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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所看不到的家庭的矛盾,生活的艱難,社會的復雜,還有前面道路的暗淡把我圍追堵截,我感到了當一個人的痛苦和無奈。忘記什么時候開始吸煙了,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沒什么動力,想吸的時候就隨便吸點,雖然是慢性自殺,但抽煙感覺自己是個男人了,再說抽點煙心里也安靜會。真正教我學會抽煙的是以前在夜市交的一個擺攤的朋友,晚上他們吵架我就一個人離家去夜市,時間長了,我就和那哥們熟悉了,那家伙表面上也很憨厚,不過就是有點色,他很自豪的告訴我連續兩晚上他睡了兩個女朋友,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我很羨慕他,能夠同時哄住兩個女孩。“你這人太隨便了,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知道我手里有多少錢嗎?”他伸出了三個指頭,“三千?”

“不是!是三萬。”

“你哪有那么多錢,一天一天的攢唄,接近兩年了,還可以吧。我就是有兩個女朋友,我和她說我有那么些錢主要是為了告訴我有本事養活她,我一告訴她她接著就要求和我睡覺,這是第一個女朋友,第二個女朋友我和她吃了一頓飯她就和我睡了,有點搞笑。那你們現在都分了,分,為什么不分!”

“那你現在還是一個人?”

“一個人,不過家人都瘋了,叫我抓緊結婚。”

“多大了?”

“你看我象多大?”

“三十了?”

“什么!你什么眼神,我今年二十四,你故意的是不是!”

“二十四著急什么,有的三十四都沒結婚呢。”

“我不能攀比那些三十四的,我最好還是早結婚。”

“這么早結婚有什么好處,晚點結婚好。”

“結晚了好女人都沒了,結早了只不過多擔點責任,也沒什么其他的壞處啊。你不想早結?”

“我還早呢,也沒打算。我看你抽煙很有樣,教我怎么抽煙。”

“很簡單,不用我教,多來看看我怎么抽,早晚你就會的。你沒女朋友嗎?”

“找過幾個,但都不怎么樣,思想覺悟不行。”

“第一次聽說找女朋友還需要思想覺悟,你以為是入黨呢!找個好老婆會一輩子受用的。”

“我和她們在一起吃點喝點還行,錢花沒了,白癡女人就不高興了,不是沖著我錢是沖著什么去的!只看中我錢的當然不能要。”

“還沒和女人睡過覺?”

“你也別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人,那些只顧吃喝的爛女人就給別人吧,我是不會要的。”

“我還看不出來,你的婚姻觀還很正確。”

“過獎!”最終他教會了我抽煙,正確的婚姻觀念好象也和他有很大的關系,人生中兩個比較重大的事情竟然是從一個偶然相識的陌生人身上學到的,雖然關系不密切也很簡單,但我們經常說心里話,都不虛偽的,他告訴我他的人生經歷,我也告訴我的生活的想法和觀念。我們兩個是沒有約束的朋友,好久不聯系也會心里坦然。

“家庭是人面對的第一個大環境,人也就是活在這個環境以及周圍。能在這些環境中活的出色,你就是一個合格的人,你的人生就會有色彩。”

“那你覺的你的人生有色彩嗎?”

“沒有,這只是我的感悟。”

在家里呆了一陣子,學會了抽煙也學會了面對人生,抽煙了我才知道男人什么時候會抽煙了就什么時候會冷靜的面對人生,抽煙是成熟的過渡,是一種對自己絕對的自信。從來到這個世界上,睡魔就沒離開過我,吃和睡是人生兩個最主要最幸福的事情,我有幸擁有其一。每天早上睜開眼這個世界就清晰的展現在我的眼前,鳥兒歡快的鳴叫就在我耳邊響起。除了睡覺,摻和他們的吵架也少不了。我媽動了手術后好象有了抱怨的動力,干一丁點活就是我們想把她累死,“我死了你爺倆就去喝西北風吧。”我爸也有了免疫力,多少也能容忍她的叨叨,剛動了手術我爸也不和她一般見識,就隨便她。不過也有次我聽見老爸沖我媽吼了一句,“想去哪去就是了。”老爸當然指的是死亡。我爸一還口,我媽就又受了委屈,哭哭涕涕的從我爺爺抱怨到我,是我們這一家無用的人讓她的生命失去光彩,我也只有感嘆一句女人為什么那么愛虛榮呢!婚姻注定是女人的墳墓,結婚了就不能再漂亮,也沒人再贊嘆她的虛榮。

在家里呆的無聊,母親叫我下地干活,我總是還有事抓緊離家,在外面玩夠了中午回家吃飯,沒飯就隨便吃點,實在也是隨便慣了,沒人做飯,我爸中午也很少回家,隨便吃飯也沒意思。水泡點饅頭吃點咸菜也就可以了,一天三頓飯沒人正經的做,也可憐老爸辛苦一上午也吃不了一頓安穩飯。沒幾天我媽買了六只兔子,叫我在家養兔子!我肯定死活不養。為這事我和她大鬧了一頓,然后就是冷戰,我爸也當作不知道,誰也不幫。我如果要是養兔子,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她看見別人養兔子睜錢,她就閉著眼睛隨大流。沒辦法,中國的老百姓就是這樣,沒有點自己的思想意識,全是跟著風走。

我爸通常只有喝了酒才會問我一些事情,后來我始終沒有動靜他就忍不住了,中午吃完飯我剛要出去,他就喊住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抓緊找個修車廠去干活,還呆在家里干什么,錢能自己跑來?我現在和你說明白,你攢不住錢過幾年你結婚我不管,你什么時候結婚我也不管,房子反正在這,你覺得不行你就自己裝修。別總是覺的你還小,一轉眼工夫你就夠結婚的年齡,你媽這幾年身體也不好,我和你媽商量了種地也不掙錢,今年再種一年,明年就把地承包出去,過了六十村委就給我退休金,我再干幾年省點錢,我和你媽就能講究過,到時候我們也不用你操心,你干你的就行了,但是什么時候你媽胃病再犯了,買草藥你得出部分錢,也就是你媽吃藥花你點錢。”

“結婚我還不想結,就是到了年齡我也不結。”

“那你修車呢。總不能白學了,這回來了你又不干了!”

“肯定找個廠修車,暫時沒什么好廠子,我想先去同學那幫幫忙。”

“幫什么忙?”

“我同學在一個飯店干活,他們那缺人,叫我去干陣子。”

“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好心叫我去,上次我也借了他四千多塊錢。如果不去感覺也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他是老板,你想去就去,自己看著辦吧。”

“我去干幾天,不行的話我就走。”

我真的不想進飯店,都是些無聊的事情,想想一天到頭在飯店里,也真的讓人頭疼。但最后還是決定給程浩東個面子,去他店里幫個忙。

我耗了我三年的青春只為了這可有可無的生存技能,這簡直就是人生極大的失敗。學這該死的技能我的生活是一塌糊涂,一點樂趣也沒有。如果我當時有自己的選擇,能找點自己想干的事情,或許我對老爸就不那么排斥了。只是不引發和他之間的戰爭,我做出了那么大的犧牲和讓步,只要聽他的就安穩了。三年單調而生澀的青春,只有用想象去彌補。如果老爸不是這么窮,他手里有錢,在社會上又有地位,那我的青春就會有活力,而現在我卻變的那么成熟和頑固,沒有一個好老爸,活出自己的個性真難了。

老爸教訓完之后第二天一早我就在站牌下等車,免的中午那群混蛋再休息,可特么的又叫我等了半天,車影都沒見,突然有一股坐出租車的沖動,坐了一次之后突然那么的想找的哥,坐出租車好象也會上癮似的。

見到他的時候我直接和他說我去是幫忙的,他很高興的接待了我,“好好干吧,老板是個實在人,店里面有好多好吃的,你要是會做隨便你做著吃。”

“你別誘惑我,我要是真把店吃跨了可算你的。”

“算我的,好好跟我學學說不定你還能出徒呢。”

“我可不想出徒,我還要干修車的。”

“你修車學了多久了。”

“接近三年,真是叫痛苦。”

“三年叫痛苦?雖然我學廚師沒堅持住,不過前前后后加起來我學的時間比你長。你才多久,還叫痛苦?”

“對我來說是痛苦的,現在我閉著眼也能修車了,你敢說你閉著眼也能炒菜?”

“閉著眼炒菜那算什么,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廚師叫庖仃,很出名的。”

“你師傅?”

“你白癡嗎!有個成語叫‘庖仃解牛’,你知道不?”

“不知道。”

“真是的!這么大陸的成語你也不知道!”

“臺灣的成語我也不知道。”

“改天你自己查查吧,看看怎么說他的高超技術的。”

“我在這干是自己租房子還是住宿舍?”

“沒有宿舍,我租著房子,你住我那吧,房租就不用你操心了。”

“那怎么能行,這個月你交,下個月我交。”

“你要是交了我就搬出去。”

“哈哈,你搞什么呢!好象我趕你似的,你來幫忙我就很感激了。找人實在是難,媽的老板還逼著我找人。”

“找個人有這么難嗎?”

“當然很難啊,現在不是以前了,用工荒不知道嗎?”

“不是用工荒的問題吧,大概就是沒人愿意干飯店的,工資太少。”

“工資是比進工廠少點,但不累啊,也沒什么安全問題。”

“你說的都不錯,但有誰能看到這些,還不是都看到錢嗎!”

“估計你也干不時間長。”

“你說對了,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怎么會來這干,我有爐火純青的修車技術,找個修車廠也不錯的。”

“你還能爐火純青,你也好意思說。”

“我干完這一年我就不能干了,得另外找活了。”

“一年后我也肯定不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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