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漠北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是許方瑤而不是寧舒雅后又疲倦地閉上眼睛,“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發生了什么事?”許方瑤皺眉問道。
段漠北用力捏了捏眉心,“寧舒雅她...有可能死了。”
“什么?真的嗎?”許方瑤裝作很意外的樣子。
段漠北盯著許方瑤,認真地道:“只是有可能,鑒定科沒出結果之前,我不相信她死了。”
“漠北,恭喜你,終于成功報仇了!如果寧舒雅真的死了,你就不需要再背負著沉重的罪惡感像演戲一樣跟她在一起了,多惡心??!”許方瑤沾沾自喜道。
“你在胡說什么?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方瑤,難道寧舒雅不是你的好朋友嗎?”段漠北銳利的目光逼得許方瑤有些心虛。
“從她想搶走你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我許方瑤的好朋友了!而且,我說錯了什么?你不是一直說這場戲演得很辛苦很惡心的嗎?你不是每次去清兒的墓前,都咬牙切齒發誓說要為她報仇的嗎?”
段漠北突然哽住了,是啊,這些話確實是他親口說過的,許方瑤沒有說錯。
所以,寧舒雅可能死了,他應該高興、歡呼、慶祝是嗎?
“所以,如果是真的,我該高興嗎?”段漠北有些不確定。
許方瑤捧著他的臉,鼓勵道:“當然,漠北,你看著我,你愛的人是我,不是寧舒雅,不管她活著還是死了都沒關系,我還在這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段漠北沒有回答,許方瑤突然仰起下巴,吻上了他蒼白的唇。
可良久,段漠北都沒有給她絲毫回應。
有一剎那,許方瑤差點兒以為自己在親吻一個沒有溫度的死人。
段漠北非??杀匕l現,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忘記也沒有放下許方瑤,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寧舒雅可能死了這件事,他一直想要的女人就在他的面前,可他的內心卻平靜無波。
許方瑤不死心,從嘴唇一直蜿蜒吻到他的喉結,主動抬起手解.開了他的襯衫紐扣。
段漠北卻壓住了許方瑤的手,將她狠狠推開,“方瑤,你先搬出去住吧,我需要冷靜一下?!?
許方瑤用力地咬了咬唇瓣,良久才站起來,“好,我給你時間,漠北,別讓我失望?!?
門‘砰’的一聲關上,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段漠北一個人。
他茫然地環顧著這幢別墅,這是兩年前寧舒雅買下來的,那個傻女人的錢幾乎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除了寧舒雅自己住的那幢別墅是她的名字以外,別的房產全部都是段漠北的名字。
段漠北恍然覺得這幢別墅非常陌生,許方瑤搬進來住后,悄無聲息地將寧舒雅的所有東西都當成垃圾一般扔了出去,換成了她自己的東西。
在這幢寧舒雅住了差不多兩年的別墅里,段漠北再也感受不到寧舒雅的氣息。
太陽升了起來,段漠北走到窗邊,顫著手點了一根煙。
好不容易熬到單位上班的時間,段漠北精神頹靡地開車出門。
一大早馬路上沒有什么車,段漠北抵達法醫鑒定科的時候,外面還沒開門。
等了十分鐘,終于有人過來開門了,段漠北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上,步伐凌亂地跟了上去。
“你是想問昨天南英公園那具女尸的鑒定結果嗎?”一個穿著白袍戴著眼鏡的法醫嚴肅地問道。
段漠北點了點頭。
“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男朋友。”
年輕的女法醫輕笑,“你確定?她的男朋友已經打電話過來問過了,我剛剛才掛斷電話,聽聲音,我很確定不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