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神,都落在劉春陽身上。
在場的都是A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稍微上點年紀,都知道當年劉春陽和蕭易樓的風流艷事。
傳聞當年蕭易樓最愛的不是劉春陽,而是另外一位美如天仙的女人,甚至不惜頂撞他最敬愛的長輩。
若不是在聚會上,蕭易樓醉酒,陰差陽錯的進了劉春陽房間,他怎么會娶了她?
現在花若魚說過去,就是在狠狠的打劉春陽的臉。
疼!
劉春陽好歹也是見慣了風浪的,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淡淡一笑。
“對,若魚,快下來吧,大家都是為你的生日來的,二嬸給你介紹幾位夫人認識認識。”
“謝謝二嬸。”
花若魚提著裙擺慢慢過來。
幾個夫人也有眼色,見她不動聲色的就挫敗了劉春陽,自然不會明著自找沒趣,都湊了上來,圍著她夸個不停。
“喲,不愧是二小姐,長得可真好看。”
“那是,要是不好看,邢總也不會將她接回來。”
“邢總可真是好福氣,當年就是齊人之福,現在更是有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嫁到蕭家來,也是一樁美滿姻緣。”
幾人不停說著,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
聽著是在夸花若魚,其實是在損她。
不就是仗著長的好看,才被邢彥森送進蕭家,賣女求榮。
再說她還是個小三的女兒!
小三靠什么上位,還不是靠美貌。
這小三的女兒,自然也落得個靠著美色伺候男人的下場,也算各得其所。
她們自以為說的隱秘,可她們沒想到的是,花若魚都聽得懂。
她低著頭,睫毛輕輕顫抖,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能怎么反駁?
鄉下來的,私生子,這兩個名頭就像是烙印在她身上,至少現在,她沒辦法讓她們為剛才說的話付出代價。
“夠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男人聲音響起。
花若魚猛然抬頭,看向自己身后。
是蕭祁洛。
他坐在輪椅上,依舊戴著那張銀質面具,周身氣息十分冰冷,幾乎能將空氣凍結。
幾個夫人都閉上了嘴巴。
向三推著他來到眾人面前,他有些心疼的看了眼花若魚,將她的手輕輕拉住。
溫暖的力量,從他的手掌上傳遞到她心中。
所有的冰雪仿佛都在瞬間消融。
“跟我走吧。”
蕭祁洛的唇角帶著一抹莫測弧度,對她輕聲開口,聲音極盡溫柔。
“去哪兒?”
花若魚愣愣的看著他。
他兩眼深邃,像是兩汪看不到底部的幽深潭水,不知不覺之間,她的靈魂都能被他吸進去,永遠溺斃在他的溫柔中。
“開場舞。”
蕭祁洛刮刮她的鼻子,拉著她往外走,脫離這幾個夫人。
他的力量大,她傻傻的被他帶著,像是提線木偶。
她的腦子里,只回蕩著三個字。
開場舞。
今晚是她的生日聚會,蕭祁洛確實讓人安排了開場舞。
但她沒想過,會是他帶著她跳舞。
他的雙腿……
不等她多想,蕭祁洛已經帶著她進了舞池中。
這個舞池是在蕭家老宅的大廳中布置出來的,音樂一響,周圍跟著就有很多五彩的燈光打落。
天花板上還有如同鉆石般閃爍的燈光,十分璀璨美麗。
蕭祁洛坐在輪椅上,輕輕扯著花若魚的手,帶著她隨著他的輪椅轉動。
“跳吧。”
他眉眼帶笑,聲音溫潤在她耳邊響起。
“將你的美麗展現給他們看。”
“你是最好的。”
一字一句,像是天使的低語,在花若魚的耳邊響徹。
她的眼睛慢慢的有了亮光。
對,她是最好的。
音樂響起,她跟著音樂節奏,舒緩的柔軟四肢,將她的美麗肆意展現。
白紗裙翩然美麗,蕭祁洛一身黑色西裝,雖然是坐在輪椅上的,但卻氣質不減分毫。
在場的人心中都響起一句話。
好一對神仙眷侶。
蕭老夫人也怔怔的看著他們兩個,慢慢的舒了口氣。
可惜。
若不是蕭祁洛出事,他們兩個現在更加般配。
一曲終了,花若魚額頭有了一層薄薄的香汗,撒嬌般的靠在蕭祁洛的輪椅把手上。
“跳不動,不跳了。”
她看了眼他,嗔怪的嘟起嘴:“好歹也是我生日聚會,搞得我一身臭汗,你賠我裙子。”
“好。”
蕭祁洛捏捏她的臉蛋。
滑嫩的感覺傳來,帶著讓他愛不釋手的觸感,他使了個眼色,向三立刻識趣的上來推著他。
“走吧,我帶你去歇息。”
聽到這話,劉春陽頓時不樂意了。
花若魚若是走了,她還怎么讓王艷等人灌酒?
今晚她打定主意要讓花若魚出丑,聚會還沒開始,花若魚跟著蕭祁洛出了個風頭,就想匆忙退了。
哪兒有這么好的事!
“好歹也累了半天了,先吃點東西,喝點飲料。”
劉春陽上前來,熱切的抓著花若魚的手,滿臉真誠。
“對,丫頭。”
蕭老夫人也開了口,笑著看著她。
“奶奶給你的生日禮物你還沒看呢,不許跟著臭小子躲懶。”
老夫人開了口,花若魚自然不會推辭,笑著應下。
“我是怕奶奶嫌棄我臭。”
她撒嬌的靠在蕭老夫人身邊,對蕭祁洛眨眨眼。
不是她不跟著走,是老夫人不放人。
讀懂她的意思,蕭祁洛失笑。
小狐貍,真有你的。
原本他是心疼她,不想讓她太勞累,現在眾人挽留,他也就不再強拉著她走。
經過剛才的一幕,生日聚會的氣氛再次上了頂點。
蕭老夫人親自帶著花若魚,能來參加聚會的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花若魚在蕭家兩位的心里有多重,紛紛上前熱絡敬酒。
只有一個人例外。
邢彥森。
他端著酒杯,眼神復雜的看著花若魚。
“邢總,怎么不去和若魚打個招呼?”
劉春陽注意到他的臉色,故意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好歹若魚也是你親生女兒,今天是她生日,不跟你說句話,可說不過去。”
話音落地,眾人都看了過來。
花若魚眸光清涼的看了看劉春陽,眉頭慢慢皺緊。
還沒完了。
但她隨即柔柔的笑了笑,端起酒杯,站起身來遙遙的對著邢彥森舉起來。
“二嬸說的對,父親,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