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奔徐州
- 誓不為宋臣
- 風起故國
- 2039字
- 2023-01-20 10:00:00
“宋檢校真是厲害,一出手就把咱們的效率翻了一番。”
“哪里,哪里,就是多看了幾本閑書罷了。”
軍器監的小飯堂內,酒足飯飽之后,大家的氣氛很是熱絡。
“宋監事,你這兒今年制造兩千領鎧甲,沒問題吧?”
“額,額……”
“還有什么別的難處嗎?”
看到宋志峰一臉的為難,符昭愿很是不解,答案給你了,抄都不會抄嘛。
不過,抱著送佛送到西的態度,他又多追問了一句。
“可是改造場地有困難?用不用我給三司,或者戶部那里打個招呼?”
宋監事仍是沉默。
符昭愿有些火大,他不知道為什么這都臨門一腳了,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合著這兩天是拿自己當猴耍了唄。
“宋監事,你可是有另謀高就的打算,在下可代為保舉。”
宋志峰沒有接他的話,倒是又直接反問了他一句。
“符檢校,你可知我大周有多少人口?”
“你問這個干什么,不知道。”
雖然不明白老宋是什么意思,但是符昭愿也干脆的回答了不知道,并等著看他后邊要說什么話。
“我大周計有九十六萬七千三百五十三戶。”
“然后呢?”
“東京城內約有禁軍十余萬,地方上的軍隊大概也有個近十萬。”
“你想說什么,不用拐彎抹角的,直接說就行。”
“唉,符檢校,咱們一起去趟徐州怎么樣。”
“你到底想說什么,你先說了,說了我就陪你去。”
符昭愿已是有些著急了,但無論他怎么說,宋監事就是不松口。
“走走走。符叔,你派人回府說一聲,。”
…………
五天后,風塵仆仆的一行人,終于趕到了徐州城外。
騎在馬上的符昭愿,感覺大腿火辣辣。
坐下的馬兒每往前跑一步,就是一陣撕裂的疼痛。
其實,他早就后悔了,不該為了一時意氣,答應宋監事來徐州。
這五天的旅途,讓他真是感受到了,什么叫稀爛的道路。就這,還是官道。
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將,古人誠不欺我。
“符檢校,這一路感覺如何?”
“你是不是就等著看我笑話呢?”
“符檢校說笑了,我就是想問問你這一路感覺如何?”
看著老宋一臉真誠,不似惡意,符昭愿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苦,累。”
“就這條路,每年約有近三十萬斤的鋼鐵,從這條路運往徐州。而且,運輸的役夫可沒有車馬代步,就是一步步走過去。最難的是陰雨天,還不能誤期,唉……”
符昭愿好像有些明白了。
“為什么不把軍器監遷到徐州?”
問完,他就后悔了,大國重器,安全、安穩、可靠、可控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符昭愿的表情,宋監事也就沒再說什么,大家都是聰明人。
兩人都沉默了。
…………
“宋監事。”
冶鐵廠門口的守衛很是恭敬,因為老宋算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一行人直接進了廠內。
剛進門,符昭愿直接目瞪口呆。
廠區內,高爐林立,最高的一群,甚至都有兩層樓那么高了。
烈火熊熊,濃煙滾滾。
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煉鋼的問題,第一個想法就是起高爐,第二個想法就是木炭煉鋼。
第二個想法,馬上就被否決掉了,徐州地處平原,樹木不多,少量燒炭還可以,大規模生產肯定供應不上。
其實,他也知道用木炭產出的鋼好,主要是因為含硫燒。煤經過處理好像也可以,但他不知道方法。
高爐煉鋼,其實就是為了增加熔煉室內的溫度。
他準備把這個當成自己的殺手锏,誰承想,人家已經實現了。
從現在開始,他準備不開口了。
“宋監事,您過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好去迎接您啊。”
一個著綠袍的人跑了過來,大概四十歲所有,白面無須。
“我也是臨時決定,沒什么大事,就是過來看看。你頭前帶路,我看看生產區的情況。”
老宋沒有介紹符昭愿的身份。
“監事,廠區正煉鋼呢,有點亂。您這舟車勞頓的,要不先去府衙休息一會兒吧,我準備一下,咱們再去。”
“不用,我就是想看看最真實的情況。”
“喏。”
綠袍小吏無法,只得頭前帶路。
片刻之后,剛才高大的煉鐵爐,已是近在眼前。
靠近之后,愈加顯得高大。
同時,還有一股股的熱浪,伴著黑煙卷來。
“咳咳咳……”
混雜著濃重的煤灰味,嗆的符昭愿直咳嗽。
好不容易適應了這里的環境后,他這才有心思觀察眼前的情況,正在煉鋼的工匠竟然都沒穿衣服。
這一爐鋼鐵可能剛開始,除了一個加煤的,其余人都蹲在旁邊的一塊空地上。
就那么赤條條的蹲在一起,連一塊兜襠布都沒有。
“奴隸也得有塊遮羞布吧。”
看著眼前的場景,符昭愿不由得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昧下了這些工匠的衣服。
想到這些,直接看向了宋志峰,想跟他要一個解釋。
不過一扭頭,卻是發現宋監事也正看著綠袍小吏。
“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上工必須穿衣服,都當耳旁風是吧,一個個還想不想領明天的糧食了。”
不同于在宋監事面前的卑微,綠袍小吏言語很是狠厲。
聽到他的話,符昭愿微微皺了皺眉,但他也沒說什么。他知道老宋不介紹他的身份,可能就是想讓自己看到這最真實的一幕,
“管事開恩啊,開恩啊,小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剛才還蹲著的一群人,呼啦啦的跪在了綠袍小吏的面前。
“那還不趕快穿上!”
跪在地上的人都沒有起來。
“又賣了?衣服發給你們,是為了讓你們工作的,不是讓你們拿出去賣的。你們這一組,全體罰三天俸米。”
“管事開恩啊,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把衣服賣了的。”
“管事開恩啊,再罰家里就要餓死人了。”
……
更多的人只是跪在那里,不斷的磕頭。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錯了就要罰,哎呦……誰踢我?”
“去你母的,早就看你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