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陶宣宣定親一事,就再不能引起陶千宜的關(guān)注了。
或者說,她現(xiàn)在手頭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這就是你今日特地叫我出來的原因?”
他還以為是這個沒心肝的小東西,終于知道要檢討自己已經(jīng)冷落了他多時,能夠知道想他了呢,結(jié)果就這破事?
李雁臭著一張臉,從她手中抽出了那張花帖,嫌棄的抖了抖。
“哎?”
陶千宜忍不住叫了一聲,雖然她在剛接到帖子的那一刻,內(nèi)心也恨不得是能夠立刻把它給人道毀滅了,只是理智告訴她這種做法完全無濟于事。但不得不說,現(xiàn)今這張?zhí)訂螁沃皇欠旁谀抢铮蛶缀蹩梢晕怂啃纳瘛?
“你小心點。”
未想,聽到她這么說,李雁手中抖動的幅度反而變得更加大了,就好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似的。
陶千宜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種幼稚的舉動。最多三歲,不可能再往上了。
“探梅宴?”李雁只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帖子上端的中部,另外三根手指翹起,看起來唯恐會多碰到了一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捏著什么臟東西呢。
嗤笑一聲,李雁直接把帖子扔回到了桌上,“我不去。”
陶千宜一下子落了臉色,眼睛半瞇,威脅道:“不去?”
“當(dāng)然不去了,現(xiàn)在才是什么時候,能看個鬼的梅花啊,離著驚蟄還遠(yuǎn)著呢,過去專門看禿枝的嗎?”
李雁甩了一個白眼,他本來對這種宴會就沒什么興趣,更別提他今兒個興沖沖過來,結(jié)果兜頭就是一盆冷水,他拿小姑娘沒辦法,還不能遷怒到這個宴會嗎?
“更何況這還是五公主的宴會,我去做什么?想也知道會很無聊的。”
李雁毫無所覺的說著,惹得陶千宜看他的目光都變了又變。
傻子,你知不知道,就是這個現(xiàn)在被你百般看不上眼的宴會,很有可能就會改變了你一生的軌跡。
“那我要是跟你說不去不行呢?”
李雁正從果盤中揀著梨塊吃,被小姑娘嚴(yán)肅的語氣唬了下,抬頭奇怪的問道:“為什么啊,總要有個理由吧,你平時對這些不都是沒興趣的嗎?”
“沒理由。”
陶千宜垂下了目光,不想在這時跟他對視。
“硬要說的話,五公主畢竟是七皇子的同胞妹妹,便是看在七皇子妃的面上,五公主首次辦宴,我也是要去的。”
“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要是想去的話,就去好了,又不用特意跟我報備。”李雁插著一塊梨子塞進小姑娘嘴里,“再說,你過去不是還不愿意我總跟著你一起去宴會嗎?說是會被人借機打趣什么之類的,現(xiàn)在是又不怕了?”
陶千宜被梨子堵了嘴,一咬汁水四溢,還挺甜的。
“你哪那么多的話,就問你去不去吧。”
李雁拿余光瞄她:“不去。”
“再給你一次機會。”
“不去。”
“……”
這只燕子是不是欠收拾了?
“不去揍你。”
李雁這下沒說話,只用表情就傳達出了他的鄙視之情,小胳膊小腿,還挺敢想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陶千宜炸毛,“我揍你,你還敢躲不成?”
李雁無奈的攤手,“可就是我不躲,你那點力氣,也不疼啊。”
“你這人怎么這么磨蹭啊,就一句話,你到底去不去!”
李雁摸了摸鼻子,心道還不知道倆人是誰磨蹭呢,他明明都已經(jīng)說過好幾遍不去了。
“等等,你非是不愿意去,別是那一天已經(jīng)有了別的安排吧?”陶千宜狐疑道。她記得原本的軌跡中,這家伙就是事先被人給誆出了京城,好幾日沒有回來。
“那倒沒有,不過有人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釣冬蟹,我還沒有回復(fù)。”
這天氣釣個鬼的螃蟹,等你釣完螃蟹回來,家都要沒了知道不?!
“是誰啊?”陶千宜盡量平靜的問道。
“什么是誰?”
“我是問,是誰要約你去釣冬蟹?”
李雁隨口報了幾個名字,都盡是一些游手好閑的勛貴子弟,平時沒少聚在一起惹事。對于這幾個人會在這種天氣做出這種事情來,還真是一點也不讓人覺得稀奇。
陶千宜在心里捋了一遍這些人的關(guān)系網(wǎng),覺得應(yīng)該不存在故意算計的情況。
不過對于這些人,也確實用不上多麻煩的手段。大概只要找人隨便攛掇兩句,這些人自己就能惹出了不少事情來。反正八皇子也只要能把這只燕子帶出京城,又不在乎他們具體去做些什么。能少安插一個人,也就能少一分事后暴露的風(fēng)險。
“你好像很在意這件事?”
李雁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拽了拽陶千宜頭上的發(fā)釵,拉出來一點,又推回去。
“是啊。”陶千宜坦誠道:“今冬這么冷,還能想去釣螃蟹,我覺得這些人的腦子大概都有問題,所以覺得有必要關(guān)心一下你的交友情況,不可以嗎?”
“可以啊。”李雁好像玩她的頭發(fā)玩上了癮,根本不關(guān)心她到底說了什么,順口就回道:“那你還有別的想關(guān)心的嗎?”
“我想關(guān)心你什么時候能把手放下來……”
這家伙怎么從小到大就改不了這個手欠的毛病呢?
李雁裝作沒聽見這話,甚至玩出了2.0版本的花樣,直接選了朵珠釵,拿下來又插在別的地方,一會兒又取下來再換個位置看看。
“喂……嘶,疼。”
李雁這才不敢動了,忙把剛剛插好的珠釵拔下來,放到陶千宜手里,“你自己來。”
陶千宜一手揉著頭,一手把珠釵舉到了自己的眼前,那上面還明晃晃的留著罪證!
“你自己看,頭發(fā)都被你扯掉了。”
李雁討好的笑笑,眼疾手快的把那被夾在底托上的頭發(fā)一拽,然后往地上一扔,就想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你賠我!”
“阿妍你可不能賴皮,明明什么都沒有。”
“沒有你個頭啊,疼死我了都。”
李雁小聲嘀咕:“不就只是一根頭發(fā),有那么疼嗎?”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