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訣他一心一意愛著的女人竟愚蠢到了極致。
蕭訣剛在我這兒說要休了我,她后腳就跟著進來嘲諷的道:“就算姐姐背后有司家撐腰,就算你跟了他八年又怎樣?阿決他愛的,始終是我。”
我冷哼了一聲,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厲聲道:“就算他不愛我,我也是他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娶回來的太子妃。你不過一個側妃,見到我連太子府的禮數都忘了嗎?就算撇開這太子妃的名號,我也是司家嫡女,名門千金。你不過區區庶人,論出身,論卑賤,論名分,你樣樣不如我。”
頓時,她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道:“好,司語,咱們走著瞧!”
我繞過她挑眉,拍了拍手道:“柳側妃,不好意思,剛不小心拍掉了你臉上的脂粉,青筋遮不住了呢。”
她悻悻地摸了摸臉,察覺時,我輕笑出聲。隨即她便怒氣沖沖地回去了。
這些年我與她有著太多過節。剛開始她使些小把戲便就算了,可后來她竟開始在我的膳食里動手腳,于是我便處處提防著她。但她在我這兒也討不著什么好果子吃。這么多年來,我早已厭倦了同她勾心斗角的生活了。可我無法全身而退,對于消絕來說,大業未成,司家這步棋還不能棄。
十日后,七皇子蕭凌歸朝肖你這幾年闖蕩下來,但沉穩了許多,還一路震驚災民長風,貪污腐敗的官員,并將書信傳回朝中。先皇倍感欣慰,又幾經起了廢除的心思。可廢除乃有傷國之根本,就在這猶猶豫豫之間,蕭訣便持劍率領區區五百余名親衛隊長驅直入,直奔皇宮,將先皇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記得他臨走時對我說:“司語,你向來便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女,當真不想要這皇后之位?”
他眸中似有三分溫柔,但我卻看出了七分的猜忌與打量。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啊,怎么不想?皇后乃是一國之母,享無上富貴榮寵,怕是個女子都想要那個位置吧。”
我知道,這句話無異于是把整個司家都推進了火坑,可我沒有選擇。蕭訣他天性涼薄,我不敢想象,倘若他得了權,會怎樣處置司家。司家從我嫁給他的那天晚上就已經站在風口浪尖上了。
所以我只能冒險成為他的皇后,然后再一步步謀劃。可惜我沒多長時間可活了,那毒正日日夜夜消蝕著我的肉體,可我的靈魂并沒有得到救贖。
身處后宮,身在高位,便處處都需小心謹慎,稍有半點差池,身后便是萬丈深淵。
正午過后,蕭訣回來了,滿身血腥味。他一舉奪權,不僅囚禁了他的父皇和麗妃娘娘,更是殘忍的殺了他的手足兄弟。可他偏偏沒有殺七皇子,我想也許消絕是羨慕七皇子的吧。他有父皇母妃的寵愛,明明可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偏偏要遠離朝堂,一劍闖江湖,活的瀟灑恣意。
我裹著一件雪狐大氅,站在太子府門前等著他回來。他撩起馬車的車簾,手中的劍早已收回劍鞘,正要下車。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便抬起了頭,瞇了瞇眼問道:“司語可是在等我回來?”
我沒吭聲,但真是松了口氣。說到底,到那個時候我還是愛他。
蕭訣最后還是許了我皇后之位。但他登基大典之上同他攜手的卻不止我一人。二妃同娶,他是何等的風光!他雖賜我皇后冊寶,賜我執掌后宮的鳳印,但他二妃同娶,其中意思昭然若揭。
他立我為皇后,不過是因為我合適,再無其他。我并非他之所愛,又在奢求些什么呢?
我還記得他為我種的滿月梅花盛開之時我踏著雪,他牽著我,卸下滿身公務,陪我逛一下午的園子。他溫柔的沖我笑,低沉的嗓音里滿是寵溺,“司語,過來。”
猶如隔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