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伸手，將沈墨被風吹起擋住眼睛的發(fā)絲撥開，輕輕捧住她的臉，兩人目光對視，沈墨抿了抿嘴，陳年已經(jīng)將臉湊了過來，吻上她的嘴唇。

沈墨此時也迎合著陳年，兩人忘情擁吻。

……

兩人走后，沈棟梁愣在原地許久，接著眼神里仿佛要迸出火來。他雙拳握緊，由于太過用力“咔咔”作響。

趙靜急忙拉住沈棟梁問：“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滾！”沈棟梁一把將趙靜推開，怒氣沖沖地朝著賓館里走去。

……

陳年跟沈墨在外面待了許久，也說了很多話，他說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原來世界上網(wǎng)沖浪看到的唯美語錄，沈墨就在一旁認真的聽著，眼里滿是溫柔。

回到傅衛(wèi)軍的住處，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五點。

陳年買好了菜，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幾人推杯換盞，好不歡快。

吃完飯，隋東見到陳年的桑塔納，眼里滿是震驚，不斷圍著車身轉圈，時不時摸兩下，又怕碰壞了急忙收回手。

“沒那么金貴。”陳年笑道：“等你有了駕照，車隨便給你開。”

“真，真的嗎？”隋東開心不已：“謝，謝謝大哥！”

又待了一會兒，陳年開車送沈墨回學校，沈墨走到門口，又轉身朝著陳年笑著揮手：“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我一直都在。”陳年深情地說。

沈墨走后，陳年轉身，此時天空變得昏暗無比，鉛云聚攏，隱隱有雷聲響起，隨時準備降下暴雨。

忽地，眼前出現(xiàn)一道人影。

沈棟梁走到陳年面前，瞇著眼問道：“你誰？”

“關你屁事！”陳年毫不客氣地回懟。

沈棟梁握緊拳頭，將身子貼近陳年，用肩膀輕輕一撞。

但預想中陳年后退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他自己后退了幾步，沈棟梁眼里滿是震驚，隨即慍怒展現(xiàn)。

陳年雖然耐力不行，但力量經(jīng)過加強，身板絕對硬朗。

他笑道：“就你這小身板，還想撞我？也不照照鏡子，別把自己撞折了。”

“你！”沈棟梁氣急，憤怒道：“我警告你，你給我離沈墨遠一點，她是大學生，以后要當醫(yī)生的，你算個屁啊。還有，我是他大爺，比誰都親的大爺！”

“哦。”陳年淡淡說完，轉身，朝著停靠車輛的位置走。

沈棟梁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此刻百爪撓心，他快步越過陳年，轉身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跟你說的你聽清楚沒有？！”

“滾！”陳年絲毫不給面子。

沈棟梁此刻再也繃不住，揮拳便朝著陳年砸來，陳年伸手抓住他手腕，對著沈棟梁鼻子反手猛地一拳。

沈棟梁頓時感覺大腦一陣沖擊，整個人踉蹌后退，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手指滿是鮮血。

陳年點上一根煙，面色淡然。

沈棟梁將鼻血抹在臉上，忽而露出獰笑：“真正愛沈墨的人，只有我，只有我這個大爺啊!哈哈哈哈……你說說，她憑什么不想跟我永遠在一起?憑什么想擺脫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的人?”

沈棟梁在雨中嘶啞咆哮，時而狂笑，時而悲愴，就像是戲劇舞臺上的小丑。天空中下起瓢潑洶涌的暴雨為他伴奏，匆匆返家的行人是無聲的觀眾，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陳年，仿佛在質問整個世界。

陳年抽完最后一口，將朝向手掌里側的煙蒂隨意彈進馬路邊，煙蒂很快被潮水吞沒，他迎著暴雨，漫步走到近乎癲狂的沈棟梁面前。

“我操你媽！”

話音剛落，陳年抬腳踹在沈棟梁腹部，沈棟梁當即跪倒，隨后掙扎著站起，朝著陳年揮拳。陳年再次抓住他手腕，猛地一彎，沈棟梁“啊”地發(fā)出慘叫，陳年又是一腳踹在他膝蓋。

沈棟梁又跪倒，陳年朝著他腦袋揮拳，拳頭如連珠炮般砸在沈棟梁身上，配合著雨落的聲音，像是在奏響最優(yōu)美的樂曲。

不多時，沈棟梁整個人已經(jīng)躺倒在地，臉上滿是淤青，沒有任何氣力站起。陳年蹲下身，望著沈棟梁無神的雙眼：“垃圾就該待在垃圾堆里，你做的事，很快就會有報應，相信我，這一天很快就到。”

……

陳年回到樺鋼廠宿舍，自己房間門口已經(jīng)聚攏了不少工人，他們大多都很年輕，有些才十多歲，眼里都帶著澎湃激情，看到陳年出現(xiàn)，一窩蜂朝他涌來。

“龔彪龔彪，你終于回來啦！”一位工人喊道。

“你們這是干什么？”陳年問。

“嗐，真看不出來啊，平日里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居然還能出唱片，當時我聽著聲音就感覺耳熟，后來反復確認了才知道那真是你。我跟你說啊，今天電視臺都來咱們廠里啦，說要采訪你，后來我們找了你半天都找不見人，你們廠辦的刁主任就替你接受采訪了。”另一位工人說。

陳年輕笑：“就這事啊？幾首歌而已，你們也不用太在意，先別圍著我了，我現(xiàn)在累的不行，只想好好睡一覺。”

“龔彪！”這時，刁德一聲音傳來。

眾人轉身，刁德一快步走到陳年身前，握住他的手，激動道：“龔彪，我就說你小子行，打小就行！”

陳年甩開他的手，淡笑道：“刁主任，你真別大驚小怪，這些歌，我一天能寫四公斤。”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陳年繼續(xù)道：“行了，你們也別圍在這了，我現(xiàn)在要休息，有啥事明天再說。”

“對對對。”刁德一趕忙揮手：“都散開，別打擾他休息，誰再圍在這可別怪我不客氣啊！”

眾人這才離開。

都所有人走后，陳年望著刁德一：“行了，你也走吧，明天電視臺再過來采訪，你就說你是我領導，有啥話跟你說就行。”

刁德一聞言，趕忙站直身子，拍了拍胸脯：“行，那你好好休息。”

陳年開門進入房間，走到書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白紙，拿起鋼筆，打開筆帽，開始書寫。

“我是樺鋼廠廠辦龔彪……”

窗外，雨已經(jīng)停了，夜空泛起零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