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看著主人手里凝聚的一團熒光,冷了許久。
她從未見過這般純凈的靈氣,且力量十分強大。
“主人,這就是您的法力嗎?”
姜蟬衣搖了搖頭:“不,孟婆暫時替我打破了禁制,借了些法力給我。”
“這些法力打通了我的靈脈,可以說讓我的力量覺醒了三分?!?
姜蟬衣喜上眉梢,這股輕盈且強大的感覺,讓她頗為心安。
“三分!”小玉目瞪口呆。
若是主人恢復了十成的法力,這世上還有誰是她的對手?!
“主人,您也太厲害了!”
姜蟬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現在你我都淪落成這般境地了,如何談得上厲害?”
“雖然現在我有了法力,卻也只有三成,做事還是要小心為上才是?!?
小玉神色嚴肅了幾分:“小玉明白。”
“主人,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去無人之境?”
姜蟬衣起身,走到屋門口推開門,抬頭望了望頭頂的月亮。
月明星稀,是個適合賞月的晚上。
只見姜蟬衣輕輕揮手,一個透明的結界將整個九王府都包圍起來。
“主人,您是擔心那惡鬼來這里?”
姜蟬衣不可置否:“他之前就受了重傷,這次又被咱們打斷了恢復了機會?!?
“他對我們的惡念,只會越來越深?!?
“我們離開了這兩日,九王府不能出事?!?
小玉聞言進緊緊皺眉:“要是結界被打破了怎么辦?”
姜蟬衣沉默片刻:“他受了重傷,結界應該可以拖他兩日?!?
“所以,咱們必須早日拿到紅花,回到這里?!?
小玉點了點頭:“小玉明白。”
翌日,姜蟬衣早早就起床,游子松親自送了早膳來,卻并未看見人。
“游公子,侯妃去照顧侯爺了,勞煩您送早膳。”影紅開口道。
游子松頓了頓,提著食盒的手稍稍緊了緊,面上失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在下來錯地方了?!?
“我去看看侯爺如何?”
影紅繼續道:“游公子,侯妃不允許任何人進屋,您稍稍等一等吧?!?
游子松聞言也并未多說什么,在院里的石凳坐下。
晨光熹微,微風拂過有些淡淡的花香。
姜蟬衣慢慢推門進去,顧昭尋頭頂上縈繞著一團黑氣。
比她第一次見到顧昭尋的時候見到的過猶不及。
姜蟬衣眉頭緊皺,小玉在一旁現出身形,神色也不大好看。
“主人,顧侯爺的命,只怕是不長了?!?
姜蟬衣袖中握拳,一字一句道:“本公主相救的人,必然不會被收走。”
小玉抬頭看了眼姜蟬衣,這種話,也只有主人才可以說出來。
顧昭尋的命要說慘吧,這么年輕救中了這么重的毒,要說不慘吧,運氣這么好遇見了主人,偏偏主人渡劫與他脫不了干系。
小玉無聲嘆了一口氣:“主人,咱們今日夜里便動身?”
姜蟬衣點頭,隨而沉眸施法。
之間靈氣逐漸從姜蟬衣掌心落入顧昭尋眉心之間,他頭頂濃重的黑氣慢慢變淡了一些。
小玉訝異:“主人,您用靈氣強行給他續命?!”
“如此乃是違背天地之法的,您這劫,只怕更難度!”
姜蟬衣不語,收回手負手而立,瞧著床上的人面色好了幾分,姜蟬衣淡淡道:“這里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
“只要不出意外,兩日之后我們回來,顧昭尋還是這個樣子?!?
說完,姜蟬衣轉身出了屋子,沒有絲毫留念。
小玉看著主人的背影,莫名有些憂傷。
主人是她見過最堅毅的女子了。
回到院子,看見坐在院子石凳上的游子松,姜蟬衣笑道:“游公子?你怎么來了?”
游子松取了早膳放在桌上:“昨天看你臉色臉色不大好,讓廚房給你做了些滋補的藥膳。”
姜蟬衣抬眸,怎會瞧不出游子松的心思?
氣氛有些尷尬,游子松忽而笑道:“要不然,君景可要說我九王府小氣極了。”
姜蟬衣失笑,端了藥膳慢慢用完。
“多謝游兄了?!苯s衣說完,讓院子里的人都出去。
游子松面色微凝:“侯妃,出了何事?”
“游兄,我今夜,要離開京城?!?
游子松頓了頓:“你要去,取紅花?”
“是。”
姜蟬衣起身道:“這個紅花,只有我可以取?!?
“不過,理由我不想說。”
游子松袖中握拳,他笑了笑,有些無奈:“既然你不愿,我自然也不會逼你?!?
“我欠了你的恩情,如今終于有了機會報答?!?
游子松認真道:“侯妃需要在下做什么?”
姜蟬衣回身,俯首看著他:“小王爺,那惡鬼應該還在附近,但是兩日之內,他應該進不了九王府?!?
“為何?”游子松不解。
“九王府有王氣鎮守,他進不來?!?
游子松聽她這般說,信了氣分,卻也覺得有三分奇怪。
但他并未深究,繼續道:“那你擔心何事?”
“我希望,我離開的這兩日,除了暮云和影紅,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個院子?!?
游子松恍然大悟:“你防的,是淮徽?”
“沒錯?!?
游子松笑道:“這個你放心,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進不了那個院子。”
姜蟬衣舒了一口氣,心中思忖片刻。
如此一來,她便沒有多余的顧慮了。
兩人方才說完,院外的侍衛稟告:“小王爺,太后娘娘,親自來了?!?
“淮徽來了?”
游子松皺眉:“你告訴她,我爹不在府上,我身子抱病,不宜見她。”
“可是……”
游子松回眸,“可是什么?”
“太后說,顧侯不在使者府,想問問他是不是在您這?她聽說顧侯身子不適,想要來看看。”
游子松看了眼姜蟬衣,繼續道:“告訴她,不在。”
“是?!?
姜蟬衣此事卻攔住道:“慢著?!?
“你讓她進來,我剛好,有個事需要她幫忙。”
游子松有些不解,而姜蟬衣卻嘴角含笑,讓人有些捉摸不清。
“好,讓她進來?!?
主廳,姜蟬衣隨著游子松一同見了淮徽。
淮徽坐在主位上,瞧見兩人,臉色倏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