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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上門

齊司林與陳回嵐啊……

自打那一日李雁問了她這個問題,陶千宜近來就時不時會思量開來。

明明看起來也稱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在別扭個什么,都這么多年了,也沒能捅破那一層的窗戶紙。

也不對,應該說,陳回嵐那一頭的,別說是窗戶紙了,就連窗戶都快拆了下來,但齊司林就跟個死人一樣,半點回應都沒有。

可是,要是說齊司林真的半點想法都沒有的話,陶千宜又是不信的。

那么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模樣家世樣樣出挑,陶千宜真不明白自家那個傻表哥還能有什么不滿的。

明明就是一條直晃晃的大道擺在了眼前,半點阻礙也不見的,為什么還不能快點在一起呢?

陶千宜這會兒就好像是追劇的熱心觀眾,簡直恨不得能按一個快進鍵,直接讓兩人大團圓結局算了,都在這瞎磨蹭什么的磨。

啊,想遠了。

此刻還站在榮康院的陶千宜,老實收回了自己簡直如野馬狂奔一樣的思緒,轉而關注起了眼前陶老夫人和姚舒戊之間的扯皮。

“實不相瞞,老夫人,在下本來也不過只是在歸家的途中,正好路過了京城,這才想起來要看看三娘這孩子,但……”

姚舒戊故意停頓了一下,姣好的相貌配上如今看不出喜怒的笑容,還真有了些高深莫測的樣子,倒是半點瞧不出原先在姚家初見時那副跳脫的模樣了。

“不過是幾日的時間,在下倒真是聽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或許,是我姚家平日里行事太過低調了,才讓貴府覺得三娘沒有倚仗嗎?”

“姚二爺這說得是哪里話。”

陶老夫人雖然不滿對方咄咄逼人的態度,但眼看陶家下一輩正要成長起來,也不愿選在這個時候和姚家交惡。

雖然文臣武將好像是兩條路線,但真要入了朝,這事情可就沒那么分得清楚。

姚家哪怕看著不顯,只愛偏安一隅,族中也沒有幾人入仕,但卻真真是桃李滿天下,得罪了一個姚家,還不知道會牽連到多少文人的敵意了。

“三娘這樣可人疼的孩子,誰又能不稀罕呢。唉,當年的事情啊,混亂,真是太混亂了,當初老大他,老大媳婦又……唉,就剩下這個可憐的孩子了。”

陶老夫人擦著眼淚,哀聲切切。

“姚二爺,你們當初是不在京城啊,你們沒有親眼看到那副景象,真是的,老身這心,都要差點跟著去了。很多的事情,現在說也不好說了,但老身只一句,老身對三娘的疼愛,絕不比姚二爺你們少上半點。”

當初出事的時候不出頭,現在出來站著說話不腰疼,哪來的臉了。

“哦?”姚舒戊先前壓著的火氣,這會兒干脆變成氣極反笑了,“真當如此?那敢問老夫人一句,為何我家妹子的東西,現今卻會跑到了隔房的小輩頭上了?”

姚舒戊原本還真有過一閃念,覺得是不是陶千宜當年的年紀太小,對很多東西記不清了,才會誤以為有人動了她娘的嫁妝。

但出于外甥女好不容易請求一次,再加上姚舒戊本就有些事情要外出,便順道過來了一趟。

未想,剛剛陶家小輩出來見禮的時候,他還真在那三房的姑娘身上見到了自家妹妹的東西。

這下子,姚舒戊又如何能不生氣。

染指他妹妹的遺物也就罷了,還這樣大大咧咧就戴了出來,看周圍人的樣子,全是習以為常,竟全沒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問題!

姚舒戊原還覺得,這陶家也算得上是個規矩人家,不然的話,當初他們也不可能把小妹嫁過來。就算這些年里,他們對這個外甥女確實是疏忽了一些,但從心底里也是覺得,作為陶家大房唯一留下來的血脈,陶千宜不可能會吃什么苦。

卻沒想到,這人心異變。

聯想到他近來特意打聽到的那些消息,姚舒戊直到此時才明白了自家分外乖巧的小外甥女,為何會單獨對那李家小子這般的死心塌地的。

呸,不死心塌地行嗎?

要是沒有人李家的百般維護,他們這唯一的小外甥女,說不定等到他們能夠想起來的時候,都早就化成一捧黃土了。

姚舒戊又是后怕,又是自責,種種復雜的情緒混在一起,在這一刻,就全都化作了對陶家的怒火了。

他奶奶的,這一次要是不把陶家扒下一層皮來,他還就不走了。

陶老夫人一愣,直覺就是否認:“不可能。”

當下面色也沉了下來,“姚二爺還請慎言為好,我陶家雖不比姚家底蘊深厚,但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小貓小狗,姚二爺這樣說,可要置我陶家清譽何在?”

“清譽?好啊,那么,就還請老夫人先給我解釋解釋,那三房小兒身上的遺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陶老夫人深深不悅,剛說嫁妝也就罷了,現在怎么又扯出遺物這樣的說法了,簡直聽了就覺得是不吉利。

年紀大了,就是容易忌諱這些。

“三娘。”

雖然說對方是長輩,但到底也是位成年男子,所以除了陶千宜以外,陶宣宣等人在露面之后,已經退了出去。陶千卓倒是還想留下,但也被陶千宜哄了出去。

現今陶老夫人點了陶千宜,問道:“你說,剛四娘身上,可有你娘的東西?”

“這個……”陶千宜歉意道:“祖母,其實對于娘親到底都有留下來了什么,三娘也不是十分清楚,這些年來,都一直是由二嬸在保管的。不如,您問問二嬸?”

陶老夫人并不滿這個回答,但想起了秦氏,她還是覺得放心的。雖然這個兒媳不算是個聰明的,但勝在聽話,想來也不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這樣胡來。

倒是陶千宜看著陶老夫人的神色,又補充道:“或許,也可以叫四娘來問問?即便真是我娘親的東西,但也說不準是娘親當初贈予四娘的,四娘因為二舅來此,才會特意戴了出來?”

騙鬼的,當初她娘親過世的時候,陶容容剛才多大,姚氏即便要送小輩東西,也不會那么有預見性的,事先選擇一個發簪送出。

而且,陶千宜莫名相信,如果把陶容容叫來回話的話,對方一定能給她一個驚喜的答案。

就像她今日的穿戴一樣,明明秦氏和陶宣宣都十分小心的避過了她娘親的東西,偏偏被陶容容給無心的踩了雷。

說來也是怪秦氏后來見無人發現,便明目張膽了起來,大概要不是對著冊子,她都記不清到底哪些是姚氏的所有物,還真當那些就都是她自己的了。

陶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也覺得為這點小事,就把自己府里的宗婦叫來詢問,實在不像話。但對象要是換成一個小輩,就不算不能接受了。

此時此刻,陶老夫人顯然是忘記了她對于陶容容的一貫評價了。

“既然這樣,櫻桃,去叫四姑娘過來,也好安安姚二爺的心。”

姚舒戊無言冷笑,就算讓她們去對了口供又如何,他身上可還帶著自家小妹原先的嫁妝單子,一會兒只要一對,是人是鬼全能見個分明。

但凡里面會少了半顆珠子,這事今天就沒個完的。

其實姚舒戊這一次還真是誤會了陶老夫人的用意,陶老夫人此刻的成竹在胸,還真是覺得自家人問心無愧,根本沒有半點要讓自己丫鬟去通風報信的想法。

上行下效,櫻桃確實也沒收到任何暗示,就是老老實實把四姑娘給請了過來。

“四娘,來。”

陶老夫人招手讓陶容容上前,好生打量著她身上的穿戴。

頂著這樣的目光,本來就一頭霧水的陶容容更加無措,下意識看向了陶千宜,想要這個關系并算不得多好的三姐來給她解惑一下了。

只是陶千宜這會兒也跟著陶老夫人一起,好好琢磨著陶容容身上的東西。別人可能還只能記著個大概,但她卻是才溫習過那張嫁妝單子不久。

哦豁,這樣仔細一看的話,東西還真是不少啊。

這八寶攢心簪、吉祥如意鐲,還有袢上最不起眼的梅花扣。嘖嘖嘖,陶千宜還當秦氏是把這些東西都給當了呢,沒想到除了典當以外,平日還沒少送人玩啊。

“這……”

陶老夫人此時也已經看不出了些不妥,但自欺欺人的強自壓了下去,因為剛剛姚舒戊只提到了簪子,陶老夫人就干脆裝作眼瞎,只指著那支八寶攢心簪問話。

“四娘,祖母問你,你頭上的這支簪子,是哪里來的。可是你大伯母生前送給你的?”

“嗯?”陶容容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自己發上的簪子,直白道:“不是啊,這是二伯母送給我的,是四娘十二歲那一年的生辰禮物。”

“呵。”姚舒戊問道:“老夫人,您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面皮漲紫,陶老夫人拍了拍扶手,“這根本并不能證明什么。”

陶容容有些害怕,不自覺往陶千宜的方向靠了一步:“大伯母過去有送過我長命鎖和一些小動物形狀的金銀裸子,算、算嗎……”

說到最后,陶容容的聲音簡直幾不可聞,因為老夫人的目光已經像要吃了她。

“那還真是好多東西呢。”姚舒戊不辨喜怒的聲音道。

陶容容都快是要哭了,可是越害怕,她卻越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抽搭搭道:“因為大伯母當初過世的時候,我的年紀還小,所、所以……”

“好了。”陶老夫人喝斷了她的話,心中不妙的預感一波波的襲來。

“老夫人。”姚舒戊咀嚼著這個稱呼,又道:“我看,多說無益,如果老夫人還是堅持貴府問心無愧的話,想必也不介意我為自己可憐的妹妹,清點嫁妝吧。還是說,今日不行?如此的話,不知老夫人需要多少時間去湊齊我姚家的嫁妝?”

“胡言亂語,姚二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是一根簪子而已,最多就是小輩不懂事,貪圖好看罷了,難道我陶家還會做出侵占兒媳嫁妝這樣的丑事嗎?”

姚舒戊聲音涼薄,“是嗎?那既然陶老夫人問心無愧,不知今日可否清點?”

“當然。”陶老夫人梗著脖子,硬著頭皮說道:“點就點,但要是沒有問題,還請姚二爺為你剛剛的言行道歉。”

姚舒戊這會兒真是氣笑了,又是可笑,又是覺得悲涼,他們當初到底是把小妹嫁去了一戶什么人家。

“可以,莫說是道歉了,就是讓我給老夫人磕頭認錯,也沒有什么關系。”

“好。”陶老夫人撐著丫鬟的手站起身來,“希望姚二爺能記住自己說的話。”

“我姚二自然是說話算話的。不過,既然老夫人覺得不放心,不如我們還是請人來見證一下吧。”

說著,姚舒戊喊了自己的隨從進來,吩咐道:“去,請京兆尹鄭大人來一趟。”

“當初我妹妹過世,這嫁妝單子在官府也是有備案的,想來如此一來,老夫人也無需擔心我是在信口胡言了吧。”

陶老夫人的面色越發難看,張了張嘴,卻怎么也無法發聲阻攔事態的發展,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要不是有丫鬟的攙扶,怕不是都要摔了下去。

“很好。”陶老夫人咬牙擠出道:“姚二爺能有此誠意,真是再好不過的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一會兒會要有大人來訪,還請姚二爺容老身去換身衣服。”

“當然,老夫人請便。”

姚舒戊也跟著站起身來。

“不打擾老夫人了,在下這就出去等候。三娘,來,跟二舅一起出去吧,一會兒還要有的忙了。”

等人影消失,陶老夫人撐著的一口氣也就散了,直接跌坐下去。

天要亡我陶家。

“來人,快去把二夫人給我找來,立刻!馬上!”

余光看到了一旁瑟瑟發抖的陶容容,陶老夫人恨得牙癢。

“把四姑娘身上的東西,都給我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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