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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米德加爾德篇(骸骨炮鳴)

蝕骨谷的晨霧裹著鐵銹與腐臭的氣息,在嶙峋的巖壁間翻涌。洞穴深處,三具骸骨炮如蟄伏的巨獸,炮管上的符文正隨著巫師的咒語微微發亮,像是無數只眼睛在黑暗中眨動。

巫師首領站在最高的觀景臺上,黑袍下擺掃過滿地的枯骨,指尖的黑水晶戒指折射出冷光,映著遠處浮空主城的方向——那里的防御屏障正像垂死的蝶翼般顫抖。

“第一炮,給他們醒醒盹。”他對身旁的副手冷笑,骨杖在地面輕輕一點。

負責操控骸骨炮的巫師們立刻吟唱起冗長的咒文,炮口的暗影能量開始旋轉、凝聚,漸漸凝成一顆核桃大小的黑球。

這黑球看似不起眼,卻裹著足以腐蝕鋼鐵的死蝕咒,是用百具法師遺骸的怨氣煉制而成。隨著咒文聲達到頂峰,黑球驟然射出,拖著一道灰黑色的尾焰劃破天際。

浮空主城的瞭望塔上,哨兵的喉嚨里發出撕裂般的驚呼。他看著那道暗影穿透云層,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摳進石欄的縫隙:“東南角!快加固東南角的屏障!”

警報鐘的轟鳴在主城上空炸開時,南炎正跪在元素圣殿的法陣核心前,指尖貼著發燙的晶石。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屏障的震顫,像有一柄巨錘正砸在每個人的神經上。

昨夜修補的東南角果然是最薄弱的環節,速生灌木的魔力尚未穩固,此刻正在暗影能量的沖擊下發出痛苦的嗚咽。

“水元素陣,去東邊!”她猛地起身,法杖頂端的火焰如利劍般劃破空氣。

“火元素跟我守住正面,別讓他們突破第二道防線!”

法師們的身影在街巷間穿梭,藍色的水幕與紅色的火墻在城墻邊緣交織成網。

但骸骨炮的第二發、第三發接踵而至,黑球撞在屏障上的悶響如同驚雷,震得石磚縫隙里滲出綠色的毒汁。

一名年輕法師試圖用藤蔓纏住潰散的屏障,卻被飛濺的黑霧沾到手腕,那截皮膚瞬間變得烏黑,他慘叫著倒地,指尖剛觸到地面,整個人便化作一灘冒著泡的膿水。

“不能再被動挨打了。”

南炎抹去臉頰的血污,法杖在掌心轉了個圈,火焰順著杖身爬上肩頭,“長老,我帶人去拆了他們的炮!”

法師長老正用魔力粘合屏障的裂痕,聞言猛地抬頭,銀須因急促的呼吸而顫抖:“蝕骨谷有重兵把守,骸骨炮周圍還有三重詛咒法陣……”

“總不能看著法師城變成篩子。”南炎打斷他,目光掃過城墻下蜷縮的孩子,他們懷里的布偶已經被硝煙熏黑,“您守住這里,我去去就回。”

她轉身時,二十余名法師自發站到她身后,法杖頂端的光芒在晨光中閃爍。最年輕的學徒才十四歲,臉頰上還帶著未褪的嬰兒肥,卻把法杖握得比誰都緊:“南炎,我跟您去。我爸就是去年被骸骨炮炸死的,我要為他報仇。”

南炎看著他們眼中的火焰,突然想起十年前的自己——那時她也這樣攥著父親的法杖,在燃燒的村落里發誓要撕碎所有巫師的黑袍。

她抬手按在少年的肩上,掌心的溫度透過粗布衣裳傳過去:“記住,我們不是去報仇,是去活下去。”

蝕骨谷的入口處,黑霧像黏稠的墨汁,粘在巖壁上緩緩流淌。南炎讓火元素法師在前方開路,火焰燒過的地方,黑霧發出滋滋的聲響,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巖石。

走在最前面的法師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整個人竟憑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只還在蠕動的靴子——那里是巫師布下的空間裂隙咒。

“跟著我的腳印走。”南炎蹲下身子,指尖在地上劃出熒光符文,“這些石頭的顏色比別處深,是咒力凝聚的地方,繞著走。”

他們在裂隙與毒霧間艱難穿行,耳邊不斷傳來同伴墜入陷阱的悶響。當終于看到骸骨炮的輪廓時,南炎的心臟驟然縮緊:洞穴中央的高臺上,除了三具主炮,竟還有十二具小型骸骨炮正在組裝,巫師們像螞蟻般圍著炮身忙碌,黑袍在暗影中浮動,如同盛開的毒花。

“分頭行動。”她壓低聲音,法杖在掌心敲出暗號,“火元素組炸主炮,水元素凍住那些小炮的零件,風元素……”

話音未落,高臺上突然傳來一陣狂笑。巫師首領扶著骨杖站起身,黑水晶戒指對著他們的方向亮起:“早就等著你們了,一群烏合之眾。”

隨著他的話音,洞穴兩側的巖壁突然裂開,數以百計的骷髏士兵從裂縫中爬出,骨爪上還纏著未腐的布條。

更可怕的是,那些骷髏的眼眶里燃燒著綠色的火焰——是被死蝕咒污染的亡靈,觸碰到就會被腐蝕成膿水。

“退到石柱后面!”南炎大吼著揮動法杖,一道火墻將骷髏群攔在原地。但更多的骷髏從四面八方涌來,火墻在撞擊下漸漸稀薄,露出后面閃爍的骨刃。

年輕學徒的法杖被骷髏打飛,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眼看骨爪就要落下,一道銀光突然從斜刺里射來,精準地釘穿了骷髏的眼眶。

“愣著干什么?撿法杖啊!”

凌之峰的聲音在煙霧中響起,他身后的獵人們如獵豹般竄出,銀箭帶著圣光穿透骷髏的關節,利斧劈開毒霧的屏障。

最胖的獵人舉著巨盾撞開重圍,盾牌上的蒼鷹紋章在火光中發亮——那是北境驛站的標志,邊緣還沾著未化的雪粒。

“你們怎么來了?”南炎又驚又喜,火焰順著法杖爬上骷髏的脊椎,將其燒成灰燼。

“琳說你們需要幫忙。”凌之峰一箭射斷吊住骸骨炮的鐵鏈,炮身轟然砸在地上,“她還說,這些炮的底座有弱點,是用活人的肋骨拼的,怕火。”

獵人們的箭雨與法師的元素魔法交織成網,骷髏群在火焰與圣光中紛紛潰散。

但巫師首領突然舉起骨杖,洞穴頂端的鐘乳石開始墜落,尖利的石錐如暴雨般砸向眾人。

南炎推開身邊的獵人,自己卻被一塊巨石擦中后背,鮮血瞬間染紅了法袍。

“南炎!”凌之峰一箭射穿投石的巫師,沖過來扶住她,“你怎么樣?”

“死不了。”她咳出一口血,指著最高處的骸骨炮,“那具主炮的符文最亮,肯定是控制核心,炸掉它,其他的就成廢鐵了。”

凌之峰點頭,吹了聲口哨。三頭獅鷲突然從谷口俯沖而下,翅膀帶起的狂風卷走大片黑霧。他翻身躍上獅鷲背,銀箭在弓弦上凝聚起圣光:“掩護我!”

獵人們立刻結成盾陣,法師們的火墻在盾陣前升起。凌之峰的獅鷲穿過火墻的瞬間,他松開了弓弦,銀箭拖著金色的尾焰,精準地射向主炮底座的肋骨縫隙。

只聽一聲巨響,主炮在火焰中炸開,碎片飛濺的剎那,其他骸骨炮的符文突然黯淡下去,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成功了!”年輕學徒歡呼著舉起法杖,卻沒注意身后的巫師已經舉起骨杖。南炎眼疾手快,一道火鞭纏住巫師的手腕,骨杖脫手的瞬間,她看到那截手腕上刻著詭異的紋身——是天啟四騎士的徽記,其中瘟疫騎士的銀馬圖案正在流血。

“不好!他們在召喚瘟疫騎士!”南炎的心臟驟然縮緊,“快撤!這里要塌了!”

洞穴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巖壁上的裂縫里滲出黑色的血液。凌之峰駕著獅鷲俯沖而下,抓起受傷的法師躍上半空。

南炎最后一個離開,她回頭望了一眼正在崩塌的蝕骨谷,黑霧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睜開,那是比骸骨炮更可怕的存在——天啟四騎士的氣息,已經像毒藤般纏上了米德加爾德的心臟。

浮空主城的屏障前,法師長老正用最后的魔力修補裂痕。當看到南炎等人的身影出現在天際時,他突然笑了,銀須上的汗珠滴落在法杖頂端,竟開出一朵小小的冰花。

年輕學徒撲進他懷里,舉著斷裂的法杖大喊:“我們贏了!我們把骸骨炮炸了!”

長老撫摸著學徒焦黑的頭發,目光卻投向蝕骨谷的方向。

那里的黑霧正越來越濃,像一只緩緩睜開的眼睛。他知道,這不是勝利,只是暫時喘了口氣。當瘟疫騎士的馬蹄踏過蝕骨谷的廢墟時,米德加爾德的真正考驗,才剛剛開始。

南炎靠在城墻的缺口處,看著凌之峰給獵人們包扎傷口。

獅鷲的金褐色羽毛上沾著血污,卻依舊驕傲地昂著頭,時不時用喙梳理同伴的翅膀。她突然想起琳的話——“光明不是永不熄滅的火焰,是瀕死時也要劃出的火星”,此刻獵人們的笑聲與法師們的咳嗽聲交織在一起,竟比任何魔法都更讓人安心。

“接下來怎么辦?”年輕學徒湊過來,手里攥著半塊烤餅,是凌之峰分給大家的干糧。

南炎咬了口餅,粗糙的麥香在舌尖散開。她看向東方的天際,那里的云層正被染成詭異的紫色——是瘟疫騎士的氣息。

但她的嘴角卻微微上揚:“吃飽了,就修城墻。然后……等著他們來。”

獵人們的笑聲在城墻上回蕩,法師們開始用藤蔓粘合石磚的裂縫。陽光透過屏障的缺口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金。

蝕骨谷的硝煙還未散盡,但此刻的浮空主城,卻在滿目瘡痍中,透出了一絲倔強的生機。

而在無人看見的云層深處,一雙覆蓋著鱗片的眼睛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尼德霍格的低語順著風傳來,纏繞在每個生靈的耳畔:“游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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