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棟梁與趙靜滿臉笑意地走到沈墨面前。
沈墨擠出一絲笑容:“大爺、大娘,你們怎么過來了?”
沈棟梁道:“嗐,還不是怪你大娘!她呀,最近風濕病一直犯,看了好多醫生都沒用。你也知道,咱們松河那小地方醫療水平有限,沒辦法,我只能帶她到樺林來看看了。”
“是啊是啊。”趙靜附和:“都怪我,這身子骨也太差了。”
沈墨微笑:“沒事,大娘身體重要,你們還沒住的地方吧,我先帶你們去找個賓館,等會一起吃個飯。”
“好好好,還是咱們墨墨孝順,難怪你大爺一直那么喜歡你。”趙靜笑著說。
兩人在沈墨的帶領下去找賓館,途中沈棟梁目光一直盯著沈墨,臉上帶著笑,就像是許久未見的父女。趙靜則跟在一旁,仿佛未看見這副場面。
不多時,沈墨帶他們找到一家環境不錯的賓館,一天的房費是30,兩人把行李房好,折騰來折騰去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半,沈墨便帶著二人去吃飯。
……
陳年的歌曲一經發布,便引發了劇烈反響,上午呼機便接到了張偉的電話,說要請他吃飯,跟他匯報情況。
陳年也沒拒絕,直接坐車去了“好運來”。
飯桌上,張偉不斷給陳年敬酒,暢想未來,不過陳年倒沒太在意,唱片這一塊,把錢掙到手就行,他清楚自己想做的事是什么。
這個時間點,沈棟梁應該已經出現,現在可能已經跟沈墨碰上了。對于沈棟梁,陳年即便是站在現在的角度,也是極為憎惡的,他為人癲狂,做事情毫無底線,毀了沈墨的整個童年。
現在沈墨可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對了,等會吃完飯咱哥倆去紅浪漫消遣消遣唄。”張偉露出邪笑:“你老哥我一直為公司的事煩惱,可是好久都沒開葷了。”
陳年腰子還在發酸,昨夜跟黃麗茹戰斗太過激烈,他本就2點耐力,又強行透支,現在已經是力不從心了。
美色真是刮骨刀啊!
陳年淡笑搖頭:“我現在才剛出唱片,萬一別人把我認出來,到時候拍下來,對咱們公司影響也不好,還是算了。”
“對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張偉舉起酒杯:“來,哥再敬你一杯。”
吃完飯,陳年便提出想買輛車,張偉二話不說,便開著自己的車帶陳年去了車行,陳年挑選了一會兒,最終全款買下了一輛,加上牌照總共花費18萬。
車牌需要三五天才能上,陳年先貼上臨牌,跟張偉分別后,便朝著傅衛軍的住處開去。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以往這個時間沈墨都會過來,但今天沒有。陳年福靈心至,知道沈墨已經跟沈棟梁遇上,跟傅衛軍隋東兩人簡單聊了兩句,便開著車離開。
……
沈墨跟沈棟梁和趙靜吃完飯,走出門口,沈棟梁說道:“墨墨啊,最近在學校怎么樣啊?有沒有交到新朋友?”
沈墨微笑道:“挺好的,舍友們也很好,謝謝大爺關心。”
“你大爺啊,就是操心的命,在松河就天天念叨著你呢。”趙靜插嘴。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沈棟梁不悅。
趙靜不說話了。
沈棟梁又道:“墨墨,咱們好久沒見了,去賓館房間坐坐,我們爺倆談談心。”
沈墨心一沉,面露微笑:“我等會還有功課要做,下次吧,反正還有那么多時間。”
“不用下次,就今天。”沈棟梁道:“我可是給你帶了禮物,你可不要讓大爺我難過啊。”
趙靜趕緊附和:“是啊,禮物可是你大爺可是精挑細選的,路上跟寶貝似的供著,你可千萬不要讓你大爺寒心,要不是你大爺啊……”
“要不是我大爺,我現在還在福利院呢。”沈墨微笑接話。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趙靜笑著說。
沈墨顫顫巍巍地跟著沈棟梁趙靜走到賓館門口,她心里很想直接了斷的拒絕,但無論心里說多少次,當面對沈棟梁時,卻沒有勇氣說出口。沈棟梁就像一座山把她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也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
“快進去吧,等會你們爺倆好好說說心里話。”趙靜笑著說。
見沈墨遲疑,沈棟梁催促:“墨墨,聽你大娘的,快進去。”
沈墨小時候喜歡偷偷看童話書,書里的公主在身處險境的時候,總會有騎著白馬的王子救場,王子會揮舞手中的長劍,斬殺惡龍。最后在惡龍尸體旁,王子滿臉鮮血地對公主露出笑容,用最深情的語氣告訴公主:“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她也會幻想著有一天,能夠有那么一個人出現,將自己帶離這牢籠,那時自己肯定會很開心,并且會跟那位王子定下永不言棄的誓言,沒有任何惡龍能阻止他們的愛情,因為王子都會將它們斬殺殆盡。
沈墨此時腳像灌了鉛般沉重,經過劇烈的心里掙扎,還是將腳抬起,準備邁進。
“沈墨。”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沈墨當即轉身,沈棟梁和趙靜也循聲望去。
視線里,一輛黑色桑塔納休旅車一個帥氣地甩尾,停靠在幾人路邊,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帥氣小伙。他面色平靜,看不出悲喜,邁步走到沈墨面前,淡淡地說:“沈墨,你怎么還在這里,不是說了十二點要到嗎,現在所有同學都在等你一個。”
說完,他不等沈墨回應,抓住沈墨手腕,像是霸道總裁拉住自己不著調的女友那樣,不容置疑地將沈墨拉到車的副駕。沈墨恍惚,但并沒有掙扎。
打開車門,把沈墨推進車里,關閉車門后快步走到駕駛位,如泥鰍入洞般絲滑地鉆進,迅速啟動,揚長而去。
沈棟梁和趙靜呆在原地。
……
車上,沈墨面色掙扎,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地,一只手掌搭在她冷冰冰的手背。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一切都會好的。”陳年淡笑:“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么,也沒興趣知道,但是現在的你很好。”
陳年把沈墨帶到涼河橋,兩人下車,河水并不湍急,但卻黑咕隆咚的,仿佛一只黑暗巨獸,欲將一切吞沒。陳年與沈墨站在河邊,陳年望著河面,額前的碎發和皮夾克在風中搖擺。
“我……”沈墨遲疑:“其實我……”
“好了。”陳年打斷:“聽我說,你要墮落,神仙也救不了,但你若是想成長,絕處也能逢生。”
“我明白了。”沈墨點頭,露出會心地笑:“你真的很好。”
雖然從原來世界的角度,聽著有點像好人卡,但是陳年清楚,這就是沈墨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陳年轉身,手搭住沈墨肩膀,目光柔和:“我會解決一切。”
風吹過河面,沒有濺起一絲漣漪,但沈墨的心里已經浪濤陣陣,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