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槐花不見了啊！”何雨柱淡淡一笑，道：“孩子不見了，趕緊去找，或者報警讓公安幫著找也行。”

“報警？傻柱你還不得將牢底坐穿，或者吃花生米？”二大爺冷哼道：“你可想好啰！”

“這畢竟是我們大院的丑事，報警那就弄得大家伙都丟了臉面。傻柱你現在趕緊去將槐花那可憐孩子給找回來，再賠二百塊錢給秦淮茹家。一大爺替你做主，以后不要再犯，這事就這么算了。”好心腸的易中海又開始和稀泥。

“你們這些大爺，哪只眼睛看見我拐賣了小槐花？硬要訛我是吧？”何雨柱眼神極度輕蔑地看著易中海。

“傻柱！你真不是個東西，一大爺那么好心幫你，你竟然還敢懟一大爺！”一位手持木棍的住戶忍不住發出了怒吼，粗壯的木棍已經高高舉了起來。

“傻柱，我問你，今天你吃早飯的時候小槐花是不是站在你家門口半天？”二大媽這次竟然沒有做獅子吼，語調還十分平和。

“是有這事。”何雨柱道。

“你走的時候，是不是背著身上這個大竹簍出門的？”二大媽繼續發問。

“是的。”何雨柱道。

“你走了之后，小槐花就不見了。不是你將小槐花打暈放在竹簍里面帶出去，小槐花怎么會在大家眼皮底下突然消失？”二大媽扭頭道：“三大媽！你早晨看見傻柱背著竹簍出門的吧？”

“我是看見傻柱背竹簍出門，但沒看見竹簍里裝個孩子。”三大媽直話直說。

“這不奇怪，傻柱肯定會遮擋一下，裝個孩子也不會讓我們看見。”二大媽終于撕開了偽裝，拔高了聲調，厲聲怒吼道：“傻柱！你這個小畜生，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

“小槐花在我們門口哭了好一會，看著我一口一口喝野蘑菇湯，可香了！”何雨柱依然笑瞇瞇地道：“這倒霉催的孩子看著我將蘑菇湯都喝完了，就‘哇’一聲，哭著跑了！這些年我對秦淮茹家孩子怎么樣，大家都看得見。好吃好喝的，自己妹妹沒得吃，先緊著他們。我怎么可能打暈槐花，我哪舍得啊？更不用說還將她無情地販賣出去，這純屬無稽之談。”

“你對小槐花好，那是以前，昨晚你還說要將小槐花剁碎喂狗！”一個住戶冷哼道。

“和孩子開個玩笑，怎么能當真？”何雨柱笑著道：“大家伙哪個不喜歡逗孩子玩呢？”。

“就算你昨天開玩笑，今天也沒將蘑菇湯分給小槐花啊！還說什么好吃的先緊著孩子？”另一住戶嗤笑道。

“野蘑菇很多有毒，這個大伙不會不知道吧？我一個爛人，一條爛命，吃死了活該，可不能讓孩子冒這個險哪。”何雨柱道：“萬一真吃出個事情出來，賈家寡婦嫂子還不得要死要活的，賈嫂子你說是不是？”

“傻柱，事實擺在眼前，你不要妄圖狡辯，你說的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謊言，人民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這個傻柱，你有沒發現，他竟然一直在笑。毫無悔改愧疚之心，大奸大惡的人的人才會這樣吧！”

“傻柱早就壞到無可救藥，你到今天才知道啊......”

住戶們你一言我一語，如狂風暴雨般一起向何雨柱發起了攻擊。

***

何雨柱看著他們，嘴角始終掛著微笑。那輕蔑鄙視的笑容，讓住戶們感到像吃了綠頭蒼蠅一般，無比難受。

“這個狗日的傻柱，笑什么笑，笑你媽！老子忍你很久了！”一個持棍的住戶忍無可忍，一棍子就砸向了何雨柱背后的竹簍。

“咔嚓”一聲，竹簍爆裂，里面的蘑菇野菜散落一地。何雨柱一個趔趄，腳下收不住，趴在了地上，嘴巴啃泥。

住戶們看著何雨柱狼狽的模樣，哄然大笑，無不拍手稱快。

“這個傻柱，就是欠收拾，不將他的賤骨頭狠狠地盤一頓，他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打他！打死這個雜碎！......”

“打死人販子！”

“打死小偷！”

“勝利屬于人民......”

持棍的住戶們一起掄起粗壯的木棍雨點一般向何雨柱身上招呼。

“你們千萬不要將傻柱真個給打死啊！”站在一旁的秦淮茹高聲叫喊道。

她看見何雨柱趴在那里一動不動，背后的竹簍被砸得四分五裂，身上衣服稀碎破爛，鮮血從肌膚里不斷滲透出來，不由十分擔心。

‘一個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可憐人，身體還沒怎么恢復，竟然又慘遭痛打......’有住戶于心不忍，在心中默默感嘆。

***

“住手！住手！大家趕緊住手！”一大爺易中海連拍了三記桌子。

二大爺劉海中也趕緊拍了兩下，喝道：“住手！光天、光福你們再打下去，就將傻柱給打死了！賈張氏還在看守所待著，你們這是想去陪她啊！”

“我們打死人販子，為民除害，那可是立了大功。怎么可能被抓去看守所？那不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嗎？”劉光天高聲叫道：“這還有沒有王法？

“傻柱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就算他現在罪惡滔天、死不足惜。但讓我們這幫老一輩的眼睜睜看著你們真個將他活活打死在院子里，我們又怎能不傷心、不落淚呢？”易中海的語調飽含著豐富的情感。

“傻柱是不是人販子還不好說。如果以后找到槐花，又證明和傻柱無關，你們現在打死了他，就等著排隊吃槍子吧！”三大爺閻埠貴冷笑道。

“怎么可能和傻柱無關？”

“他長得就像人販子！”

“打死他，防止他販賣更多的兒童......”

持棍的漢子們雖然嘴上依舊強硬，手頭卻慢慢松軟了下來。

所有人將目光投注在地上趴著的何雨柱身上，看他半天還是一動不動，不由心里都狐疑驚懼。

“這次傻柱莫不是真的死了吧？”一個大媽走上前，低頭仔細查看，“這白乎乎的，怕不是腦漿子都冒出來了啊！”

***

“什么？”一大爺、二大爺連忙站起身，疾步上前察看。

“這是白蘑菇，被碾碎了而已！”易中海嘆了一口氣，才準備蹲下身去扶何雨柱，哪知何雨柱的身子突然顫動了一下，讓他嚇了一跳。

何雨柱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十分艱難地站穩了身形，他咳嗽了幾聲，又抹了抹嘴角的鮮血。

“打夠了嗎？大家還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再打一會？”何雨柱的臉上擠出笑容，卻扭曲變形得十分難看。

住戶們看著他一副隨時倒地斃命的樣子，都屏住呼吸，不再說話。

“既然大家都表示滿意，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家沒有大門，想打可以隨時上門！”何雨柱等了一會，看著住戶們都沒有動靜，他努力邁開腿，一搖一晃地向家里走去。

十幾米的路程，他走得比烏龜還慢，中間還跌倒了兩次，但他還是努力爬了起來。

老何家橫在門檻上的門板又不知被誰扔到了一邊，何雨柱扶著門框毫無障礙地挪了進去。

“難道我們痛打一個人販子還有錯？”

“我們是和邪惡進行英勇搏斗！”

“我們是正義的化身！”

“我們可都是人民英雄啊......”

住戶們盯著老何家門框，雖然看不見何雨柱的身影和他可惡的笑容，但他們依然覺得義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