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愛無窮,情牽咫尺天涯
- 深情不負
- 3838字
- 2023-01-10 19:43:16
重重地甩開他的手,冷冷的說到:“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
都發(fā)生了?
乙烈和她纏綿了一夜,就像自己曾經(jīng)與她。心一陣刺痛,看著乙烈:他好得意,春風滿面。是他把她變成了完美的女人,如雪的肌膚,玲瓏的身子,有幾個男人可以拒絕她的魅力。何況她不僅僅是個女人,還是個富有才藝的女人,能歌善舞,精通音律,溫柔多情,嫵媚誘人。“你……你們……”
“如果接受不了,你可以休了我。”
她還有廉恥,居然勾引他的二哥,還在外滯留一夜,無人知道他們的去向。二哥那么愛她,像一團燃燒的烈焰,她投懷送抱豈能拒絕。居然要他休了她,好成全他們嗎?從今后,看他們恩愛地出入,將他曾經(jīng)的真愛踐踏在腳底。“休想,休想……”他怒吼著,“你聽好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永遠也改變不了……”
她淡淡地說到:“可你早不是我的男人……”
聽她的話,好像在她心里早就不再拿他當丈夫,當最愛的人。不是他拋棄了她,背叛了她;變成她遺棄了他,背叛了他。不但背叛了他們的諾言,放棄了他,一夜之間還把自己給了另一個男人,就像他用別的女人來報復她,她也在報復他。
“狂子哥哥,你沒受傷吧?”她溫柔地問。
乙烈懊惱,他什么也沒做,甚至連個擁抱都沒有,居然被乙杰懷疑,實在太冤。
突然間,圓圓的纖手輕柔地拂過他的臉,巧笑嫣然:“真的沒受傷嗎?”
他醉了,醉在她春光般的笑靨里,忘記了先前的兩拳,將她擁在懷中:“哭兒……”
她沒有拒絕他的懷抱,她是女人,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需要男人的呵護與溫柔。
“放開她,放開她!”乙杰狂叫著,像只發(fā)瘋的狗,拽拉著圓圓,他輸了,徹底被她打敗。只要她對別的男人多一分柔情,他便難過得要死,他恨自己怎么不能把心思轉移到其他女人身上,或許他會多些快樂。
圓圓推開乙烈:“你該回去了……”
妒火在熊熊地燃燒,他完全沒了往昔的風度,拽住她的胳膊往大帳篷走去,她竟然要他看她的柔情戲,他也會上演,甚至不會輸她半分。
睡夢中的賽罕與珞娘被吵醒,還未反應過來,乙杰俯在珞娘身上,開始熱烈的狂吻。
她的嘴角劃出美麗的孤線,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她還不知道他與這兩個女人在玩什么。昨夜她實在聽不進去她們的狂呼亂叫,才避去河岸畔,原以為她會難過得一夜未睡。是羲迅的字給了她心中僅有溫暖,竟然一夜安睡。但知道他第一次背叛,還有這幾夜,她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愛。
爭取與放棄,放棄似乎容易,爭取她需要改變自己的本意,與這兩個女人爭斗。她可憐她們,同情她們,被不愛的男子玩弄。
將臉轉向一邊,不是不敢看,而是她也沒必要再去看。
珞娘傳出一陣嬌喘,夾雜著賽罕的嬌吟。
“時辰不早了,要點將了……”圓圓平靜地說著,“來日方才,往后沒人會打擾你們。”“三爺,小心自己的身體。府里還有千嬌、百媚兩位蝶城大美人嗎?要不要我好人做到底,替你一并叫來?”
“你……”乙杰失望了,她竟然沒有吃醋,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怒意,那么平靜,還提到千嬌、百媚兩位母妃賞賜的美女。“你愛上……別人了?”他沒有說出乙烈的名字,像是等著宣叛罪行的犯人。
圓圓卑夷的目光一掃,仿佛一道電光,刺得他渾身發(fā)麻:“賽罕王妃、珞夫人,我現(xiàn)在是香錦公主,等我心情好的時候,會把休夫狀送到這兒來……”既然他不肯休她,那么她就休掉他。“三爺,你這樣看我做什么?這些天,你不就是等這樣的結果嗎?很好,我索性就成全你,往后你與我沒有絲毫的關系,我們是陌路……“
“你……”他痛苦地捧著胸口:那個溫柔多情的女子不復存在,她竟然如此無情。既然無情,為什么要讓他愛上她,還讓他愛得如此執(zhí)著、痛苦。
“怎么?你太高興了,竟然高興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從今后,不會再去試著讀懂他,他的樂,他的苦已與她無干。
她翩然而去,他不配,不配得到她的信賴,更不配得到她的溫柔與多情。手輕輕地撫摸在腹部:孩子,你怎么有這樣的父親。她絕不重復母親一生清貧的日子,會給孩子最舒適的生活,會用自己最真的心去疼他、愛他一輩子。
“王妃……”琉璃道。
“從今日開始,你還是叫我香錦公主。”
她張望四周,碧波正在河邊洗梳,進入小帳篷從箱子里翻出另一套衣衫,要么回都城,要么另支一只帳篷單獨過活,總之她再也不要看到乙杰。需要時間好好的療傷,學會徹底地將他遺忘。盡管說出違心的話令她痛苦,但痛得還能忍受。
說干就干,男人們大多上沙場,只留下一些傷兵老將,她選了七八個可以幫忙的男人,幫她搭了一頂白色的帳篷。昨兒出去的時候,聽乙烈他的大帳篷箱子里還有只備用的小帳篷,已經(jīng)夠她與碧波用了。
賽罕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這個女人又在玩什么?居然把自家的小帳篷搭在眾皇子帳篷附近,那一頂白色眾多的大帳篷里尤其醒目,還四處張羅著小帳篷里用的羊毛床等物,將以前碧波的床與自己的兩口大木箱搬到了小帳篷里。
碧波知道,圓圓一旦決定的事情,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就像當初織香錦,她們幾個都失望了,唯獨她還信心百倍,甚至一個人躲在作坊里織著。
需要什么,她就去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唯獨不去三皇子的帳篷里取,把一頂小帳篷布置得像一個漂亮的小家,還抽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去外面采摘了一大抱的鮮花回來,插放在小帳篷的地上,像身在花叢之中。
“真累呀……”她滿意地躺在羊皮床上,身上蓋著軟軟的被褥,一股汗臭味,今兒跑遍了八位皇子的帳篷,也不知道這東西是誰的,想到的事可不能等到明天,她翻身坐起,三兩下就拆下被面,交與碧波讓她去河邊清洗。
眾皇子回來,附近多了一頂小帳篷,還透出陣陣迷人的幽香,大伙開始猜測起來這小帳篷的主人,軍營之中不會有任何人有這等膽子,除了圓圓再無旁人。
圓圓聽到外面的說話聲,輕輕地撩開門簾,午后的陽光照入帳篷內(nèi),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還掛著漂亮的紗縵,處處都是鮮花,羊毛床就置在鮮花叢中。
“各位殿下,香錦今兒開始就和你們做鄰居了。今日在大皇子帳篷用餐,明日是二皇子,后日是三皇子……”
眾皇子面面相窺,她在搞什么?難不成真與老三鬧翻臉,不再做夫妻了?這在西金國皇族中聞所未聞。
“怎么?你們不歡迎嗎?本姑娘可不是白吃,為了照顧好八位殿下,我可花了不少銀子,還從附近百姓那里買了許多食材,訂了最好的菜譜……”她優(yōu)雅地漫步,說話時眉飛色舞,臉上漾著輕快的笑容,雙手抱拳:“拜托了,不要拒絕我,既然讓我做香錦公主,也是你們的姐妹,難道不是嗎?”
“啟稟公主,晚餐備好了。”一名廚娘來報。
“很好!”她仰著頭:“今兒的晚餐在大皇子帳篷,各位皇子,請吧——”她反客為主,雙手負在身后,蹦蹦跳跳像個孩子。
乙杰的心提到喉嚨眼里,她忘了身懷有孕,已經(jīng)將他——孩子的父親給踢了出去。她對任何一個皇子笑,唯獨不肯正眼瞧他。
帳篷里,幾張桌上堆放著十余道菜肴。
圓圓指著菜品一一叫出名字:“以后你們八個的起居飲食我都管了。雖是山村野菜,不過都是按我所說的要求做的,味道不會差,你們不要客氣。”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竟然如此豐盛,即便是女眷們在時也不曾這樣過。
乙杰像被人遺忘的人,拋棄的人,站在外面看了片刻,悵然而去。她搬走了,離他的帳篷很遠,卻離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的帳篷極近,她是在告訴眾人:從今往后不會再愛他了。她寧愿周旋在眾多皇子之間,也不肯再與他繼續(xù)情緣。
夜里,圓圓失眠了,躺在床上想了許多,她不能靜下來,更不能停下來,不能再去想乙杰,想過往的快樂,想近來的心痛。為了肚里的孩子,她必須在此處再呆兩個月,五個月穩(wěn)胎之后她才能回都城。
托著腮坐在案前,握筆安排起往后的生活:已時早餐,散步時采摘野花;辰時去照顧、探望傷兵殘將;午時回帳篷用午餐,然后是替各位皇子打掃帳篷;酉時準備晚餐,替眾皇子縫補衣衫,亥時入睡……
眾皇子直往乙烈?guī)づ瘢瑒傔M去便被帳篷里的鮮花所吸引,她巧妙的編制成一個漂亮的花籃掛在帳篷里,令人耳目一新。
一股撲鼻的酒香味撲來,廚娘懷抱一大子酒:“各位殿下,今兒公主特意從附近百姓那里買了上等的花釀,還有許多野物……”
大戰(zhàn)之后,需要幾日收拾各方的士兵的尸體。
又有許多人受傷,圓圓與碧波忙著替?zhèn)鷤冢€從村民那兒買了幾只大母雞給傷兵煲湯。
“痛——痛——”
圓圓的目光落定在那個少年身上,約莫十三四歲,羅禧或許也是這般年紀,她緩緩地走近,巧然笑兮:“你先忍著,讓郎中把箭拔出來……”
少年望著她:像個臨世的仙子來解救苦難,她翩然而至,對他笑得燦爛。這幾天聽別人說了,她是香錦公主,天下?lián)P名的大美人,織錦奇女。
“姐姐知道,你很勇敢。”
她的聲音真好聽,西金話帶著蝶城的口音,像一涓春日細流,纖手伸出兩根指頭,郎中快速地從少年腿上拔出箭。
“啊——”少年大叫起來,真想痛快的哭一場,第一次上戰(zhàn)場竟然就受此重傷。
圓圓的腰間系著一排鮮花扎成的腰帶,從少年的眼睛里她讀懂了信賴,摘了一朵山花放在他的掌心:“明日我再來看你,答應我一定要忍著,早些康復……你是男子漢,不可以被一點點苦痛嚇倒。”她溫柔地撫摸著少年的臉龐,像大姐姐關愛弟弟。
起身走往別的傷兵身邊,能包扎的她就親自動手,不能的叫郎中、碧波幫忙,幾天下來,小傷她已會熟練的包扎,偶爾替以前的傷員換藥。
“公主,雞湯好了。”廚娘道。
圓圓站起身,接過湯煲,盛了一碗遞給先前那個少年:“小心燙——”
什么最美?女人善良時,溫柔時,寬容時……少年在心里默默地記下這個女子的容貌,她就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第二天,圓圓又來,這一次她懷里抱了許多的鮮花,分發(fā)到每個受傷的士兵手里。她就像快樂的仙子,出現(xiàn)時所有人都感到快活,她會唱歌,還會吹好聽的短笛,聽大伙說話,給大伙講些有趣的故事。
“公主,聽人說你的蝶舞跳得最好了,能跳給我們看看嗎?”有人大聲地問。
無數(shù)雙目光都落在圓圓身上。
她站起身:“有兩種蝶舞:蝶城蝶舞、桃園蝶舞,想看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