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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何時走,又何時歸?

  • 陷落野骨
  • 九顏吖
  • 2394字
  • 2023-04-23 17:00:00

“想您也該猜到了,這位凌叔來尋您,并不只是簡單的敘舊。”

提腳上前,抬手拈起磨盤邊上搭著的墨石,傅知予言語緩緩,她低著眼去看桌上的紙,嘆了一聲:“父親這墨寶之資,風骨比之往常更甚了。”

“就你嘴會說話!”笑罵了一聲,眼睛從立在一方的傅知言身上掠過,傅允堂附身蘸墨,“別給我打圈子,我只聽結果。”

這次傅知予沒說話了,只是扭頭去看傅知言。

對上她的視線,傅知言挑了挑眉梢,心下了然這人又準備叫自己打前陣,他嘆了口氣上前:“我查到,凌元甫帶走了北邊的軍防圖和一份不知名名單。”

此言一出,饒是傅知予,都頗有些意外。

這么說來,傅知言的手,比她要探得更早更深些。

不過,她若有所思。

竟然是軍防圖,這東西,輕易可不會被盜。

宣紙上的筆墨傾斜流暢,傅允唐起身,仔細端詳了一番,才幽幽開口:“這事,暫且靠一段落,你們的人能撤的全部撤回來,剩下的,就靜觀其變吧。”

傅知言不解:“父親此舉又是為何?”

傅允唐的意思,是不要再插手有關凌元甫的任何事。

他神情無笑皺眉的時候,是充斥的孤冷:

“今凌氏就在府內,恐怕傅府已經在別人的眼皮子里了,如若真的放手不管,難恐以后事態發展不受控制。”

聞言,傅允唐落了筆,看他:“你可知道他為何會來府上?”

傅知言回答:“自然是尋求庇護。”

南邊不敢去,北邊不敢回,只有一個墨城,能容下他這條命喘息。

奈何此言一出傅允唐卻是笑了,他朝傅知予擺了擺手,傅知予授意將墨石放置好,后退站回去。

“你還是太嫩了,”傅允唐指了指桌上的宣紙,喚他:“看看,我今天這字寫的如何?”

雖有話想問,可傅知言還是點頭:“是。”

他上前的時候,傅允唐繼而開口:“圈層里的人皆知我傅氏無與勢力攪戰的心思,他若是真想找庇護所,也該是藏匿暗處不現身,總好過現下受人盯梢的忐忑。”

宣紙墨字,行云流水,一筆一畫有著讀書人的文雅書卷同時也有著軍人的豪邁和灑脫,傅知言在那行字上停留了一瞬,最終將目光落在那個“安”字上。

安的廣廈千萬間的安。

也是安城的安。

他抬頭:“他的目的有二,一是借助也試探傅府,想看看傅系是否真如傳聞一般不參與軍閥間暗涌爭斗,二是想讓我傅氏進入大眾視線,徹底與斗爭掛上鉤,不再安然于立。”

“說對了一半。”

傅允堂點頭。

傅知予沉默不言,只是低著的眉眼間若有所思。

若是這般,只怕,父親還有其他的安排。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傅允唐道:“昨日我已經下了退帖,這幾日他就會離府。”

傅知予側眸:“只害怕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截獲的信息顯示,他已經與外界取得聯系有了首尾。”

不想傅允堂擺了擺手:“好了!隨他去,這是我最后的退步。”

兄妹二人沉默下來,聽見傅允唐又道:“言兒先下去吧,我有話與你妹妹說。”

“是,父親。”

傅知言領命,轉身對傅知予道:“我在大門外等你。”

“好。”

人退出去帶上門后,傅允唐從桌前起身,走了出來,望對面的會客處走去:“我想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哥哥那個包不住話頭的已經與你說了。”

想起昨夜傅知言的話,傅知予跟在他身后,點了點頭:“哥哥是提過一嘴。”

在沙發上坐下來,傅允堂俯身倒茶,放了一杯在傅知予面前:“你也看見了,自府院沖突以來,各路軍閥間的斗爭儼然有了爆發之態,現下的玟國即將要面臨再一次的動蕩不安。”

尊敬的點過下顎,傅知予接過茶杯,點頭:“的確如此,玟國成立之初方還有點樣子,只是這才幾年,新舊勢力的翻涌便已經再次各地翻卷,國民的動蕩日子只怕還有的熬。”

滿意的點了點頭,傅允堂淺笑:“從小你就對國家大勢感興趣,后又哭著鬧著要我帶你隨軍,如今倒也真的有了幾分模樣。”

傅知予嘆了口氣:“父親老揪著我小時候說事,女兒大了,也是要臉面的!”

惹得傅允堂又爽朗的笑出聲,卻是轉言道:“前陣子南邊來了封問候的電報,字里行間有結親的意思,你作何想?”

傅知予猜的分毫不差,父親果然是為這事而來。

她抿了口茶,漫不經心道:“能有什么想法,這與我又無甚干系。”

結親?呵,不過是打著這個親近的幌子,來傅氏拿他們想要的東西罷了。

此番言論態度明顯,傅允堂當下了然:“他們找不到突破口,便將主意到到了你的身上。”

“半月前先生就辭職離府,說對你已然傾囊相授再無可教,我思慮前后,覺得你也該出去學些新的東西了,順便待外頭安靜些了再回來,你覺得如何?”

放下茶杯,傅知予對上父親的眼,開門見山:“何時走?又何時歸來?”

這是傅允堂做父親的思慮周全后的決定,她明白其中的用心,何況斗爭四起,即便她可自保傅允堂這個做父親的和傅知言做哥哥的就會分心在她身上,她不會選擇做包袱。

當然,她出去,也有出去的事,有些東西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得。

“你這孩子,才剛說出去,就迫不及待問何時歸!”傅允堂笑罵。

傅知予無奈:“總不能遙遙無期吧?到時候也不怕女兒真就迷戀外頭的花花世界,不想回來了!”

逗得傅允堂輕笑不已,隨后思索片刻回她:“少則三年,多則五載。”

國內的局面,不是說安就安的。

光陰對時局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不過,他只需要外頭能打得上傅知予主意的人失去這份先機,比如,娶了妻,再或者徹底一點,身亡某處。

那個時候,即使有心思,他也能叫對方灰溜溜的滾。

傅知予皺眉:“最多三年。”

“三年一到,我就動身回國,那個時候不管還有多少人盯著我,這個國我都必須回。”

書卷給她的最大饋贈就是,讓她知志有志,而她的志向,從來不是安于一隅,做個渾渾噩噩過一生的普通女子。

她站起身來,立正身板,朝傅允堂敬了個軍禮。

“知道您疼我才想要送我出去避風頭,我認同且愿意的,但也僅僅只是這三年。”

“我知父親志在安城護百姓,可如今的世道,已經不是您想,就可以獨善其身的了,”傅知予放下手,看著父親,目光幽深深邃:“我與父親一樣,卻又不一樣,父親想護的是這墨城百姓,可我若是有能力,驚鴻想護的,是天下百姓。”

房間里安靜了一瞬。

許久,才響起中年男子滿意的大笑。

“不愧是我的驚鴻,若是你是男子只怕言兒也得退讓三分,”傅允堂看著她,深深吸了口氣:“好,就三年。”

傅知予揚唇笑:“這三年里,我會是您,最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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