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對面林林總總十多個人風格并沒有出現百花齊放的姿態,反而多數居于娘炮的范疇呢,當然如果應問天不換裝的話,他就是娘炮王。
應問天心下有了計較,想來這家店就是主營娘炮類的,女性市場千千萬萬,一類強就吃遍天了。
過程也不繁瑣,每個牛郎起身介紹了下本月的營業額,最左邊的那個老頭查證,旁邊的老頭點頭,社長耷拉個眼點了點頭就算結束了。
應問天這邊還沒從腦海中翻找到他的數據,左邊的人就已經輪完了。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應問天,但不包括社長。
社長擺擺手,客套話都沒有多說,就把所有人趕出去了,獨留他們仨人。
這架勢讓應問天更加的懵逼。
所以他來到底是干嘛呢?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帶上門,一直耷拉著眼的社長仿佛是被注入了靈魂一般,正起了身子,沒有看應問天,反而是看著一旁剛剛平靜下來不久的櫻島道,“你叫什么名字?”
應問天有種不妙的預感。
櫻島被老頭詢問,第一反應就是撇了撇應問天,發覺他沒有什么表現,小聲道,“櫻島美子。”
少女近乎不可聞的小聲回答卻讓社長開心不已,對著應問天比劃了個大拇指,贊譽道,“不愧是王牌,僅僅是半個月的時間,都已經調教成了這個樣子。”
調教?
我是牛郎?
還是馬夫?
社長也沒有等應問天的回答,繼續自顧自說自話道,“你把她留下吧,這半個月也是辛苦你了,之前說好的報酬最遲明早就會打到你的卡上,記做是你這個月的績效,同時也不影響你下個月。”
當即就沖著應問天擺擺手,示意他麻利出去,繼而把注意力轉向了正襟危坐的少女櫻島身上。
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像是冰冷的蛇一樣掃過少女的臂膀,讓少女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應問天下意識地起身,然后被一旁少女緊張地抓住了他的臂膀,梨花帶雨地看著他。
社長怪笑了一聲道,“小乖乖,不要害怕,我又不吃人,等他走后我們兩個好好聊一聊。”
應問天還想說些什么,就被社長冷冷地盯了一眼道,“怎么?連我的話都聽不懂了嗎?還是說你準備為了她放棄躋身晉升的機會?”
此言一出,應問天才猛然發現他左上角的任務欄的完成度不知不覺中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這就是交易嗎?
應問天作為馬夫幫助社長調教櫻島,作為回報,社長會為應問天的躋身提供資本助力。
所以剛進系統的時候,眼前的任務欄根本就不是他預想中的長期任務,而是今日目標。
只要他把櫻島送進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全程都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靜靜看著事件被推動就可以了。
是啊,現在還是這個本的第一階段,怎么可能出現他所設想的交互夢想完成任務呢?
不過是走個流程,答個題罷了。
站起來,走出門,當做無事發生。
今天的副本模擬環節就結束了。
他也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沒有系統的折磨。
可這心。
為什么會感到痛呢?
面前所見的一切都是虛妄,不過是系統模擬出來的數據罷了。
可他的手卻一直在顫抖。
應問天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努力把腦海中的雜念拋出去。
如果從利益相關來看,做出怎么樣的選擇是一目了然的。
但他念頭不通達啊。
現在拉著自己胳膊的少女是從他睜眼開始就陪伴他的人,甚至于他還進入到了她的身體里面,接觸到了她的靈魂。
他是她的支柱。
是她的一切。
雖然他不是他。
但。
緩緩起身的應問天,左手覆在了少女的手上,對著露出了凄涼笑容地少女笑了笑,然后看著皺眉的社長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把她交給你,恰恰相反,我是來.......”
眼前一黑。
應問天一腔豪言壯語付之東流,再次睜眼之時,依舊是白慘慘的四周,一張桌子,一張紙,一桿筆,但不同的是多了一把椅子。
難得在空間能坐下,應問天也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過去了,看了看桌子上面熟悉的紙。
剛才回答的三個答案還清晰可見,而在他的注視下,紙上又緩緩浮現了另一行字。
【第二階段,請宿主寫出應問天對于櫻島的三個態度關鍵詞。】
應問天看著桌子上的紙,第一次猶豫了。
題目上面寫的是應問天,但系統和他都應該知道這應問天分明是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自己,而另一個大概就是真正的牛郎應問天。
那么問題來了,題目上的應問天又該是誰呢?
應問天頗為苦惱地揉了揉臉,決定試一試。
剛準備落筆的時候,他看到了上面的問題,突然愣住了。
第一道題是詢問櫻島的特性,而這個櫻島指的不是他見到的櫻島,也不是牛郎應問天見到的,而是作為一個共同體符號出現的。
不管是跟他交流的櫻島,還好是那個跟牛郎應問天基本0交流的櫻島,都無一不體現了這三個特性。
所以說。
這個應問天也應當是如此。
可他會怎么覺得呢?
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敲門磚罷了?
應問天第一時間眼前就閃過牛郎應問天對于櫻島種種行為的不耐煩和冰冷態度。
雖然系統解釋的牛郎工作很是高大上,但應問天當然明白所謂的牛郎哪有那么光鮮。
什么只針對都市寂寞女白領,賣笑不賣身,不過是笑話罷了。
牛郎的最大客戶永遠不可能是那些白領、富婆,而是跟他們同水平線的陪酒女。
富婆本就可遇不可求,指望富婆喂飽肚子,那得內卷到什么程度。
而只有基數廣大的陪酒女,才是真正養活了牛郎的人。
所以牛郎應問天何來的道德底線,把櫻島當做敲門磚才符合他的底層人生邏輯。
櫻島不是他第一個調教的,也必然不會是最后一個。
櫻島,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名字罷了。
即便她眼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