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有冰冷的光芒閃過。
腿能裝殘疾,他的臉,是不是也是偽裝的。
那張冰冷的銀質面具下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找個機會,一定得好好兒看看。
“丫頭,你想什么呢。”
耳邊傳來蕭老夫人有些不滿的聲音,花若魚回過神來,笑呵呵的拿起針包,將里面的銀針一根根的抽出來。
“我沒想什么,奶奶,咱們先扎針吧,這次診療不能大意。”
這個療程是花若魚早就計劃好的。
如果效果不錯,掃尾工作足夠成功,蕭老夫人的病癥就治療結束,以后也輕易不會再犯。
如果效果不好,她也有另外的應對方法。
在治療方面,蕭老夫人全聽花若魚的,見她如此嚴肅,蕭老夫人也跟著收起了笑容。
“行,丫頭,你隨便扎。”
老人在沙發上躺下,將外套解開,露出胸膛。
花若魚笑了笑,輕輕拍拍她的胳膊。
“奶奶,放心吧,丫頭扎不活,還扎不死嗎?”
“對,奶奶就喜歡丫頭這樣實話實說的性子。”
蕭老夫人哈哈大笑,整個人都跟著放松。
花若魚看準時機,狠狠一針刺入到她的肌膚中。
這一針扎進去,蕭老夫人的臉色變了變,隨即慢慢閉上眼,昏昏欲睡。
她扎了蕭老夫人的睡穴。
等蕭老夫人徹底陷入睡眠后,花若魚這才手法飛快的下針。
長長的銀針在她手中十分聽話,挨個兒刺入蕭老夫人的身體。
等一套針法結束,蕭老夫人的身上密密麻麻布滿銀針,足足有二十多根。
“總算好了。”
花若魚舒了口氣,掃了眼蕭老夫人的身體,注意到毛孔中不斷有污穢排出來,她蹙眉想了想,讓傭人打了盆熱水。
她自己則拿了條毛巾,將毛巾浸濕后,輕輕擦拭。
這些污穢是蕭老夫人心脈中的臟東西,也是導致心脈堵塞的罪魁禍首。
等毒素污穢排完后,蕭老夫人的病也就好了。
花若魚做的認真,毛巾將污穢擦拭完畢,早累的滿頭大汗,剛要起身,她的手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
是蕭祁洛的。
“累了吧。”
他輕聲詢問,嘴角都帶著笑意,花若魚看了看他,將毛巾扔到盆子里。
“我這么辛苦,你打算獎勵我點什么?”
她叉著腰,說不出的蠻橫嬌憨,蕭祁洛笑容更加燦爛,猛然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
“我是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想要的,他都給。
他是她的,這件事,他不想強調第三遍。
“流氓。”
花若魚低低的罵了聲,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今天學校的事情很多,我想休息下,如果奶奶有什么變故,你記得喊醒我。”
“好。”
蕭祁洛答應下來,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去吧。”
他坐在輪椅上不動,花若魚沒說什么,徑直起身上樓。
她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蕭祁洛突然再次喊住她。
“若魚。”
她回過頭,跟他的雙眸對上,視線在空中交錯,仿佛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怎么了?”
花若魚開口打破沉默,蕭祁洛沉默片刻,唇角再次上揚起迷人的弧度。
“沒什么,如果付一紹和岳珞寒讓你去給他們看病,你別去。”
嗯?
他突然提到這兩個人,花若魚莫名其妙的看了眼他。
她跟這兩個人沒什么交集,尤其付一紹,更是只聽過名字,沒交過手。
蕭祁洛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花若魚滿頭霧水,但看蕭祁洛似乎很堅定,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無所謂的點點頭。
“好。”
反正是兩個無足輕重的人,答應他也沒什么。
蕭祁洛松了口氣。
他沒別的話了,花若魚回到臥室里休息,床鋪柔軟,她又累的厲害,一下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至于蕭祁洛,他回到了書房中。
向三將他要看的文件送過來,見他坐在書桌后面沉思,小心翼翼的將文件放下。
“少爺?”
“嗯,你去把狐貍的卷宗送過來。”
蕭祁洛下了指令,向三立刻執行。
只是在走出門的時候,向三有些疑惑的撓撓頭發。
那些關于狐貍的卷宗,都是這些年追蹤狐貍留下的線索整理出來的文檔,早就在庫房里吃灰了。
沒什么價值的文檔,少爺看這些做什么?
搞不懂。
等他將文檔送到書房后,蕭祁洛攤開它們,手指輕輕放到上面。
一條條線索,一個個地點。
有的打過叉號,是他和她交過手的地方。
手指跟著這些地點移動,就像是他和她再次交手一樣,也是他們的印記。
“狐貍。”
蕭祁洛垂下眼睛,眸光中波光流轉。
第二天上午,花若魚回到了學校。
她到教室的時候,大家都看著她,眼神復雜,她微微挑眉,將手機拿了出來。
只是一個晚上沒看校園網,難道又有什么勁爆帖子了嗎?
還不等她看手機,就見岳依婷失魂落魄的走過來,一下子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輕輕的抓住她的手。
“若魚,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做的。”
岳依婷滿臉淚水,懇求的看著她,低聲接著說道:“我和你好歹是朋友,看在我被沖昏了頭腦,不清醒的份上,你饒了我吧。”
呵。
花若魚冷笑一聲。
“饒了你?”
“對。”
岳依婷見她這樣,以為事情有轉機,絮絮叨叨的接著說下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看到你和許淮走的那么近,就很嫉妒你,更不想讓你影響到許淮的前程,才做了那樣的事,對不起。”
許淮的前程。
花若魚在心里輕輕咂摸了下,眼神卻越發冷冽的盯著她。
“這就是理由?”
“對。”
岳依婷的頭不停的點著,像是小雞吃米一樣。
“若魚,我從來沒戀愛過,喜歡上那個人,巴不得為他粉身碎骨,只要能為他做點事,哪怕犧牲我自己我也心甘情愿,你幫幫我。”
她說的誠懇,動情,篤定花若魚能理解她,不停的抹著眼淚。
可花若魚卻并沒有感動。
看著岳依婷那滿臉的淚水,她只覺得可笑。
“怎么,憑著你一句喜歡,就能犧牲我的名聲和清白,去幫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你以為,你這樣做了,他就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