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警察看到段漠北傷心成這樣,認定他是死者的家屬,不免一陣唏噓,誰也沒再計較他闖入案發現場的事。
一個年輕又美麗的女人,就這樣在一個平常的夜晚,死在陰暗的小公園里,實在令人惋惜。
無數的人民群眾在看過新聞后便會很快遺忘,畢竟類似這樣的事并不是偶爾,發生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可對于死者的家屬來說,傷痛卻一直都在。
莫冷鋒盯著段漠北的背影,冷冷地掏出手機拍攝了一段小視頻,隨手發給了自己的助理。
“把這段視頻發布出去,就說影帝段漠北跪地痛哭,疑似對前影后寧舒雅愧疚,以及……”
莫冷鋒頓了頓,“不,暫時先別發,等警察局那邊公布確認女尸身份后,再發布出去。”
“是,莫總,我明白了。”助理在筆記本電腦上噼里啪啦地將莫冷鋒的話飛快地記錄了下來。
莫冷鋒掛斷電話后,目光凌厲地瞪著段漠北手里的戒指,呡著唇道:“舒雅,我會為你報仇的,他欠你的,我讓他統統還給你。”
段漠北一直待在案發現場,直到警察調取完現場的各項證據,準備撤離現場,他才回過神來。
“我想問問,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了嗎?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段漠北的聲音都在顫抖。
“鑒定科那邊明天就會出結果,如果你不確定死者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警察頓時對段漠北起了疑心。
“我的女朋友說在這里等我,我因為工作太忙沒有及時過來,所以……”
警察聞言拍了拍段漠北的肩膀,“別著急,說不定不是你的女朋友。”
警察的安慰并沒有讓段漠北松一口氣,事實上,那具女尸是寧舒雅的幾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留在案發現場的戒指,寧舒雅一直帶在身上,從來沒有拿下來過。
如果那個人不是寧舒雅,莫冷鋒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可段漠北還是帶著微弱的希望,也許寧舒雅在案發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段漠北渾渾噩噩地回到別墅,整個人便跌在了寬敞的沙發上。
他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拼命地撥打寧舒雅的電話。
可不管撥過去多少遍,寧舒雅那邊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段漠北十分煩躁,一抬手用力地將手機摔了出去。
只要一閉上眼睛,他仿佛就能想象得到寧舒雅縮著肩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走來走去地等著他的場景。
一轉眼,又仿佛看到新聞里那具蒙著白布被人扛出來的尸體,以及他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那枚戒指,他便痛得感覺快要窒息……
黑暗中,有一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段漠北。
段漠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喊了一句:“舒雅。”
聲音脆弱又委屈。
他記得兩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因為趕通告和拍戲,幾天幾夜車輪轉幾乎沒有睡過好覺,完成最后一場綜藝節目后,他便倒下了。
半夜三更,一雙柔軟的手溫柔地放在他的額頭上,他一睜開眼,看到的是寧舒雅擔憂的表情……
“漠北,是我,我是方瑤,你好像發燒了,要不要起來吃點藥?”
許方瑤聽到從段漠北的嘴里吐出來的那個名字,恨得咬牙切齒,表情有些扭曲。
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脾氣,才溫柔地說出關心的話語。
她不過只是離開了幾年,段漠北是不會那么容易就被寧舒雅那個賤.人搶走的!
許方瑤安慰著自己,就算段漠北的心真的變了,寧舒雅也已經死了,死人沒資格跟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