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粗志止苍趫觯桓曳潘劣媚_去踹，只是輕輕一揮手臂，就將撲向劉光天的秦淮茹甩到了一旁。

小槐花瞪大眼睛看著哥哥棒梗，并沒去看她媽媽，站在那里仿佛呆了。

二大媽和幾個大嬸連忙圍了上來，拖著秦淮茹的手臂，齊聲勸道：“淮如啊！這可不是你撒潑胡鬧的時候！”

一個大嬸干脆捂住她的嘴巴，道：“別說話，閉上眼睛，用心聆聽！”

秦淮茹除了發出“嗚嗚”聲外，根本無能為力。

“哪位大嬸幫忙去屋里拿兩件衣服？給這孩子穿上，凍出毛病來也不好。”秦劍南冷眼看著一切，語氣平靜地說道。

立即有幾個大嬸如狼似虎地沖進秦淮茹家，捧著一堆衣服跑出來。

她們咆哮著讓劉光天趕緊將棒梗放下，各自拿著一件自認為合適的衣服，七手八腳、爭先恐后地給棒梗穿上。哪知道手忙腳亂之下，根本就穿不好，搞到最后棒梗穿上了五六件長短不一、厚薄不同的衣服，外表看起來極其臃腫古怪。

棒梗全程都是懵的，他怔怔地看著身旁兇狠的劉光天和嚴肅的陌生公安，也不敢發橫耍賴，任由擺弄，只是呆呆地站著。

當秦劍南將冰冷的手銬戴在了他手上，棒梗渾身一哆嗦，仿佛大夢初醒。

他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一爺爺，又扭頭看了看老何家幽黑陰森的門洞，就低下頭，像一條在寒風中瑟縮的小狗一般被牽著向前走去。

到了過廳盡頭，棒梗又回過頭向秦淮茹看了一眼，朦朧黯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見他的雙頰上掛滿了傷痛的淚水。

大嬸們聽見警車發動，棒梗已經走遠，這才放開秦淮茹，任她癱坐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地哭喊聲。

***

一大爺易中海揮手道：“眼瞅著這天都快要亮了！大家趕緊回去補下覺吧！明天上班還要打起精神??！”

住戶們都打著哈欠，陸續回屋睡覺了，也沒人理睬癱在地上哭鬧的秦淮茹。

“老易，老太太那我們現在還去不去？”閻埠貴問道。

“爹！我們還去不去找俞師傅？”劉光天和劉光福梁兄弟心里也不踏實，他們站在劉海中身邊，都沒敢跑回去躲懶。

“都明早再去吧！現在實在是太晚了，打擾了老太太和俞師傅也不好！”易中海緩緩轉過頭，準備回家。

哪知剛走兩步，秦淮茹突然躥到了他腳下，一把抱住他的足踝，哭道：“一大爺，我求求你救救棒梗。他可是個孩子?。　?

“棒梗這可憐孩子！哎！”易中海皺了皺眉頭，又嘆了口氣，道：“看來都是大茂這事給鬧的。大茂還在醫院吧？醫生都怎么說的？”

“醫生說性命沒有危險，許大茂不會死的！”秦淮茹哭泣道。

“大茂既然沒有生命危險，怎么事情就鬧到這個地步呢？”易中海臉色冷肅。

“許大茂爹娘讓我回來籌醫藥費，說當天不帶錢回去，他們就報警，讓公安來處理?！鼻鼗慈闫暤?。

“老許他們這話也沒錯，算不上過分?！币字泻５馈?

“我一回來，棒梗說槐花不見了。我就昏了頭，四處找槐花，將籌錢這事給耽擱了。哪知道他們這么狠心，這還沒有天亮??！”秦淮茹哭訴道。

“這十二點一過就是第二天了！老許他們兩口子倒是說到做到??！”閻埠貴嘲弄道。

“明天你帶上錢，去找大茂爹娘寫份諒解書，再想辦法將棒梗撈出來吧！現在三更半夜，什么也做不成?！币字泻５?。

“一大爺！我們家這日子你也知道，一直都是一手等不到一手，哪里還有余錢？這要到哪里去籌醫藥費?。俊鼻鼗慈愫窟罂蓿桓眰慕^望的模樣。

易中海道：“淮如??！籌錢的事明天大家伙再想想辦法?，F在太晚了，趕緊帶孩子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秦淮茹聞言只好放手，眼睜睜看著三位大爺背著手，各自回家。

***

秦淮茹抱著睡眼朦朧的小槐花，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向家里走。

經過老何家門前，她突然停了下來，高聲叫道：“傻柱！你就這么狠心，看著我們孤兒寡母受盡欺凌！你虧不虧心？”

“秦寡婦是得了失心瘋，還是腦子壞掉了？”

“現在傻柱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他還能匍匐前進，爬出來替她出頭擋災？”

“要我說，世界上最聰明的就是寡婦，她是最不可能犯傻的！”

“不要管這個聰明過了頭的寡婦，抓緊時間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這眼皮怎么不停跳呢？心里也‘噗咚噗咚’的！”

“有老太太在，誰也翻不了天，把心放在肚子里，趕緊睡吧......”

***

“老太太，起床了嗎？我們哥仨給你送壽桃來了！”易中海手中一個托盤放著九枚壽桃，劉海中手中的托盤放著糯米粉蒸制的兩條鯉魚，閻埠貴手中托著八枚雞蛋。

天才蒙蒙亮三人就站在了龍老太屋前。

年紀大的人起得都早，龍老太屋內已經亮起了燈，“來了就進來吧！”屋內傳來龍老太慈祥而又清冷的聲音。

“吱呀”一聲，易中海輕輕推開木門，三人魚貫而入。

“老太太，祝您福如東海水流長，壽比南山不老松！”易中海滿面笑容，說完祝詞后，向里走了兩步，將壽桃在條案上放好。

“老太太，祝您福壽安康、萬壽無疆、健康如意、福樂綿綿、笑口常開、益壽延年！”劉海中也滿面笑容，說完祝詞后將鯉魚在條案上放好。

“老太太，祝您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閻埠貴笑著欠身，說完祝詞后將雞蛋在條案上放好。

“好！好！好！”龍老太坐在圈椅上，微笑點頭道：“勞你們費心了！”

“老太太，晚上我家兩口子，和老劉家兩口子，還有老閻家兩口子過來給你暖壽，就在你這屋辦一桌，我們老哥仨先熱鬧一下?！币字泻Ｐ呛堑卣f道。

“明天酒席安排我們老哥仨也合計好了，這后院地方小了些，就改在前院院里搭倆浮棚，東西兩邊各擺五桌，一共十桌。請街道辦的領導和軋鋼廠的領導也一起過來。院子里好久沒有什么喜慶的事了，明天也讓大人小孩都熱鬧熱鬧、開心開心！”劉海中搶著報喜道。

“好好好！”龍老太一副笑瞇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