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壓寨妹子總裁小哥吃定你
- 小梅子乖乖
- 2013字
- 2023-01-11 14:00:28
三角關(guān)系
加西亞也曾對我們說過一些,他在小時候?qū)δ赣H的回憶。
說起來,當(dāng)楚寧探問加西亞的往事時,我好像經(jīng)常都會在場。這或許是體貼的楚寧特意為我安排的吧。
原來,在加西亞記憶中的母親,也并非只有像“廚藝不好”、“死得真好”之類的負(fù)面印象。
我特別喜歡兩段母親和父親之間的軼事。
母親曾在加西亞面前,狂飲活人的血。
母親雖然從小就拉小提琴,而且技巧達(dá)到演奏級的水平(鋼琴才是她的最強(qiáng)項呢),但更換琴弦的手法卻非常笨拙。
有一次,母親想要把加西亞的小提琴弄好。她叫父親按著琴身,然后自己使勁地拉扯著那條不聽話的弦線。
緊繃繃的弦線突然飛脫,像把日本刀似的劈在父親的臉上。他勉強(qiáng)避過了這本來會奪去眼睛的一擊,但脆弱的眼角則因此向橫裂開,血流如注。
據(jù)說母親當(dāng)時哭得要命。她抱著父親的頭不肯放手,用自己的衣服去抹他臉上的血。
然后,母親開始吸啜父親的傷口,不讓血繼續(xù)流出來。
父親的臉被她的淚水沾濕了,下巴不斷滴著桃紅色的,血和淚混合的半透明液體。
而母親的嘴角,則流出一行她來不及喝下的,從父親的傷口中不斷涌出的鮮血。
聽說在當(dāng)年,父母親確實曾經(jīng)融洽地相處過。因為父親還能勉強(qiáng)遵守著,他在結(jié)婚前對母親許下的承諾。
那是在加西亞七歲時發(fā)生的事。他親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直至后來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睡著為止。我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在哪兒,我忘記問他了。
加西亞什至還記得,母親在喝下父親的血時,從她喉嚨所發(fā)出的聲音。
“就像把西瓜咀嚼過后,吞進(jìn)肚子里的聲音一樣。”他說。當(dāng)時我們正好在吃西瓜。
另一則往事,則較像是言情小說的情節(jié)。加西亞津津有味地回憶道:
“你知道嗎?母親是非常害怕飛蛾的。就是嘛,她連會飛的蟑螂都不怕,就只是怕飛蛾。
因為母親在年輕時,曾有過讓一只飛蛾鉆進(jìn)衣服里面的恐怖經(jīng)驗。
那天正是藝術(shù)節(jié)的閉幕匯演,而且快要輪到母親上場了。她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唯有讓那只蟲子在衣服里面爬來爬去。
后來她實在忍無可忍了,便試著隔著衣服去抓它,結(jié)果一把便將它捏碎了。
母親連碰都不敢碰那屍體。她就讓它一直黏在身上,硬著頭皮上臺演奏了。
據(jù)說那次的演出非常差勁,回家后她被她的母親(即是我們的奶奶)打了一頓,還被關(guān)禁閉了好幾天。
自從母親把這件事說出來之后,父親便經(jīng)常以她的恐懼,作為惡作劇的靈感。有時他會用羽毛或手指頭等,在母親的后頸輕輕一掃。她總是會被嚇得大聲尖叫啊。
有一次我還親眼看著,父親把一顆櫻桃悄悄從后面丟進(jìn)母親的衣服里。她全身顫抖著大喊大叫的,以為又是飛蛾呢。
她叫父親幫忙把蟲子拿走,但他卻一把捏碎了那顆櫻桃。
那惡作劇玩得過火了,母親當(dāng)場就把連衣裙脫了下來,還跳到餐桌上去。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
我從來沒見過母親哭泣,也沒見過她站在餐桌上抓狂的模樣。
當(dāng)然,我也完全沒法想像,母親滿口鮮血的野性表情。試想想她總是把各種肉類都煮熟得像完全扭乾的毛巾。她什至連哈蜜瓜都要煮熟后才敢吃。
煮得爛熟的哈蜜瓜!
要是加西亞不說的話,我也不知道母親原來也曾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過,要說到母親最大的謎團(tuán),當(dāng)然是她竟然嫁給了我父親。一個對音樂一竅不通的男人。
楚寧似乎對我們的母親什有好感,盡管她對這個女人的了解,全都來自我們的偏見,和為數(shù)不多的舊照片。
“你的媽媽很漂亮!你爸爸好幸福!”楚寧說。她什至把母親當(dāng)年的婚紗照片抱在胸前,想像自己在抱著她。
從照片中看起來,年輕時的母親真的很漂亮,也像是個溫柔的女人。
我突然覺得,楚寧長得很像母親。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楚寧,她被我逗得笑不攏嘴。她搖著加西亞的手臂撒嬌說:“好棒哦,你弟弟說我長得像你媽媽。很像啊...”
“怎么嘛,根本完全不像。”他冷淡地說。
“弟弟你再說一遍給他聽,你的意見中肯一點(diǎn)。”她說,“你哥哥總是喜歡掃我的興。”
“他不懂看女人的。”加西亞說,“你試試比較她們的眼睛吧。”
我再仔細(xì)地比較一次。但除了母親的眼睛好像比較小之外,我說不出兩者還有任何顯著的差別。
“我不依,我要長得像你的媽媽...”
“我說不像就不像,你跺腳也沒用的。”加西亞說。
到底長得像我的母親,有什么值得令楚寧感到如此興奮呢?
楚寧偶爾會突然抓著我的手,硬要給我剪指甲。她對有關(guān)身體整潔的事情非常敏感,即是那不是自己的身體也好。
“啊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要一雙贏取過李斯特鋼琴比賽冠軍的手,去為你剪指甲?”有一次,加西亞這么對我說。
“他還嫌我不夠資格呢,你看他那表情。”楚寧笑著說。然后她又對我埋怨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上街去嗎?被人看到了這么臟的指甲,不會覺得失禮嗎?”
“我去打籃球罷了。又不是約會。”我說。
“還不止這樣啊。楚寧還是歷史上第二年輕的得獎?wù)撸彩鞘孜猾@獎的女生。”
“真的嗎?”我看看加西亞,然后再看著她。
她沒有抬起頭來,繼續(xù)專注于為我修甲。“那沒有什么了不起。”
“那,究竟什么事情才算是了不起呢?”我說。
“相比起她,母親只算是個鋼琴白癡而已。”加西亞說。他又惹楚寧生氣了。
究竟什么事情才算是了不起呢?
唔...例如說,楚寧是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的高材生。
嚇了一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