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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對不起,我來晚了

“先生,請問喝點什么?”調(diào)酒師剛表演完一輪花樣鑿冰,手里的冰球落在手上還沒半秒,就見一個男人坐上前臺椅子。

“一杯威士忌,謝謝。”男人神色頹廢,帶著聲音也有一些,說罷便趴在前臺的酒桌上。

調(diào)酒師抬眸又見身后一人,剛想開口,那人就直接坐上前來,坐在男人旁邊,話道:“和他一樣。”

男人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抬頭,低眉斂目,面色沉郁,“你怎么在這?”

那人清冷地回他一句,“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他語調(diào)微揚,“堂堂長夜總裁怎么如此得空來酒吧討酒喝?”

季燃塵接過威士忌,一口咽下,冷然啟唇:“你慣會取笑人,自己不也閑著。”

“我這是已經(jīng)下班了好嗎?”豐子碩輕嗤,接過調(diào)酒師的另一杯威士忌。

男人雙眼空寡,撐著雙臂,用自己的酒杯輕碰了一下豐子碩的,“一直沒有機會說一句歡迎回來,這些年過得能看?”

“好得很。”豐子碩回敬了一下,同樣酒杯見底。放下酒杯,看他魂不守舍,眼眸緊鎖,不免多提了一句,“怎么,有心事?”

他道:“犯了個錯。”

豐子碩諷刺,“你也會犯錯?”語氣讓人聽不慣,“什么天大的錯讓你跑這里來,這地方可和你身份不符。”

男人將椅子轉(zhuǎn)過來,面朝酒吧舞廳,環(huán)視著燈光璀璨,墨色如黑夜間的剪瞳,“這地方怎么了?我覺得挺好。”

豐子碩也轉(zhuǎn)了過去,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倒是有緣,前幾天見你秘書在這里買醉,現(xiàn)在又變成你。”

“我秘書?歐陽茉?”季燃塵眼瞳深瞇。

“是。”豐子碩堪堪地嘆了口氣,“不但吐了我一身,酒醒之后還翻臉不認人。”

男人輕扯了一下嘴角,沉默不語。

“不過她是歐陽燁妹妹這點我是沒想到。”豐子碩扭頭問他,“歐陽燁不是泉盛那位嗎,你是怎么做到讓他妹妹甘心來長夜給你打工?”

季燃塵聽到歐陽燁三個字,眼底劃過一片陰影,眼色森然,不想回答他。

豐子碩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還是決意要多嘴一句:“我聽你秘書喝醉酒胡言亂語,說什么歐陽燁追舒言要趁早,還說什么不會幫他……我可好心提醒你啊,歐陽燁這小子八成喜歡舒言,你要是不趕緊下手,到時候被翹了墻角,后悔你都來不及。”

他是后悔了,六年前就后悔了,而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六年前就被翹了墻角,早就后悔了,有什么用?”男人毫無斗志道。

“什么叫六年前就被翹了墻角?”豐子碩茫然,“你們當年的一顰一笑,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可她選擇了你,我又能如何?”季燃塵睨了他一眼,如此在這里扮好人,當年的事情他還沒找他算賬呢。六年前從他手里搶走舒言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好好待她,現(xiàn)在說這些話竟還能臉不紅心不跳,仿佛了無感情。

什么她選擇了我?不是……他在說什么……豐子碩驟然一愣,傻在原地,“什么叫她選擇了我?!季燃塵,你在說什么?”

男人沉聲:“她選擇了你,你也選擇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這個女孩。”

他選擇退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知道豐子碩心里的這個女孩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找了整整十多年,并且非她不可,只是他不想接受的事實是,這個女孩竟會是舒言,竟會是他深愛著的那個人。

他也曾萌生過微小的想法,兩年的大學(xué)生活是否可以勝過十幾年共歷生死的情誼,可是沒有,這點希望始終沒有到來。

豐子碩整個人就像是石化在原地,愧疚感幡然襲來,他總算是知道了季燃塵所說的話是何意。罪惡啊,原來,竟是因為他,活生生地拆散了一對有情人,竟是因為他認錯了人,導(dǎo)致兩人如今都沒能走到一起。

他起身,把季燃塵從座椅上拉起來,“季燃塵,你聽清楚了,我和舒言只是朋友關(guān)系,六年前是,六年后也是。”

季燃塵眼眸從黯淡,到含光,再到驚恐,身體猶如通過一串電流,“你和舒言......”

“對,我和舒言沒有在一起過,從來沒有,以前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豐子碩鄭重其事地告訴他,“還有,她不是那個女孩,也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聽明白了嗎!”

......

這些話猶如晴天霹靂,劈頭蓋臉地往季燃塵身上砸。

舒言,一直都不屬于任何人,六年前是,六年后依然是。

“謝了,兄弟。”季燃塵拍了一下豐子碩的肩膀,“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是你還沒買......”豐子碩喊都喊不住,“單呢.....”算了算了,就當是為自己六年前犯的錯誤收拾殘局吧。

“這位先生是......”調(diào)酒師看他瘋了一樣地飛奔而出,不經(jīng)意問道。

豐子碩笑了笑,眉頭一挑,“你不懂,他這是去勇敢追愛了。”

......

出了酒吧,季燃塵的車子在馬路上飛馳。

豐子碩的這番話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欣喜,卻也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后悔。是他親手,斬斷了兩個人之間的情思,還親手將她從自己身邊推走。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誤會她、侮辱她,還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這下,舒言也許永遠都無法原諒他了。

想到這里,季燃塵的心受不住地狠狠一窒,他愛她最深,同樣也傷她最深。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

她......還是不愿意接我電話嗎......

季燃塵猶豫了一下,重新再撥打電話。

沒想到這一次,電話竟通了。

季燃塵剛想開口,電話里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你想做什么?”

“我......”季燃塵剛想解釋,隨即愣了一下,覺得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似有打鬧聲。

“別碰我!”

果不其然,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楊捷不過是想跟長夜的設(shè)計師做個交易罷了......”

楊捷......舒言和楊捷在一起?糟了!季燃塵心緊了一下,整個人渾身發(fā)顫,手握的方向盤像要被摳出血縫來,想要說話又怕舒言會因為自己出聲而遭受危險。姓楊的,你若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季燃塵掛斷電話,給列表上的一個人發(fā)了一條短信,半分鐘,那人馬上將定位發(fā)送了過來,男人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

金鱗酒店。

“季先生,請問您有預(yù)......”服務(wù)生看一個男人慌亂地跑進來,連忙追上去。

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也沒人敢攔他,甚至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男人此刻就像洪水猛獸一般,眸中泛寒,黑如點漆,臉色陰冷,預(yù)示著下一秒就要傾巢爆發(fā)。

“楊捷在哪?”

服務(wù)生抖著手指,不敢作聲。

男人眸光冷冽,“我再問一遍,姓楊的人在哪!說話!”

“在......在B07包......包間......”

季燃塵沒等她說完,扭頭狂奔,直接走樓梯,恨不得三步并成兩步飛奔。

男人直接沖到包間門口,抬腳朝門一踹。

“砰——”

楊捷正打算離開,房門就被一腳踢開。

正對眼的就是一個直挺,西裝革履的男人,眸如寒潭地望著他,眉宇緊皺像積蓄已久的仇恨,下一瞬就要傾巢而出。眼睛往左瞥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女人,衣衫半敞開,蒼白無力地躺在地上,眼角隱忍的淚滑過,無助的看著自己,還有一灘讓他心頭一顫的血跡,令他惘然怒火攻心,二話不說握緊拳頭,就朝楊捷臉上砸去。

受不住,一個踉蹌往后倒去,沒握緊的u盤也被甩到一旁。

“混蛋,你對她做了什么!”季燃塵抓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從地上拽起,又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本就是喝了酒的,縱使人是清醒,下手非但不留半點情分,每一拳都往死里打。楊捷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砸爛,臉青一塊紫一塊,直至喉嚨咳出血來,毫無招架之力地倒在地上,季燃塵才不得已停手。

“舒言……舒言……”季燃塵喚她,褪下西服外套,蓋住她的上身,一把將她攬在懷里。

血順著垂下來一搖一晃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你……你別挨我這么近……”她的另一只手緩緩地拉住他的領(lǐng)帶,大口喘息:“我……快堅持不住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如果不是因為重提當年往事,我可能這輩子都要永永遠遠地失去你了。沒有想到,你一直都在我身旁,是我太傻了,都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我深愛著你,這一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既定了的事實。

對他來說,他找到了她,本是該喜悅卻變得難過,看見她倒在血泊中,整顆心都在隨著抽搐。

“你……混蛋……”在意識已經(jīng)完全混亂之下,舒言已經(jīng)開始口不擇言,甚至動手動腳:“季燃塵……你混蛋,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喜歡你,你卻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也分不清是呻吟還是撒嬌,亦或是發(fā)泄,說話軟弱得一塌糊涂,“六年……沒有你的六年,我一點都不快樂。我恨你……我討厭你季燃塵,你混蛋……”

“是,我混蛋。再堅持一會,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他該難過的,是自己這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舒言的整顆心在他身上,還是,她痛苦地倒在血泊之中,自己卻無法護她周全的難過。甚至于,他從頭至尾,都在將她的關(guān)心和愛意碾碎,殘忍地對她說出那樣傷人和絕情的話。

他是混蛋,混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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