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大院外似乎傳來了叫喚聲，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一直盯著老何家大門門框的秦淮茹猛地一個轉身，向過廳看去。

“好像是小槐花！”

“真的是小槐花！”

“小槐花不是被販賣到山溝溝里去了嗎？”

“這孩子太機靈了，這樣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這太荒謬了！完全不符合事實常理.......”

一道稚小的身影一溜煙地穿過了過廳，很快撲倒了秦淮茹的膝下。

“槐花！你去哪了？”秦淮茹蹲下身，一把摟住她，眼里淚光隱現。

“槐花去找媽媽??！”小槐花眨眨大眼睛。

“你去哪里找媽媽？”秦淮茹撫摸著她臟兮兮的小臉。

“槐花去外面找媽媽??！”小槐花咬著手指道：“找了好長時間都找不到媽媽，槐花肚子可餓了呢！”

“媽媽不是關照你不許出院門亂跑的嗎？”秦淮茹有些生氣。

“槐花想媽媽！槐花可想媽媽了！”小槐花哇一聲哭了起來。

秦淮茹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淚水簌簌滴落。

***

住戶們看著哭泣的小槐花，臉上都失去了笑容，而且變得十分沉重。

“槐花！來吃糖。大白兔奶糖，可好吃了啦！”

小槐花埋在秦淮茹懷里的腦袋立即轉了過來，閃電般地伸出小手，一把就抓住一位住戶遞過來的一顆奶糖。

“槐花，早上是不是傻柱叔將你背出門的？”住戶問道。

“傻柱叔？他都不給蘑菇湯給槐花吃，槐花才不和他玩。槐花自己出門找媽媽，不要傻柱叔背！”小槐花現在很明顯不待見何雨柱。

“就槐花你一個人在外面找了一天媽媽?。俊弊粲謫柕馈?

“一個乞丐哥哥和一個乞丐姐姐，幫槐花一起找媽媽？”小槐花突然咧嘴一笑，臉上陡然間陽光燦爛。

“什么？這一整天你一直和兩個乞丐待在一起？”秦淮茹感到不能置信，目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乞丐哥哥、姐姐可好啦！槐花長大了也想做乞丐呢！大哥哥、大姐姐和槐花一起到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家門口要東西吃，吃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呢！槐花還啃了一塊特別特別好吃的大骨頭，可香啦！”小槐花咂咂嘴，一副十分滿足的模樣。

“槐花！你這一天都和乞丐一起乞討要飯？”秦淮茹聲調陡然拔高，眸中燃起了怒火。

“是啊！”小槐花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無辜地道：“媽媽一直和傻柱叔、一爺爺要東西吃，槐花也會和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們要東西吃啊！”

“好心的大爺們?。〗o口吃的吧，可憐可憐我這個快餓死的小乞丐??！”小槐花突然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喊完以后咯咯一笑，將小臉蛋貼在秦淮茹胸口，看樣子十分開心自豪。

秦淮茹頓時驚呆了。

“槐花??！你的乞丐哥哥姐姐呢？”住戶忍不住露出笑容，繼續問道。

“天黑了！槐花要回家，乞丐哥哥、姐姐就送槐花回來。一直都在外面巷子里走來走去，槐花都找不到家門口啦！才聽見二爺爺叫嚷的聲音，槐花才跑了回來呢！哎！”小槐花小小年紀，居然學會了嘆氣，“大哥哥、大姐姐都不肯進來玩，已經繼續去討飯了！都不要槐花了呢！”她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

住戶們看著她發光的大眼睛都驚呆了。

***

“絕不能讓傻柱死了！他身上那么多道傷痕，這一死瞞可瞞不過去?。　币淮鬆斠字泻＜钡刂倍迥_，對劉海中道：“老劉你趕緊讓光天去請地安門那的俞師傅，讓他帶上跌打損傷丸，現在就過來。”

“光天、福天，你哥倆趕緊跑一趟，扛也要將俞師傅扛過來?！眲⒑Ｖ袨榱藘蓚€兒子的性命，毫不遲疑地吩咐道。

“老閻，少不得我們老哥仨還要去老太太那一趟，這凌晨半夜的還要麻煩她老人家起床去看看傻柱??！”易中海轉頭看向閻埠貴。

“作孽啊！”三大爺嘆了一口氣，才準備舉步和易中海、劉海中一起去找龍老太，就聽見遠處傳來“嗚嗚”的警車聲。

“爸！不好了，警車要來抓我們了！”才走到前院的劉光天、劉光福神色慌張的又跑了回來。

“怎么可能？這事公安怎么會立即知道，這就跑來抓人了？”劉海中立即查看在場的住戶，發現除了睡覺的孩子和龍老太，其他人都在。

“是誰去報的警？”二大爺十分惱火，住戶們相顧愕然，都不說話。

警車聲越來越近，很快一個年輕的公安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這公安氣宇軒昂、年輕帥氣，四合院的住戶們卻從未見過。只見他劍眉一揚，凌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住戶，沉聲問道：“深更半夜，你們全院的人都不用睡覺嗎？聚集在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嗎？”

“公安同志！這不我們大院的老太太后天要過八十大壽，大伙都開心地睡不著，商量著怎樣將壽宴操辦的熱鬧喜慶，讓老太太開心歡喜。大家伙吃完飯以后，一直在這院里嘮嗑，嘮著嘮著哪知道就到這個時分了！”三大爺閻埠貴臉上波瀾不驚，微笑著道：“沒在孫所那里看見過警官你啊！這么晚來我們大院，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協助嗎？”

***

“我姓秦，秦劍南，隸屬東城分局，是有人連夜去我們那里報案。因為實在太晚了！我們就不去通知交道口派出所，直接過來了?！笨粗貏δ弦簧韻湫鹿P挺的草綠色警服，沒有人質疑他的身份。這年頭還沒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假冒公安。

聽見是分局的公安，大院的住戶們心里都“咯噔”一下，好多人頓時臉色煞白。

“秦同志，我姓易，這位是劉海中，這位是閻埠貴。我們仨是街道辦任命的治安協管員，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币字泻５坏?。

“易師傅！正需要你們協助幫忙。賈梗是哪家？”秦劍南向他們點了點頭。

“棒梗！”劉海中臉上立即有了神氣，“就在那屋！”他手指向秦淮茹家。

秦淮茹花容失色、目光呆滯。

“麻煩三位協管將他帶出來，交給我帶走，一個小孩子我就不進去抓人了！”秦劍南目光冷厲，看向三位大爺。

“秦同志，這點小事，您盡管交給我們！”劉海中一拍胸脯，道：“光天、光福去將壞分子棒梗給揪出來?！?

劉光天和劉光福神色已定，兩人箭一般的沖了出去，如惡虎一般撲進了秦淮茹家。

秦淮茹抱著小槐花，癱坐在地上，淚如泉涌?？上н@次沒有人去看她那副梨花帶雨、可憐凄楚的模樣，更沒人跑來攙扶安慰她。

穿著小褲衩的棒梗被高大威猛的劉光天提在手上，像提著小雞的模樣。他睡眼朦朧，迷迷糊糊的還搞不清狀況。

“棒梗！”癱倒在地、無人理會的秦淮茹將小槐花放下，騰地躥了起來，撲到了劉光天面前，“你們這些豺狼成性、喪盡天良的惡棍就這么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和你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