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平從露西的話里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
他的心頭升起一抹擔心。
大BOSS近期是有些善變,他都覺得自己在公司這么多年,卻是越來越不懂大BOSS。
“鄭老師,今晚如果有說得不對的地方,你別在意。就當我喝多了。”她的臉頰上升起一抹紅暈,淺淺地笑道。
“哪里的話。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其實我挺好奇的,陳總是不是跟你說過什么?”他覺得,今晚的她就是特地想要提代醒自己的吧。
“你瞧你,今晚咱們不談公事。只管開心地吃飯、吃飯。”她擺了擺手,卻不想再透露。
露西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現在的鄭君平肯定生有疑心,這樣一來,哪怕是自己,她也不想自己就這樣悄然地說。
當然,有些事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一切就看悟性。
她相信,以鄭君平這個年紀應該會懂的。
揮手告別之后,鄭君平滿臉心事重重。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里,一打開燈,卻見老媽在客廳里坐著,倒是嚇了他一跳。
“媽,怎么不開燈?”他似有些埋怨地說。
“費電。過來坐下,媽有話要與你說。”鄭母低低地說。
他抬手擰了擰眉心,就知道沒好事。
這個樣子,他都記不清是老媽第幾次鬧矛盾的。
“媽,今天我累了,明天說好嗎?”他一臉疲倦之色,本想采取迂回政策。
“不行。如果這件事不解決,我寢食難安。”鄭母搖了搖頭,一臉悲傷地看著他,沒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事?”鄭君平心頭一陣郁結,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一頭靠著沙發一角,閉上眼睛,說。
大不了,她說她的,自己睡自己的。
“你喝酒了?”鄭母這才發現,他的身上有酒味。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說,“你快說吧,我困死了,到底是什么事?”
鄭母心頭微微有些心疼他,下意識地抬眸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小聲說:“今天有一波人闖了進來,就是上回那些人。”
“上回?什么人?”他睜開眼睛,不解地問。
“就是要找那女人的那些人。而且一進屋就要錢,幸虧老頭子及時報警。但是媽的心里埋了心病,你知道嗎?”鄭母沒有往昔的那般強勢,與他講起了今天的事。“
“報警就對了。”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氣,說。
“我的傻兒子呀,怎么對了?這種事頂多關個幾天呀,那等他們出來之后呢?肯定還會找我們算賬的。人家死的是媽,至親之人。要求艾爽賠一百萬呢?我們家哪里來的一百萬?但是人家知道我們住這里,肯定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地放過種咱們的。這禍是她搞出來的。咱們一家不讓她給害了。只要你跟她離婚,那我們就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了。這個時候,兒子啊,你一定要聽媽的話。”鄭母滿眸煽情地說。
“怎么會沒有關系,她是我孩子的媽,是你的兒媳婦。”他覺是一陣荒唐。
至少這個婚也是自己求的。現在想讓自己變成一個負心漢嗎?
看來,今日屋里的那位受了不少委屈。
鄭母一聽,心頭如刺梗喉。
“只要你與她離了婚,媽給你再找個懂事體貼的。”
“媽,你這是說的什么混賬話。”鄭君平聽到這里,一臉不滿之意顯露無疑,說,“媽,身為長輩,你這樣說,會讓你兒媳婦寒心的。”
“媽都這把年紀了,還想等著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呢。不然以后如何下去見她呢?”鄭母不甘心。
鄭君平坐了起來,試圖說服老媽:“我能與艾爽認識,那就是我們的緣份。媽,現在生兒生女都一樣。女兒照樣可以養我們的。艾爽出了那樣的事,那也不是她想的。再說了,對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們是艾爽最親的人,越在這個時候,越不能拋棄她。”
若讓自己與她離婚,他真心不愿。
“不行。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退。但這件事,不可以。沒有余地。就算沒有大胖小子,至少你那妞還在上學,你總要考慮我們未來的路吧。你也說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們纏上我們家怎么辦?人家在暗我們在明處,你想讓我們二老天天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嗎?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些你想過沒有?”鄭母強勢地說。
若是這樣的話還真沒有什么好辦法。
這種事,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自問,若是被那些人纏上,怕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堅持初衷。
這個是很現實的問題,老媽說的倒也不是什么全錯。
鄭君平的沉默在鄭母看來是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起作用了。
于是,她放柔聲音,說:“我當然知道,一個女人的不容易。你們離婚,到時多給他些補償吧。”
其實,后路她早就想好了。
鄭君平的內心一陣復雜。
雖然自家老媽的行為有些讓人憎恨,但他說的全是事實。
別說面子不面子的事,這種事若被人知道了,會定沒有好果子吃。
“媽,我累了。以后再說吧。”聽到這里,他沒有興趣再繼續聽下去了。
他一說完,朝著臥室走去。
赫然入目的畫面再次讓他吃了一驚。
艾爽呆呆地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什么話都沒有。
“你別多想,早點睡吧。”鄭君平累得都不想動。
他放下東西,一說完便進了洗漱間。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動過。
他匆匆地洗好澡出來,一手擦拭著頭發,一邊說:“今天是個例外。你也早點睡吧。”
艾爽這才回過神來,矛盾地看著他,說:“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什么?
他詫異地看著手機,對于眼前這個粗枝大葉的女人,
“都是樹挪死、人挪活。雖然精典!你放心,我同意你媽的提議。錢,其實不說她煩我。說心里話,其實我也挺煩她的。這也算是相看兩相厭吧。”她想著后續之事,心中仍然充滿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