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安靜。
誰不知道邢彥森和花若魚的關(guān)系不好,不然也不會匆忙讓花若魚嫁給蕭祁洛。
他怎么不送邢妙過來。
還不是看蕭家有權(quán)有勢,想攀附蕭家,又不想讓最疼愛的女兒吃苦。
虛偽。
眾人的眼神太過嘲諷,花若魚看在眼里,面上只當(dāng)看不懂,將紅酒一口喝下。
“謝謝你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
親生父女,來參加生日聚會還得說謝謝,眾人心里更加鄙夷。
邢彥森的嘴唇動了動,終歸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一仰頭,將酒也喝完了。
花若魚杯子里是紅酒,而他的里面是白酒。
一口入喉,十分辛辣刺激,像是有許多濃密的小刀子,在割裂著他的喉嚨。
個(gè)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若魚笑笑,將杯子放下,靠著蕭老夫人的胳膊上,輕聲撒嬌。
“奶奶,我想吃蛋糕。”
為了她生日,蕭祁洛給她準(zhǔn)備了一個(gè)很大的三層蛋糕,造型精美。
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聞到上面?zhèn)鱽淼南阄丁?
蕭老夫人寵溺的點(diǎn)點(diǎn)她的鼻子。
“你啊,真是個(gè)貪吃鬼。”
說歸說,她還是囑咐人,讓他們將蛋糕切好,第一塊沒給別人,就給花若魚。
花若魚開心的捧著蛋糕,舀了一勺遞到老夫人面前。
“奶奶,你先吃,我討你的壽。”
“行。”
蕭老夫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將蛋糕吃下,笑著看著她:“咱倆都長命百歲的活著,回頭別人都走了,就剩下咱倆兩個(gè),別人怎么說?”
“當(dāng)然是羨慕還來不及啊。”
花若魚輕輕皺了皺鼻子,“到時(shí)候我伺候奶奶,咱倆作伴。”
“別,你跟洛兒才是一對,老婆子我可不跟著你們折騰。”
蕭老夫人再次笑了笑。
“好啦,吃蛋糕吧。”
她發(fā)了話,花若魚也不再推辭,笑瞇瞇的開動。
蕭祁洛也推著輪椅到了她身邊,有些委屈的看著蕭老夫人。
“有了孫媳婦,就不要孫子了。”
“閉嘴。”
蕭老夫人虎著臉看著他。
“再招惹外面那些垃圾,惹得丫頭不開心,我就亂棍把你打出去。”
“是,是,奶奶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蕭祁洛連聲求饒,蕭老夫人輕哼一聲,讓花若魚切了塊蛋糕端給他。
四目相對,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辛苦你了。”
“這沒什么的。”
花若魚的臉龐紅到了脖子根,輕輕將他的手掙脫。
“阿洛,快吃吧,大家都看著呢。”
“嗯。”
知道她害羞,蕭祁洛也不再調(diào)戲她,低頭吃蛋糕。
祖孫三人坐在一起,畫面和諧溫馨,客人們靜靜看著,心里各有算盤。
花若魚,不能惹。
吃過蛋糕后,酒席開始,大家紛紛給花若魚敬酒,花若魚推辭不了,只得用紅酒代替,跟他們喝了點(diǎn)。
她的酒量還算不錯(cuò),但架不住人多,幾輪下來,她就有些頭重腳輕,渾身暈乎乎的。
雙腳更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根本站不住。
花若魚揉揉眉心,趁著沒人注意她,連忙低聲跟蕭老夫人打招呼。
“奶奶,我喝醉了,先去天臺醒醒酒。”
“去吧。”
她喝了多少,蕭老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心疼的讓她走。
花若魚也不硬撐著了,只說要休息下,起身離開。
宴會進(jìn)行到這個(gè)時(shí)間段,大家都放開了玩兒,沒多少人注意她。
除了蕭祁洛。
花若魚剛起身,他就看到了,徑直扔下同桌的客人,推著輪椅離開。
有人想攔住他,卻被向三給阻攔。
“行了,讓蕭少去找他的小嬌妻吧。”
其他客人們哪兒會看不出端倪,笑著拉住了最初那個(gè)客人。
這個(gè)時(shí)候,可不能沒眼力。
天臺。
花若魚獨(dú)自站在高臺上,靜靜的看著天空。
夜,已經(jīng)深了。
天上的星星閃爍,她的心底帶著說不出口的郁悶,像是郁結(jié)在心中的冷氣,怎么都疏散不出來。
是不是剛才喝了口冷酒的緣故?
她不知道,只是覺得心里更加憋悶的厲害。
“想什么呢?”
身后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帶著奇特的金屬質(zhì)感。
花若魚猛然回頭。
暗夜下,他靜靜的坐在那里,銀質(zhì)面具也跟著閃爍出清涼的光芒,似乎能將漫漫黑夜都跟著劃破。
花若魚的心,再次悸動。
但稍后,她回過神來,上前將他的衣服攏了攏。
“本來身體就弱,還跑來天臺上,回頭再著涼感冒了,奶奶又得好一頓嘮叨,到時(shí)候她不許你吃飯,可別跟我說。”
聽到這話,蕭祁洛失笑。
蕭老夫人治病,尤其是治療感冒,只一個(gè)字,餓。
先餓上兩頓,捂著被子睡一覺。
等睡醒了,胃口也開了,讓廚房端上來一碗做的熱熱的湯面,那么唏哩呼嚕的一吃,出身汗,病也就好了一半。
不過餓著的時(shí)候,是真不好受。
她的手還在給他扣紐扣,他輕輕一動,就將她的手扣住。
“你也別著涼。”
蕭祁洛的手很暖,很大,輕易就將花若魚的手扣在其中,動彈不得。
所有的暖氣,都跟著在他的掌心氤氳。
花若魚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她的睫毛顫抖的厲害,在她白皙的臉上投射下一層濃霧。
“有件事,我想問你。”
蕭祁洛開了口,花若魚的身體再次輕輕顫抖了下,抬起眼看著他。
“怎么了?”
“你對我和寧慧杉的緋聞怎么想。”
他說完,靜靜的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花若魚的睫毛顫抖的更加厲害。
“我不知道。”
她試圖掙脫他的手,但他凝視著她的同時(shí),手卻捏的更緊,讓她無法逃脫。
“說。”
簡單的一個(gè)字,帶著不可違抗的命令感。
花若魚心頭顫了顫,終歸委屈的撇撇嘴。
她的眼中,仿佛有晶瑩的淚光浮現(xiàn)。
“我真的沒怎么想,本來我就是被他送到你身邊的,如果你真的有喜歡的人,我可以退出,跟你退婚,給她讓位置。”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抬起眼睛,淚眼瑩瑩的看著蕭祁洛。
“阿洛,不,蕭祁洛,你呢?”
口口聲聲詢問她的心意,那他呢?
蕭祁洛沒做聲,修長手指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