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人兒的笑是那么熟悉和遙遠。
記憶中,她已經好久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是他剝奪了她的笑容,剝奪了她對他的愛,剝奪了她能擁有幸福的權利。
她一定很恨他,所以她離開了,離開得徹底,甚至連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跟他相見。
一直以來恨著的人死了,他本該高興才對,但他卻沒有一絲的開心,反而覺得心被撕裂的痛,痛到連呼吸都難受。
那是許流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因為宋歡好的死。
……
許流年沒有把宋歡好的骨灰放在墓陵園的骨灰架,而是把她帶回了他們結婚的別墅里。
別墅里的被劉琳破壞的東西,許流年已經派人用最快速度將它恢復成宋歡好生前在世的樣子。
將宋歡好的骨灰安放好,許流年看著空蕩寬敞的別墅,這是她從前居住的地方,橢圓形的餐桌上都是她為他準備的最喜歡吃的菜;玻璃的茶幾上是他口味的咖啡;他喜歡用羊毛地毯,但整理起來麻煩,她還是細心彎下腰去捋……
這里的一切都有宋歡好為他忙碌的影子,許流年刻意不去理會自己心中的痛,轉身上了二樓。
打開屬于他們二人的婚房,許流年抬腳走了進去。
結婚這么久,他踏進這個房間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數時候回來,都是他在外面應酬后喝酒了,找沉睡的宋歡好泄欲,才會在這里待上一會兒。
走到梳妝臺前,宋歡好用過的爽膚水還剩下大半瓶,她平日里不太喜歡化妝,不似別的女人愛濃妝涂抹。
拉開抽屜,里面很干凈,除了幾件首飾,還有一個帶密碼鎖的陳舊日記本。
許流年以往有見宋歡好寫過這個日記本,只是每回她一見他來,就會立刻收起來。
他只是冷冷看她一眼,就會走開。那時候他極度厭惡她,她的東西,他一丁點兒也不想觸碰。
許流年手拿起日記本,此刻的他無比想要知道里面的內容。
許流年并不知道日記本的密碼,猶豫了會兒,他將自己的生日號碼輸了進去。
“啪”的一聲,日記本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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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好痛啊,針線活真的不適合我,針都扎了我好多次了。不過還好我學會了,嘻嘻。手雖然痛,但我還是很開心,因為我能親手幫流年哥哥織一條愛心毛巾啦,希望他不會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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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哥哥生病了,看著他咳嗽的樣子,我好心痛,所以我一下課就買了冰糖雪梨回去寢室燉給他喝。大概是電壓不夠,整個寢室樓燈都滅了,幸虧那時候我的湯燉好了。宿管阿姨上來,把我抓去記了小過……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流年哥哥能好起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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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頭好痛,大概是這兩天幫流年哥哥整理論文資料太晚了。為什么我流年哥哥收下了圍巾糖水,卻依舊一眼都不看我呢?難道劉琳送的時候沒有告訴他,這些東西都是我準備的?宋歡好!劉琳她是我的好姐妹,你怎么這么壞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