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宿舍,開門進去一看簡陋的很,不過也挺干凈,沒有什么雜亂的東西,門上還貼著一張圖畫,是一個拳擊手,好象是泰森,虎視眈眈的,給人一種很強悍的感覺,中間掉著一個大沙袋,旁邊是一張單人床,床頭一個小桌子,上面還有幾本書和一盞臺燈,我取笑了他一下,“你還真能附庸風雅。”
“談不上什么風雅,只是隨便看看,充充電而已。”
“你還充電,象你這樣好學的還真是少見。”
“那你今天不就見了嗎。”
“你很崇尚暴力嗎?”我指了指中間的沙袋。“什么叫暴力!我這不是暴力是鍛煉!”
“好了,別在我面前胡扯了,鍛煉個啥呀。”
“我那沙袋也只是力量的象征,懂什么叫力量嗎!就是尊嚴和自由。”
“你真?zhèn)ゴ螅疫€真不懂,你說的很深奧。叫我看你不過就是想練點肌肉,男人都希望自己能強壯點,你以為我還不知道么?”
“你知道吃飽了不餓,你還知道什么。”
“那你說說你不是為了鍛煉肌肉你弄個這毛玩意干什么呢?”
“我攔的和你說,我現在想告訴你我怎么揍的我姐夫,想不想了解?”
“說。”
“今天先休息,我沒請假,十點辦左右就要上客人了,我要走了,這是鑰匙,中午你自己吃飯,晚上咱們去夜市吃。”
“你不想說你就別開口!開口了你又不和我說細節(jié)。”
“晚上再和你說我怎么整那個王八蛋的。”
“你現在有一米八幾?”
“比你高。”
“滾一邊去,不裝你能死嗎!”
“差不多一米八六。”
“我也差不太多。但怎么感覺你長了很多呢。”
“多謝夸獎。”
“等等,就一張床,我可不是同性戀。”
“下午我就去房東那給你要張小鐵床,你不愿意一張床我還不愿意呢。”
雖然程浩東穩(wěn)重了成熟了,但現在還是感到他有點毛躁。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就挺能打架,還有次他穿著一雙步鞋,他前面腳指頭漏出了一點,但他從來都這些不在乎,走路還是大搖大擺的,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那天班里來了一個從縣城調到我們學校的孩子,那孩子也挺皮的,剛上完一節(jié)課那孩子誰都不認識,下課他卻看見了程浩東的爛鞋子,就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來,并且越笑越放肆,程浩東很快就被激怒了,我眼睜睜的看著程浩東什么話都沒說就和那孩子打起來,我趕快去拉架,還沒多長時間那孩子就被揍哭了。我們班主任當場把他倆叫到了辦公室,開始教訓程浩東,然后那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但沒想到下午人家老爸去了,非得叫我們班主任把理說清楚,班主任好說歹說,他老爸強迫著叫浩東他爸來把事情處理了,實在不行就賠錢。當時程浩東倒是沒嚇著,剛開始還很強硬,死活不愿意賠禮,但人家要求賠錢了,程浩東很識抬舉的給他們道歉。那家長也真是夠滑稽,不就是小孩子打架嗎,還整的象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一樣,非得講什么狗屁理,如果我是程浩東我就明明白白的和他說清楚,叫他知道他那個看不起人的好兒子,看看他還有臉說什么。現在再看看今天的程浩東,他說的尊嚴大概就是指這個。
晚上我們就去夜市,縣城里的夜市比我們那的好多了,不僅熱鬧,那兒的女人也好看,不象家里的夜市一樣,里面的女人全是黃臉老太婆。開始的時候里面竟然幾個大哥拿著警棍來回轉悠,“這里很亂嗎?”
“不亂啊。”
“那怎么還有警察在這瞎轉悠!”
“他們只是在工作,爭錢吃飯,上級叫他們保證這夜市的治安,他們能不聽?”
“治安好象不錯。”
“呵呵,知道咱們縣城經濟開始騰飛了吧。”
“派幾個警察來巡邏就叫經濟騰飛了?”
“你想想如果縣政府沒錢,它才懶的養(yǎng)活這群人呢,一個地方的治安越好,就說明這個地方的經濟越雄厚。”
“我發(fā)現我現在有點佩服你了,你分析的相當對!”
“不要崇拜我,我只是很平凡的。”
“我感覺你的社會經驗比我的雄厚多了,我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這,我在這社會上的幾年白混了!”
“什么叫白混,什么叫不白混。你告訴我社會經驗多了有什么好處?能長的帥一點還是能靠這經驗賺錢,沒社會經驗的多了去了,有的人踏入社會四五十年了都不如你,安穩(wěn)的過日子就行了,實話和你說我這幾年也沒過幾天安穩(wěn)的日子,吃虧多了社會經驗才跟著出來的,你這就就不錯了。”
“先吃飯吧,從中午到現在我一點東西都沒吃呢,吃完飯我明天回家再拿點衣服。”
“你還要回家?你還缺什么,明天就叫你干活了!你以為你來這玩的嗎?以后天也不冷了,并且很快就熱了,安下心來吧。我發(fā)現你干什么事都不穩(wěn),總感覺干什么事情都干不麻利。”
“那就不回去了,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請。”
“隨便,但是要有酒。”那次吃飯后我才知道對于程浩東來說請他吃飯沒酒簡直就是對不起他。我要了一提啤酒,我兩瓶沒喝完,其余的都進他的肚子里了。“你現在可以和我說你怎么教訓你姐夫的吧。”
“和你說沒關系,你嘴要嚴點。”
“你喝暈了吧!我嘴什么時候不嚴了,你和我說我就不會叫第二個人知道的。”
“那很好,我告訴你,你到有錢的那一天就要注意了。”
“為什么。”
“我姐夫家很有錢,但我姐夫禽獸不如,他要我姐和他同居,我姐不答應,然后他就要求和我姐分手,我姐和他睡了,緊接著他又找了個女朋友,那熊樣比我姐可差遠了。然后我姐找他的時候,他無恥的把他新任女朋友叫去了,我姐哭著回去了。你說這是人那還是人渣那!”
“不,不,不,他怎么能配的上人渣這個稱呼呢,大便都不如,大便還能當肥料呢,他這種人渣死了火化都浪費氧氣,增添二氧化碳。我現在想聽你揍他的細節(jié)。”
“我告訴你你就當故事聽了就行了,還管什么細節(jié)!”
“反正就是聊天,說說就是了。”
“你想死嗎?”
“什么?”
“這是我在他單位找到他毫不客氣的第一句話。”
“然后那。”
“然后他就死了。”
“你別瞎胡鬧,正經的說一遍。”
“他認識我,我直接自報家門,‘你既然和我姐發(fā)生關系了你就得娶她’,我一說這句話他就瞬間明白我是誰了。他竟然說‘和我睡覺的人多了,我都要娶嗎’,‘那你沒想娶她你和她睡什么覺’,‘我不娶怎么著,我現在還想睡她’。這就是我們很簡短的對話,我不想再廢話。”
“直接揍他!”
“當然,我抓起他的領口就把他提起來了,然后胳膊一用勁他就出去老遠,我先解釋一下,我不是在吹牛,那家伙比較矮,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這一下就沒有再爬起來。本來還想好好的伺候他一下,但看他摔的疼的那樣我就沒在揍他,警告了他一句以后不要再找我姐。我姐是真糊涂,她長的挺秀氣,個子不矮,脾氣也挺好,雖然家里稍微窮了點,但她為什么就喜歡個花花公子呢?這女人千萬別犯傻,傻女人總是悲劇。”
“后來他有沒有再找你的事。”
“他敢!我盼著他來找我。”
“可惜你沒好好的揍他一頓。”
很快我就適應了新的環(huán)境,這一個新的環(huán)境工作還是能講究的,老板是個五十好幾歲的老頭,我們?yōu)橹畩^斗的那家酒店也是他活了這么多年唯一的財產,不過浩東說這家伙活的異常的簡樸,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上海交通大學讀書,自己卻一件藍黑的襯衣一年到頭穿著,不用告訴我他五十多歲,看他一眼他也沒給人一種年輕的感覺。除了一個大鼻子外沒有什么其他的特征。不過他對店確實很上心,要求菜要洗干凈,菜量一定要大要實惠,不能叫客人兩口吃完了,服務員要穿的整齊,不要求嘴甜,但一定要禮貌。時間長了我摸清了老板的脾氣,他來吃飯總直接和我們說,而是象個客人一樣隨便點幾個菜,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服務員那么聽老板的話,老板點菜服務員們從來不提醒我們,我們也就糊涂的炒出來,廚師們把自己的爛水平就完全展現了。程浩東說老板脾氣不錯的,但我去的半個月內老板就沖他們發(fā)了兩次火,但程浩東總是幸免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