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聲音冰冷,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般刺人心底,帶來撕裂的劇痛。
岳依婷被她打擊的臉色蒼白,嘴唇不停哆嗦著,倉皇看著她。
“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花若魚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她的手,耐心的拿了紙巾,將她剛才摸過的地方擦拭干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是你為了許淮能放棄一切,他卻將你甩開,巴不得跟你撇清關(guān)系,還是你為了他肝腦涂地,他卻根本不領(lǐng)情?”
“還是他見我是個攔路虎,干脆指使你毀了我,從開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的?”
說到這里,花若魚冷笑了聲。
好心機。
她還記得在帖子里,岳依婷口口聲聲說她是心機婊。
可現(xiàn)在看看,許淮如果是個女的,他才是最大的心機婊。
“不!”
岳依婷低吼了聲,瘋狂的搖著頭。
“不是這樣的,他是無辜的,他從沒說過你的壞話,是我孤注一擲,想要幫他解決掉你這個麻煩。”
話音落地,花若魚憐憫的看著她。
果然是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傻女人。
她的賬戶被花若魚黑了,花若魚能看到她和許淮的所有聊天記錄。
正如她所說,許淮確實從頭到尾沒說過什么壞話,只是不停的在暗示岳依婷,說自己是個麻煩,讓他生活不順心。
就連她們兩個曾經(jīng)合作拿到的金洋蔥,都被許淮說成是對他的侮辱。
第一名又不是只給他一個人設(shè)的!
越想越氣,花若魚的手指死死地捏著,重重砸在桌子上。
“別說了。”
她凌厲看了眼岳依婷,一字一字的冷冽強調(diào)道:“看在以前你對我好的份上,我不再追究,給你這個機會,但你也別再來煩我。”
岳依婷揉了揉眼睛,將眼淚擦去,驚喜的看著她。
“若魚,真的嗎?”
“嗯,走吧。”
花若魚不耐煩的揮揮手。
看她有些不耐煩,岳依婷不敢打擾她,干脆一點點的挪開,在教室角落,剛好是花若魚對角的座位坐下。
花若魚不會知道,她輕易的一句話,給岳依婷解決了多少麻煩。
在岳依婷來求她之前,張磊給岳依婷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花若魚不原諒,那岳依婷就要被水木大學(xué)開除學(xué)籍,趕出學(xué)校。
這條記錄將跟著她的檔案,一輩子都抹除不掉,是她莫大的恥辱。
想到張磊說過的話,岳依婷的臉色白了白,低下了頭。
老師在課堂上講重要知識點,課桌下,花若魚打開手機。
“那帖子沒了?”
她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眼干干凈凈的校園網(wǎng)板塊,心里贊嘆了聲。
不愧是張磊,知道她對這個帖子看重,干脆將帖子全部刪除。
但凡是議論她的,都被封號處理。
現(xiàn)在帖子的置頂熱搜,是一條學(xué)校官方發(fā)布的帖子。
“調(diào)查證明,岳依婷同學(xué)所謂的毒害并不存在,百草枯是她自己加入杯子喝下去的,和花同學(xué)無關(guān)。”
在帖子標(biāo)題下面,是校方出具的檢查記錄和警方的鑒定證據(jù)。
有這些東西在,岳依婷的污蔑不攻自破。
至于許淮,因為岳依婷一口咬定是她自己做的,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所以校方思慮再三,沒有給許淮任何實質(zhì)性的處分。
“傻姑娘。”
花若魚將手機關(guān)上,搖了搖頭。
有這些帖子在,還有校方的官方解釋,岳依婷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不過也是她自作自受。
花若魚不知道的是,這次校方巨頭在校園網(wǎng)上為了她單獨發(fā)聲,讓水木大學(xué)的學(xué)生們也在心里烙印上了個痕跡。
那就是,花若魚不好惹。
之前還有不少無腦男生瘋狂的追求她,經(jīng)過這次事件之后,徹底銷聲匿跡。
花若魚倒是不在意。
她從沒想過在學(xué)生中的名聲和威望,不過能少點蒼蠅在她周圍嗡嗡的打轉(zhuǎn),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兩節(jié)課下課后,花若魚照例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去。
蘇韻月堵住了她。
“你沒事吧?”
她的問題莫名其妙,花若魚聳聳肩膀,笑著看向她。
“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那就好。”
蘇韻月捏了捏手指,有些期期艾艾的問她:“我想邀請你去我家里坐坐,幫我媽媽看看病,行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
花若魚沒放在心上,答應(yīng)下來。
“周末吧。”
這個周末她剛好沒事,去蘇韻月家里走走,也算是體察民情。
見她這么輕松答應(yīng),蘇韻月的眼眶頓時紅了。
“謝謝你。”
她疑惑的看了看蘇韻月,沒再說什么,徑直起身離開。
只是一句去看看而已,蘇韻月至于這么激動?
看著花若魚走了,蘇韻月擦了擦淚水,輕輕的拍了拍胸膛。
有她出馬,自己媽媽肯定有救了。
花若魚來到學(xué)校門口,卻再次被人堵住了腳步,她有些不耐的皺皺眉頭,看著逆著光,站在那里的那道身影。
是許淮。
他安靜的站著,眉眼都被金色的陽光鍍上一層金色。
靜默之下,他就像是從天而落的神祇。
尤其是那俊朗的五官,足以讓女生們?yōu)樗偪瘛?
但,不包括花若魚。
“讓讓路。”
花若魚淡淡的丟下三個字,往外走過,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沒說什么,再次上前堵住她。
找事?
花若魚的眉頭已經(jīng)擰成了一個川字。
如果不是在學(xué)校門口不想輕易動手,別說是許淮,就是他叫上他的王子保衛(wèi)隊,她也能輕易抽身。
她的煩躁被許淮看在眼里,他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最帥氣的笑容。
“花同學(xué),我有話想和你說。”
不等花若魚拒絕,就聽一道冷冽如同金屬質(zhì)感的奇特聲音響起。
“跟我說吧。”
兩人一起回頭看去。
金色的陽光下,男人靜靜的坐在輪椅上。
他戴著銀質(zhì)面具,一身黑色西服,雖然是坐著,但眸光中那睥睨天下的傲氣,讓人忍不住為他折腰。
許淮的眼神暗了暗。
他,就是傳說中支持花若魚上學(xué)的那個殘疾總裁吧。
“老公。”
花若魚歡呼了聲,張開雙臂,像是乳燕歸巢般撲了過去。
許淮目瞪口呆的看著,雙腳站在原地,像是扎了根一般。
她,還是那個清冷的花若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