料單薄,祁北遙又將車內的溫度撥高了幾度,試探性地問:“究竟出什么事了?”
“西西不見了,在家里跟齊墨琛發了火,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找不到人去哪兒了。”簡意緊緊皺著眉,在去齊墨琛公寓的路上尋找西西。
“齊墨琛的意思是西西可能跑來找你了?”
“嗯,我覺得挺有可能的,西西原來就喜歡來找我。”她有點自責,“當時我應該跟她好好解釋一下我和她爸爸的事的。”
提起這一茬,祁北遙心里一緊,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加重了幾分。
導航上的路程走了一半,簡意一秒也不敢松懈地盯著窗外,突然在經過一個叉路時,注意到路邊有一只遺失的小孩子的鞋。
出于強烈的第六感,她立馬叫他停車。
車子剛剛停穩,簡意已經打開車門沖了下去,跑到那個叉口,猛然發現這只就是她原來買給西西的鞋子。
一想到西西獨自一人出現在這里,她心里急得像火燎,急切地環顧四周尋找她的身影:“西西,西西!小意媽媽來找你了!”
萬物無聲,可聞回聲。
從近處的墻角陰影里,傳出孩子的啼哭:“小意媽媽.......”
“西西!”簡意驚喜地撲向角落,抱住只身單薄的她。
西西從家里跑出來,也只穿著睡衣,手里抱著喜愛的兔子玩偶,小臉上掛著淚痕:“小意媽媽,我好害怕,剛剛有一只大狗來追我,我怕它咬我,把鞋子都跑掉了,另外一只怎么都找不到了。”
她哭訴著,豆大的淚珠重重地砸下來,因為冷,小小的身體抖個不停。
簡意心疼壞了,連忙脫下自己的大衣抱住她:“沒事的西西,小意媽媽來帶你回家了。”
她輕輕地揩去孩子臉上的淚。
祁北遙跟著下了車,見她脫了衣裳,怕她著涼,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快步上前,還未走到她們身邊,身后響起一聲急剎。
齊墨琛快速停住車,打開了車門下車,臉色漲得通紅:“齊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