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滅》
“我說過,你父母......”“對,你說過不是你,可如果不是你,你為什么殺凝?!”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歇斯底里,額頭青筋暴起的輞晙剴打斷。‘有點不對勁,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
“我要...我要殺了你,我要報仇!對,報仇!”輞晙剴激動的自言自語,水果刀飛到他手上,然后迅速握住刺向我。我不得已,下意識用槿逸刃刺去,只要中了,他就不能傷到我。可惜輞晙剴猜到,撇嘴嗤笑,側身與迎面而來的劍擦身而過。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與他糾纏,見他直直沖過來,忍住大腦針尖般的疼痛將自己傳送到外面一棵樹底下,好讓我喘口氣。
輞晙剴刺空,愣在原地,突然不可置信的樣子,明明他心里狠不下心殺了我報仇,但是剛才那些舉動為什么會這樣?
這時,從鄌槿·凝的“尸體”又飄出來一小團透明氣體附著在輞晙剴身上,一瞬間不理智上頭,握緊水果刀,紅著眼眸追了出去。
我知道輞晙剴很快就會追來,但現如今也只能隨機抓了只小麻雀控制它去通知稚逸。
“可惡的后遺癥!老是拖我后腿。”我蹲坐著閉目養神,“自作自受,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我還是小瞧了她,居然用這么卑劣的手段。”
忽然,我感覺從耳朵里流出了液體,滴落在草地上,我低頭一看,刺目的紅告訴我,這絕對不止是因為后遺癥的原因。
她到底什么時候動的手腳?也許是通過的輞晙剴,說來也是我太嬌慣他了。
正當我還在愣神,槿逸刃震動一下,騰空而起,徑直朝著前方飛去,我有一瞬茫然,之后才想起來,當初為了保護輞晙剴的安全,讓他也可以操控槿逸刃了。
頓時,面前一大片樹全被攔腰斬斷,一下子我就看見了氣勢洶洶而來的輞晙剴。
我擺爛般背靠大樹坐著,實在沒力氣應付他,大腦的疼痛使我不能很好集中注意力。
“終于找到你了!”輞晙剴猩紅著眼,頗有走火入魔的感覺。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你既然要殺我報仇,那你就來吧。”
輞晙剴明顯身子一僵,有些疑惑我居然不會反抗。
“我養了你二十多年,就當我養了條狗吧。”這么多年了,養條狗也能養熟了吧。
他聽聞立即面紅耳赤,“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當初殺我父母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會有現在?”
無理辯駁只會顯出他的愚蠢。
“我找你只是為了贖罪,你的父母與我無關,再加上是他們拋棄了你。”我覺得他現在無理取鬧的樣子十分不可愛,說話聲令我厭煩極了。
眼角溢出一點血,我感覺生命在流逝,見他又在做心理斗爭,我于心不忍他這么難受。
“對,就是我殺的你父母!”我面露兇煞,怒視著輞晙剴。
“那你為什么還要養我?!”輞晙剴被刺激到了。
“因為好玩啊,我天天看著你,總會想到那晚的血紅,看著你剛學會說話時想要叫我媽媽,這不有趣嘛?”我咽下差點吐出的血,竭盡全力勾起嘴角上揚,挑釁的看著他。
果然,他受不了了,發狂似的大叫閉嘴,這時我竟然覺得這癲狂很有趣,真是瘋了。
“你還在等什么?趕緊報仇吧!”
輞晙剴喘著粗氣看著笑著的我,仿佛才醒悟一般連連點頭,“沒錯,我要報仇!”
他立刻握緊槿逸刃,朝我的心臟直直沖過來。
但就在要刺入時停了下來,他看著閉上眼睛坦然面對的我,居然慌了。
突然,鄌槿·凝出現在輞晙剴身后推了一把,劍沒入并且刺穿了我的心臟。
活了這么久,終于解脫了,我最終還是親自還了你的命。
“鄌槿!”
我最后睜開眼,原來是稚逸啊,隨后安然死亡。
稚逸的一聲驚醒了輞晙剴,他慌亂松開握著槿逸刃的手,有點不知所措的視線亂飄。
鄌槿·凝還想溜走,讓稚逸帶來的人禁錮住了。
稚逸迅速來到我身旁,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流淚,可還是在看見我毫無血色慘白的面容時,還是忍不住握住我的手壓在一邊肩上泣不成聲。
他可是陪了我整整五千年的人,經歷什么苦什么難,一直都是稚逸堅定不移的站在我身邊,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都不為過。
輞晙剴在邊上有點尷尬,想把槿逸刃拔出來,剛碰到手柄,就被稚逸的一聲“滾”嚇了一跳。
他自知理虧,便在旁邊站著一動不動。
“將他們兩個帶回去。”稚逸對著手下命令道。
等到沒人了,稚逸用精神力把槿逸刃拔出,看著這劍,他不由感慨道:“明明是我送你的,卻是保護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你都不知道,我為了打造這把劍,花了多少心思和精神力,如果知道它會害了你,我就是死也不會造出來。”
“你還記得......”
就這樣,稚逸跪在我身旁不知講了多久,也不知淚流了多久。
“好啦,這里太冷了,我帶你回家,回只有我們的家。”
稚逸正準備抱起我,詫異發覺我的心口長出來一根綠芽,還在漸漸生長。
他沒動我,靜靜看著。
不出半晌,竟然成了棵樹苗。
“你這是...?”稚逸退出十步遠,一睜眼樹苗變成了參天大樹,樹上還結著一個透明的果子。
稚逸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看著。
慢慢的,透明果子里出現一個紅點還有一條線,連在一個像小壁虎的身上。
“你這是,要重生?!”稚逸驚喜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就這么離開了!”
此時,生長十分緩慢,稚逸站了一宿,見沒這么快,回去吩咐手下將這整片森林外面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入。
稚逸則去見了輞晙剴。
“為什么...鄌槿·凝沒死?”輞晙剴低著頭羞愧的問。
稚逸翻了個白眼,“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嗜血類嗎?僅僅是割破頸動脈能要了她的命嗎?你不屬于這里了,等會會有人把你的行李送來,趕緊離開,你好自為之。”話落,隨即轉身離開。
稚逸又去見了關押鄌槿·凝的地牢。
她看到稚逸還是一臉不屑。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稚逸嗤笑道。
“難道不是嗎?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你下得去手嗎?呵。”鄌槿·凝滿不在乎翹起二郎腿。
“是,我不殺你,但是你一輩子就只能呆在這了,這不是天天都有人造血可以喝的。”
終于,稚逸在鄌槿·凝慌亂的表情中離開了。
“發布通緝令,怎么可能就這么容易讓你離開呢?”
“是。”
(一年后)
稚逸看著床上躺著,與死前一模一樣的,剛剛誕生回到這個世界的我,微微一笑。
可是我還沒有這么快醒。
“我會等你的。”稚逸說。
另一邊···
“呼~這是哪?鄌槿·凝真的在這嗎?”輞晙剴問他旁邊的一個嗜血類。
這一年他東躲西藏,誤打誤撞進入了嗜血類的地盤,也算歷經千辛萬苦,才在嗜血類的一位豪爵身邊當差,他永遠不會忘記鄌槿·凝。
(幾個月后)
“不過是換了地方囚禁罷了,還不如稚逸那,至少一天可以喝一次,現在一個月一次,服了。”鄌槿·凝無奈心想,她沒心沒肺慣了,才不在乎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