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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越來越熱鬧

“鄭大人,有失遠迎?!?

“姚二爺客氣了,許久不見,不知令兄近來可好?”

京兆尹,一位在京中三法司的壓制下,處境微妙的職位。

可巧,別看姚舒戊久不來京城,但現今的這位京兆尹鄭大人,他還偏就認識,乃是他爹爹當年的門生。

所以說啊,別看一名小小的私塾老師好像不起眼一樣,但誰知道背后又站了多少人脈。

“勞鄭大人掛念,家兄一切安好?!币κ嫖煺f著,看向鄭霍身后的兩位青年,其中那個自來熟的某位,被他下意識忽略,轉看向另一位穿著官服的,“這位是?”

畢竟這是要處理家事,雖然剛剛氣得熱血上頭,叫了外人來,但出來吹了風,姚舒戊還是想盡可能的低調一些為好,也免得三娘日后難做。

陶千宜:……雖然但是,大可不必。

亡羊補牢是可以,但羊都已經死干凈了,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哦,容某介紹一下。”

雖然姚舒戊可以任性忽略了李雁,但鄭霍還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只是耍了個心眼,先介紹的李雁,將其視作矮了姚舒戊一輩。由此可見對方這個世子名聲,還真是不怎樣。

“這位是忠信侯府上的李世子,剛巧在路上遇見,因與榮承伯府上也有幾分淵源,便是一起來了?!?

“這位,是新進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杜輝杜大人。先前姚二爺差人來時,杜大人也正在官邸。”

“李世子、杜大人,這位是青州姚家的姚二爺?!?

幾人互相見禮,只是李雁在叫人的時候,險些直接開口叫了二舅,結果還是在姚舒戊的瞪視下,“舅”字險險拐了一個彎,但聽在陶千宜耳中跟二舅爺似的。

平白又小了一輩的李雁,摸摸鼻子,避著人給陶千宜做了一個鬼臉。

陶千宜不理他,忍笑再上前給幾位見禮,感謝他們百忙之中過來。

李雁這會兒還想借機拿喬,但無奈旁人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幾句話就把他給撇去了一邊,弄得李雁郁悶不已。

這明明是他未婚妻的事情,怎么他這個正主卻不能擁有姓名?

掃過今日的人員安排,陶千宜心里就有譜了。

先不論交情如何,鄭大人本身也是個正直的脾性,不然也不會一把年紀了還一直困死在這個位置上面。

而杜輝這個大理寺的人,之所以會愿意跟著過來,大抵也是看在了公孫姐姐的面子上,陶千宜倒是不擔心他會有什么懷心思。

再加上這件事情,他們本就是站理的一方,只要無人睜著眼說瞎話偏幫的話,那么,今日榮承伯府的面皮,非是要被狠狠扒下來不可。

陶千宜十分滿意。

話都說了有一會兒,陶千宜的二叔,現任榮承伯陶孟長才匆匆而來。

看那一身皺巴巴的衣服,還不知道是被人從哪個溫柔鄉里拽出來的呢。

鄭霍見此,雖然沒有說什么,但緊緊皺著的眉頭,也可以看出他的不滿。

姚舒戊磨了磨牙,冷笑道:“呦,我還當是誰,這不是陶二爺嗎?哎呀,你看我這嘴,說錯了,今時不同往日,該改成一句‘榮承伯’了。”

“榮承伯”三字,被他念得殺氣騰騰的。

“怎么榮承伯,您這是,從外阜趕回來了?是哪個外阜???剛老夫人只說我是來得不巧,正撞上您離京的時間。我先頭心里還納悶呢,這我可是早三天就遞了拜帖,怎么您就不能等等我的。”

明明是青州人,但這會兒都倒出一口京片子來了。

“現今看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您能這么快就從外阜趕回來,看來得是早已經走了好幾天吧,正巧往回走呢。您那邊事情都辦好了沒呀?沒耽誤了您事兒吧?不行的話,您要有什么急事,那就接著回去辦,我們這邊啊,都好說的,啊?!?

老實講,別看是一個府里住著的親叔侄,但陶千宜平日見到陶孟長的機會還真不多。最多是年節大壽的時候,才能碰上一面,倒少見對方如此狼狽的模樣。

擦了擦額上跑出來的汗珠,陶孟長拱手道:“讓各位見笑了,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倒讓幾位大人都來了府上?”

鄭霍連笑臉都不愿意擺,敷衍得也拱了拱手:“姚二爺請下官來此做個見證。”

姚舒戊跟著道:“確實,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我近日路過貴寶地,想起三娘的年歲也大了,該要到收斂嫁妝的時候,這才叨擾的。此行,我也只是準備先幫著清點下舍妹的遺物。榮承伯,想來不會拒絕在下這點小小的心意吧?”

“當然,當然。”

陶孟長再次擦了擦汗。

作為枕邊人,他自然知道秦氏有動過姚氏的嫁妝,雖然沒有具體看過賬本,但想來這姓姚的也不是到了一天兩天,怎么也該補齊了才對,心中便沒那么虛了。

“那么,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便進去吧。”

陶孟長引著幾人,就要往里走去。

姚舒戊看了他一眼,心下輕嘖一聲,看來陶家這是有備而來。

“等等。”

李雁突然發聲,讓姚舒戊才要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他這絕不是跟這個臭小子關系好的意思,只是看不慣陶家人那副嘴臉而已。

陶孟長回頭,看著李雁就覺得頭疼,但面上卻還不得不笑著問道:“李世子,怎么了?”

“沒什么?!?

李雁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十足惡劣的笑容。

“只不過,就這么進去的話,那也太沒有意思了吧。”

陶孟長耐著性子問道:“那依李世子高見?”

“本世子也沒什么高見?!?

手上面拿著一把折扇,這會兒都要被他轉出了花來,雖然是沒有打開來的吧,但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他還隨身帶著扇子是想做什么。

扇柄往手心一敲,李雁道:“只不過本世子今日過來,可是特地來瞧熱鬧的,伯爺不會這么殘忍,連這點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滿足本世子吧?”

明明小時候,這人還會跟著叫他一聲二叔的,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變成是伯爺了。說是尊稱,但陶孟長每每只從中聽出了諷刺的意味,半點也不順耳。

“李世子這說得是什么話?嫁妝乃是一個女子嫁人后的立身之本,怎么可以隨便用‘熱鬧’兩字來形容。李世子這樣說,是要置我榮承伯府的姑娘于何地?”

陶孟長說著,看向一旁的陶千宜??礃幼樱皇且驗閮扇酥g還隔著個姚舒戊,都想要伸手把她推出去,好借此再訓斥李雁幾句。

李雁半點不慌,仍是慢悠悠的說道:“唉?伯爺可別急著挑撥離間,本世子赤子之心,說瞧熱鬧,就只是瞧熱鬧,可沒那些個臟心爛肺的壞心思?!?

正忙著裝乖的陶千宜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有人拿赤子之心夸自己的嗎?

雖然沒有明說,但此刻陶孟長就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影射。這人什么意思,難道是在說他臟心爛肺嗎?

真是豈有此理!

姚舒戊皺著眉頭,既是嫌棄李雁那不正經的樣子,但撇過陶孟長的臉色,又有那么點高興,可看看自家乖巧的外甥女,果然這混小子還是一無是處。

“再者說了,又是誰規定,說是這嫁妝就不能熱鬧了?不然的話,那些婚嫁之事里面,為何還要有曬嫁妝這一流程?為的不就是要熱熱鬧鬧嘛。”

杜輝看了看天色,作為一個來打醬油的編外人員,實不想陪著幾位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主動上前一步道:“李世子說得有理,只是那與今日之事并無關系,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

“誰說沒有關系的。”

這人實在是生了一張好臉,只是原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總也不為人所注意。

對此,陶千宜覺得是書中的強大設定,在探梅宴事件結束之前,即便他就站在人中,但就是莫名有一種讓人忽略的魔力?,F今軌道變換,也開始有了存在感。

更何況,李雁雖不愛擺架子,但對著外人時,即使是說著玩笑話,總有種說不清的疏離之感,也只有零星幾個親近之人,才能近距離體會到他外表的殺傷力。

現今,他突然柔和了表情,這般近的距離之下,即便杜輝自認見多了美人皮,也不免被迫恍惚了一下。

然后就聽李雁繼續道:“反正早晚都是要曬,擇日不如撞日,本世子也十分想要見識一下姚姨當年十里紅妝的盛況。想必,不僅是本世子,大家也都想看看?!?

后面冷不丁冒出來了應和聲,杜輝這才往后看去。

“這……”杜輝眼暈,“蔣大人?沈大人?韓大人?楊大人?你們怎么來了?”

眼前幾位,全是翰林院里的老大人,當初杜輝在得中榜眼之后,曾入翰林院,與這幾位一起共事過,都是不睦名利,一心向學的有德之士。

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隔著人群,一頂小轎停下,從中下來一人。

杜輝年紀輕,眼睛尖,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大駙馬?”

“拜見大駙馬?!北娙艘积R問安。

年近不惑的大駙馬柯方上前,笑容溫和,“大家不必多禮,某不請自來,還望伯爺不要怪罪。”

“豈敢,大駙馬能來,實在是蓬蓽生輝。大駙馬,您里面請。”

大駙馬并沒有立刻接話,只是轉頭看向了李雁。

李雁上前一步,說道:“伯爺也不必這么客氣,大駙馬今日之所以會來,完全是應本世子的邀請。說來,這事其實多少也和伯爺有些關系?!?

“眾所周知,不日便是柯太師七十大壽,而柯太師又最是喜愛云來大師畫作。可惜云來大師傳世不多,真跡更是難尋。大駙馬純孝,想尋一墨寶為柯太師賀壽,但有跡可循的每一件都是有主之物,且主人家無不是萬分珍重,千金不愿割愛。”

“但怎么說,這不是巧了嗎?偏偏就叫本世子知道了這件事。而更更巧的是,本世子恰就知道一條漏網之魚。”

“如果本世子沒有記錯的話,那么,姚姨當年的陪嫁之中,該是有一副《春雪圖》,正就是云來大師所作。二爺,不知本世子說得可對?”

姚舒戊皺眉,但還是不情不愿的點了頭,“確有此事?!?

“只是,那乃是舍妹的陪嫁,現在舍妹不在,也是三娘之物。李世子這般越俎代庖,莫說是三娘還沒有和你成親,便是真的成了親,也沒有婆家染指兒媳嫁妝的道理吧?”

柯方忙道:“姚二爺誤會了,某事先并無和李世子定下什么約定,也絕無要欺占陶三姑娘之物的想法,今日前來,不過是仰慕云來大師,懇求能夠瞻仰一番?!?

“當然,若是陶三姑娘愿意割愛,某自然不勝感激。風雅之物,不好用金銀衡量,某愿用海月清輝以換。同樣,若是陶三姑娘不愿意交換,某也不會強求?!?

陶千宜屈膝道:“大駙馬言重了,正所謂寶劍贈英雄,雖然此物對三娘意義不同。但三娘自知才學淺薄,《春雪圖》放在三娘手中,也是明珠蒙塵??绿珟煹赂咄?,三娘心敬佩之,還望大駙馬賞臉,容三娘以表心意,莫再提交換一言。”

他們那邊倒是春意融融,但另一旁的陶孟長心中可就不舒服了。

更主要的是,陶孟長實在擔心,別的金銀之物還好說,但這什么書啊畫啊的,萬一秦氏動了,這才幾天的時間,可是根本補不上啊。

一拍手,李雁宣布道:“既然如此,鄭大人、杜大人,快點開始曬嫁妝吧?!?

鄭霍一噎,光是看李雁現在的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天成親呢,這么興奮。

“伯爺也別反對,本世子可是近來才知道姚姨當年的陪嫁中好東西特別多?,F在給個機會,讓本世子長長眼,不日才好給三娘準備聘禮不是?伯爺再要阻攔,難道是想讓本世子日后丟臉,備一份拿不出手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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