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叔家里的味道好香??！”小槐花跪在木凳上，扒著窗臺，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老何家。

“我知道，這是野蘑菇的味道?！苯裉彀艄]敢去上學，堅持等媽媽從醫院回來再說。

他起床后就有些蔫，說話也有氣無力，捧著一大媽送過來的窩窩頭，有事沒事啃上兩口。

“我想吃野蘑菇！”秦淮茹協助調查回來以后，小當就被接回了家，昨天一奶奶也沒有再接她過去。她恢復能力出奇的好，才八九天時間她上肢骨折的地方就腫脹消除、疼痛消失，現在已經能夠拄著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老師說野蘑菇可不能亂吃，有的有毒，吃了會死的。”棒梗學沒有白上。

“槐花不怕死！”小槐花舉手高喊道：“槐花全世界最勇敢！”

“你不怕死，就去傻柱家討蘑菇吃??！”棒梗自己不想去討。

“槐花才不敢去呢！傻柱叔說要將槐花剁碎了喂小狗吃?；被ǔ粤艘澳⒐?，小狗吃了槐花！以后沒有了槐花可怎么辦？”小槐花奶聲奶氣地嘆息道。

“沒了槐花，就讓媽媽再生一個槐花唄！”小當笑道：“也許下一個槐花會更好呢！”

“胡說！”小槐花從木凳上跳下來，急眼道：“媽媽不會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媽媽不同意？”小當逗她道。

“槐花最乖！媽媽可喜歡槐花了！”小槐花很生氣地站在小當面前，手指戳著她的鼻梁。

“媽媽最喜歡哥哥，才不喜歡你！”小當道。

“你胡說！”小槐花跺腳道：“槐花要去找媽媽！......”

小槐花哭著跑了出去。

棒梗和小當知道過廳和二道門門口都有三奶奶盯著，她根本跑不出去。兩人也不在意，還沒心沒肺地一起哈哈大笑。

***

小槐花站在橫在地上的門板前哭了一會，她不敢踹門板，也沒本事蹦進屋里去。

何雨柱仿佛沒看見小槐花，他慢悠悠地喝完了蘑菇湯，才開口道：“是槐花??！”

小槐花淚汪汪的雙眼直勾勾看著屋內桌上的湯碗，抽噎著點頭。

“吃了沒？”何雨柱親切地問道。

“窩...窩...頭......”小槐花抹著眼淚，卻更加泣不成聲。

“槐花吃了好吃的窩頭??！傻柱叔也吃了香噴噴的蘑菇湯呢！昨天傻柱叔在山溝溝里親手摘來的，好多好多的蘑菇呢！”何雨柱笑瞇瞇地道。

“槐花可想吃傻柱叔家蘑菇湯啦！”小槐花陰云密布的小臉上陡然間陽光燦爛，烏黑的大眼珠里射出奕奕的神采，緊盯著何雨柱手上的湯碗。

何雨柱將湯碗倒扣過來，小槐花突然發現碗里竟然涓滴不剩，小臉上的笑容瞬時被冰封住。

“好吃的蘑菇都被傻柱叔吃完了呢！”何雨柱哈哈笑道。。

小槐花“哇”一聲，再次嚎哭起來。

她一扭頭，邁開小短腿，一溜煙般地跑開了。

***

“傻柱又蹦了出來！”

“他咋還背著一個大竹簍？這簍子哪來的？”

“昨天下午只蹦個人出來，可沒見竹簍??！”

“估計外面撿來的。”

“傻柱這又是準備去外面撿東西了，撿個竹簍沒啥關系，甭撿個大活人回來就行。”

“撿個大活人好?。∥覀兞⒓慈缶?，告他販賣人口，讓他吃槍子......”

***

夜色凄冷，長街依然滿是落葉。

坡道前端路中間那古怪的堆體已經消失不見，灰衣漢子背著竹簍又從此經過。

“前面的大哥，趕緊讓讓，我這車剎不知道怎么壞了！可剎不住啊！”又一輛失控的自行車，從前面的坡道上俯沖下來，車上那纖細身影死死抓著車把手，扯著嗓子，嘶聲喊叫。

灰衣漢子低頭緩行，仿佛沒有聽見車上姑娘的叫喊聲。

眼看失控的自行車撞上了灰衣漢子，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仿佛穿過了一道虛影。

自行車繼續向前沖去，瞬間已經沖出去百步之遠。

失控的自行車速度緩了下來，那車上的黑影扭過頭看著灰衣漢子的背影微微一笑，又繼續騎車而去。

***

夜深了，風寒露重。

灰衣漢子終于走到了四合院門前，本應該寂靜無人的大門口卻蹲坐著四個粗壯的漢子，每人手上還拿著一根同樣粗壯的木棍。

“傻柱！你竟然還敢回來?！眲⒐馓煺酒鹕?，揮舞著手中的木棍。

“傻柱回來了！這次他可跑不掉了！大家快起床，趕緊召開全院大會！”劉光福跑進院內，扯起嗓子喊道。

很快四合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宛如熱鬧喧雜的菜市場。

四個持棍的漢子像趕鴨子一般將何雨柱趕進中院的時候，中院里已經坐滿了人，為了增加亮度，還燃起兩根紅蠟燭。

秦淮茹竟然回來了，她站在一大爺易中海身旁，已經哭花了臉。

看見何雨柱進來后，她立即沖了上來，哭喊道：“傻柱，你好狠的心??！你還是不是一個人吶？”

何雨柱毫不在意地笑笑，道：“賈嫂子！這話你問我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普通鄰居不合適吧？你得先問問東旭哥。如果對著相片問不清楚，你還得先下去?！?

已經沖到何雨柱面前的秦淮茹聽見他這話，陡然剎住腳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著何雨柱，咬牙蹙額地道：“傻柱！你這說的什么話？你一個大男人真要惡毒成這個樣子嗎？我是一個寡婦，我丈夫是死了！你就這樣譏諷嘲笑我？你還算不算個人？”她嗚嗚地哭起來，十分傷心。

“譏諷嘲笑你？賈嫂子！甭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哪有那個閑工夫？”何雨柱依舊笑呵呵地道。

“傻柱！你沒閑工夫！這么忙！都忙些什么去了？你給我說清楚！”秦淮茹陡然仰起脖子，厲聲喝問道。

“我忙什么和你一個寡婦有什么干系？難道還需要你來同意？”何雨柱不屑地笑道。

***

“嘭！”二大爺陡然一拍桌子，“傻柱！死到臨頭，你還不老實交代！說說你今天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二大爺！我干了什么好事？我沒有礙著你家誰吧？我是拆了你家大門，還是砸了你家窗戶？”何雨柱看向劉海中冷笑道。

“拆大門、砸窗戶這些小事，就算你做了，你二大爺雖然生氣，終究還是會原諒你！”劉海中痛心疾首地道：“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喪心病狂！好好的廚子你不去做，竟然改行去做人販子，你說究竟將小槐花販賣到哪里去了？”

“槐花！我的槐花！傻柱，槐花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就忍心將她賣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秦淮茹戳著他的鼻梁，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