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真拿你沒有辦法。”李雁表情無奈的說道。

若是此時有第三個人進來，怕還會以為陶千宜才是那個先胡攪蠻纏的人呢。

順過腦后的發尾，李雁拉過來塞到了陶千宜手中，“吶，給你玩。”

“……”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陶千宜狠狠拉了一把，把李雁拽得腦袋都往下矮了一截。

“哎喲，你還來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了，誰跟你說是假的。”

陶千宜又拽了兩下，欣賞著對方滑稽的嗞哇亂叫。

騙鬼啊，她都沒用力，這么半天了，有拽下來一根頭發沒有？矯情。

手中拿著對方的頭發在指尖纏來纏去的，別說，還挺順滑。

陶千宜挽了一小縷繞在指尖，往下扯了扯。

拽頭發就是這樣，一把時不覺得疼，但越少卻反而會越疼。

李雁忍不住嘶了一聲，盡量低著頭往她那邊湊，盼著大魔王能夠手下留情。

“吶，想好了沒有，到底答不答應去五公主的這個宴會。”

李雁賭氣道：“反正你都已經是決定好了，那還問我做什么？”

陶千宜笑瞇瞇的說：“這不是為了表現一下我的公平嗎？”

李雁艱難抬起頭，明明連身子都已經趴下來了一半，只剩頭盡量的往后靠著。但就是這樣，嘴上還問道：“這哪里公平了？”

陶千宜眨了眨眼，看起來頗為詫異的樣子：“不公平嗎？只要意見一致，就聽你的。”

李雁都要被氣笑了。

“哦，意見一致聽我的，那是不是只要不一致，就要聽你的了？”

“當然不是了，你怎么會這樣想？”手上還拉著那一縷頭發，陶千宜湊上前，飛快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可隨之聲音卻是陰沉了下來，“你還敢跟我有意見不一致的時候，膽子肥了？”

從見面時就憋著的一口氣，好像就在這一個親親之下，悄然潰散。

李雁虛張聲勢道：“你這是耍賴。”

“嗯？”

頂著陶千宜的目光，李雁眼神漂移，“使美人計，算什么本事。”

“這就算是美人計了？”

感覺到有略長的指甲尖劃過臉頰，明明動作間沒有半點的肌膚接觸，卻讓李雁忍不住渾身一抖，比先前的親吻還要受不住。

“李世子可真好唬弄。”

李雁面上微紅，視線偏到一邊，“那美人計該是什么樣子，咳，你可以試試，我幫你鑒定鑒定。”

陶千宜看著他笑，直笑得李雁越發坐不住了，才微微傾身，湊到了他的耳邊，壞心眼的吹了口氣。

那香風打著轉就往耳朵眼里鉆，直鉆得人癢癢的。

緊接著，李雁只覺得頭皮突然一痛，然后就什么旖旎都打破了。

“美得你呢。”

惡劣的女聲嘻嘻哈哈響起，弄得李雁郁悶不已。

這回換了李雁抬手揉頭，抱怨道：“你這分明就是耍賴！”

“兵不厭詐，你的兵法都白讀了不成？”

陶千宜高興的松開手，可算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我兵法白讀沒白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這次完了。”

李雁得了自由，兩手交替握著手腕活動了下，一副想要算總賬的樣子。

陶千宜慌忙站起身來，隨手拿過他開頭放在桌上的折扇，手握扇尾，扇頭抵在了李雁身前，警告道：“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你不許再過來了。”

“你這時候知道授受不親了，剛剛偷親我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呢？”

拿手里的扇子頂了他一下，想要叫他后退，陶千宜：“誰偷親你了，不要臉。”

“行啊。”李雁握上了扇頭，也沒覺得他怎么用力，剛剛還在陶千宜手里的扇子就被換到了對方手中。李雁明確道：“那你乖乖過來讓我親一下，不要臉。”

“呸。”陶千宜啐道，這兩個“不要臉”那是一個意思嗎？

見他還真是想要過來，陶千宜連忙捂住了他的嘴，氣急敗壞道：“要死了啊，你小聲點的，外面還有人呢。”

李雁的害羞點完全是一陣一陣的，被陶千宜逗弄時不行，但只要小姑娘一慌，這家伙就混不吝了起來。

眼下被人捂了嘴，他也不挑，跟著就親在了對方的掌心。

陶千宜嚇得連忙收回了手，轉手就抹在了他的肩上，“你這家伙，臟死了。”

“這時候嫌我臟了，嗯？”

雙手抱著他的小姑娘，李雁作勢還要低頭。

陶千宜雙手都推在了他的臉上，壓著聲音道：“不行，真不行，這在外面呢。”

因著伯府最近的奇怪氛圍，陶千宜改把這只燕子約在了自家的產業里見面。但就算知道這是自己的地盤，陶千宜還是有種羞恥感克服不過去。

“那你的意思，是回去了就可以親？”

陶千宜氣：“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啊，我是來找你說正事的，你不要鬧了。”

“一個破宴會，還能算得上正事了？”李雁委屈：“狠心的小東西，你知道你都多久沒見我了嗎？”

陶千宜被按在對方懷里，掙扎不能，周圍全是她家傻燕子的氣息，熏得臉熱，“不要臉，哪有人像你這樣子的。”

“喜歡就會想要親近，這是多自然的事。”李雁配合著她的音量，同樣小聲的說道：“我只要看到你，就會想要抱抱你、親親你，這怎么忍得住啊。”

“你還說！規矩都白學了。”

“那些規矩都是學給外人看的，關起門來那還能全都按著規矩來？”

陶千宜正想要說相敬如賓的例子，就聽李雁繼續道：“真要是那樣也還能守規矩，無非就是因為不喜歡。我要是娶一個擺設回來，那我也能老老實實的。”

“可你還沒娶呢，還不給我規矩點。”

“那你討厭嗎？”李雁注視著她，認真問道。

她倒是想說一句“大清早亡了”，但這里可哪有大清給她亡啊！

“那我要是說討厭呢？”陶千宜小小聲的問道。

李雁就好像是在承諾什么一般的說道：“我永遠都不會做讓你討厭的事。”

所以這難道還是她自己招回來的大尾巴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