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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上鉤

竟然是陸韶宣!

待站穩了,她才低聲問道:“你怎么來了?”夜里黑,好在天空中掛著月亮,借著月光依稀能看見他的臉。他身上還穿著京郊大營的訓練服,想來是直接趕過來的。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掌心粗糙,她覺得臉上有些刺痛,便微微偏了偏腦袋。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他立即收回了手,低聲說道:“我過來看看,聽說大皇子府的女眷也來了?”

這件事怎么都透著蹊蹺,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她輕輕點了點頭,回道:“大皇子妃和柳明姝都來了。”她又何嘗沒起疑,不過今早來的時候,他已經派了暗衛保護她,所以并不擔心。

“你睡不著?”他又壓低了聲音問道。

赫連玉便將她與趙蕊同住的事情講了,末了說道:“要不我明天裝病吧?我這兒正好有包大夫上回給我的藥,保證讓人看不出來。”先前她還不知道是何人耍把戲,可進了普濟寺聽說大皇子府的女眷也來了,便立即猜到了柳明姝身上。若是她裝病,她倒要看柳明姝如何做。

陸韶宣自然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之中,便摟著她說道:“也好,到時候我來接你。”

按計劃,她一早裝病,隨行的大夫醫不好,陸韶宣聽聞趕來接她回府。如此一來倒也可行。

眼下快入秋了,夜里有些涼,陸韶宣摸著她的手,替她暖了一下,才不舍地催促她回屋:“明天我來接你,你現在回去睡覺。”

這么晚了,他又趕回府,赫連玉微微蹙眉,可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回到屋里,趙蕊還沒醒,她解開披風上了床,想著陸韶宣這會兒還在趕路,心里一熱,說來他待自己是真的很好。

本以為第二天裝病回府,誰曾想,半夜里溫氏便頭疼得厲害。她身邊的丫鬟請她和趙蕊趕緊過去看看。

赫連玉怔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才趕緊穿衣過去了。

屋里,溫氏床前圍著大夫還有丫鬟,她面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奄奄一息,聽說她們來了,她睜開眼睛沖她們招了招手,聲音虛弱:“蓁蓁——”

赫連玉趕緊走過去握住了她的雙手,問大夫:“我姨母怎么樣了?”可惜包大夫前些日子出了遠門,若有他在此,一定能查出病癥。

那大夫搖了搖頭:“看著像是風寒未愈,不過,喝了藥也不見效——”說完嘆了口氣,依這情形,那位和尚說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信。

“蓁蓁,你今夜就留下來陪著姨母吧。”溫氏突然開口道。

趙蕊一聽,也立即說道:“母親,我也留下來照顧你吧!”身為兒媳,她自然是要好好表現一番的。

溫氏卻道:“讓蓁蓁一人留下就可以了。”

聞言,赫連玉心下一頓,她將目光落在溫氏的臉上,溫氏眸光微閃,解釋道:“沒準有你陪著,姨母的病就好了呢。”

赫連玉并未說什么,而是點了點頭。

待屋里只剩下她們二人,丫鬟春花將熬好了的藥端了進來,溫氏看向坐在一旁看書的蓁蓁,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蓁蓁喂我吧。”

春花一聽,這才將藥碗遞給了赫連玉。

赫連玉也沒作多想,有暗衛跟著她,這藥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她走到溫氏床前,舀起一勺藥汁,輕輕吹了吹才送到她的嘴邊。

溫氏沒有喝,而是神色復雜地看著她,突然嘆道:“蓁蓁,姨母心里一直很疼你,真的——”

她的反應有些奇怪,赫連玉愣了一下,點頭道:“是,蓁蓁心里明白。”她與柳家人不同,可她畢竟是柳家人。

溫氏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張嘴喝下了藥汁。一勺又一勺,眼見藥汁到底了,她才皺眉道:“去幫我拿幾顆蜜餞,嘴里苦得很。”

赫連玉這才放下藥碗起身了,走到門口,春花已經將蜜餞遞了過來。她一回頭,發現溫氏慌慌張張地收回了手,她微微皺眉,心里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溫氏突然吐了一口鮮血出來,伸手指著她,問道:“蓁蓁,你在湯藥里放了什么?”

“夫人——”春花見狀,驚叫道。

溫氏說著,突然臉色大變,她將手指伸到嘴里,似乎想掏什么,可什么都沒有掏出來,她看向赫連玉,驚恐道:“蓁、蓁,我上、上——”

她的嘴巴動了動,而后徹底垂下了頭。

“夫人——”春花撲過去喊道。

她探了探溫氏的呼吸,下一瞬,她便驚住了。

赫連玉見狀,已然明白姨母去了,她看著已經沒了氣的溫氏,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這時,趙蕊和大夫匆匆趕來。大夫還沒上前便愣了一下,卻還是近前查看了一番,才起身搖了搖頭:“這——夫人這是中毒而亡的——”

他的話音才落,趙蕊的目光全落在了赫連玉的身上,隨后又看向春花,質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花已經嚇壞了,她慌忙跪下去哭道:“少夫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將熬好的藥交給陸夫人,陸夫人喂完夫人,夫人就——”說著,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夫人臨終前還問陸夫人在湯藥里加了什么——”

“赫連玉,你為何要謀害自己的親姨母!”趙蕊一聽,立即給她定了罪。

赫連玉看著滿臉憤怒的趙蕊,面色平靜道:“并非我下毒。”姨母今晚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還有,她最后到底想說什么?

廂房里突然死了人,動靜鬧得太大,大皇子妃馬氏也聽說了,她看著窗外的天色,快要天亮了,她問道:“是何人所為?”

“聽說當時屋里只有一名丫鬟和陸夫人,如今大家都懷疑是陸夫人下的毒——”婢女低聲回道。

馬氏站了起來,想了想,才蹙眉道:“既然讓我給撞上了,便不得不插手了。”她身為大皇子妃,在她跟前出了人命官司,她若不聞不問,于自己名聲也不好。

正準備帶著丫鬟過去,柳明姝已經在屋外候著了,見她出來,立即跪下道:“大皇子妃,妾身求您作主!”

她雖是柳府三爺所生,卻被過繼給了柳松夫婦,是以,溫氏便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如今母親突然中毒而亡,她怎么能不傷心憤怒?

馬氏示意丫鬟將她扶起來,一邊說道:“你莫要傷心,先與我一同過去看看。”

柳明姝聽話地站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溫氏屋里,趙蕊一邊哭一邊說道:“赫連玉,母親可是你的親姨母呀,你怎么狠心下毒手——”

她一字一句都是給赫連玉定罪。赫連玉已經從剛剛的沖擊中緩了過來,她看向溫氏的臉龐,開口道:“你如何能確定毒是我下的?”

“屋里除了你還有誰!”趙蕊反駁道。

春花仍舊跪著,也幫她指證:“陸夫人,夫人自己也懷疑你呀!”

溫氏臨終前那句“蓁蓁,你在湯藥里放了什么?”可算是讓赫連玉冤屈難洗。

“表妹,你為何為毒害母親!”這時,門口的柳明姝一臉痛心道。她隨著大皇子妃馬氏進屋,又質問了春花,春花將當時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才磕頭道:“奴婢句句屬實!”

赫連玉看向柳明姝,她正抬眸看向自己,眼神交匯,她突然問道:“好巧,柳側妃怎么突然想到來普濟寺?”

馬氏一聽,若有所思地看了柳明姝一眼,此番來普濟寺確實是她的意思。

“表妹何必說這些不相干的?難不成就是因你嫌姨母拖累你了,你才下此毒手?”柳明姝悲痛欲絕道。

赫連玉看向馬氏,一臉疑惑:“大皇子妃明鑒,說我下毒,實在是荒謬,姨母待我親厚,我怎么可能毒殺她?”

馬氏也覺得她不會蠢到自己動手,可除了她還有誰呢?她猶豫了一下,才吩咐道:“來人,將寺中廂房全部搜查一遍——”

沒想到,一刻鐘后,馬氏身邊的婆子果真拿了一個瓷瓶進來,稟道:“大皇子妃,這是在隔壁廂房搜到的——”

趙蕊的臉色頓時變了,赫連玉也怔了一下,下一刻便聽那婆子繼續說道:“正是在陸夫人的衣物中尋到的——”

趙蕊像是松了口氣,看向赫連玉:“果然是你!”

赫連玉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掃了屋子里一眼,才開口道:“所以,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藏了毒藥,又與姨母獨處時下了毒,只為了毒殺與我毫無仇怨的親姨母?”說著,她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大家覺得我是傻子嗎?”

大皇子妃也覺得有道理。只是眼下人證物證皆指向她,況且她是懷化將軍的夫人,懷化將軍又與二皇子親近,她自然沒有道理幫她,便開口道:“辦案只講究證據,如今有人證有物證,此事如何處理,得聽大理寺的。”

這是要將她移交給大理寺了?

“何須勞煩大理寺?”赫連玉說著,看向一旁的婆子:“勞煩嬤嬤檢查一下我姨母的衣袖。”

那婆子看向大皇子妃,見她點頭,便往床前走去。一旁的柳明姝皺了皺眉頭,問道:“表妹莫不是將毒藏在了母親的衣袖中?”

她的話音才落,那婆子便從溫氏身上摸出了一個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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