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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摩天輪上的煙火

“喜歡的話就多吃一點(diǎn)喔?!蔽椅⑿χ粗鴮γ嫘】诔灾槠哦垢奶以创?。

“嗯!”她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頰微微鼓起,像個吃到珍饈的小動物。

“這道麻婆豆腐嘛,我可是堅(jiān)持用最傳統(tǒng)的做法,和日式那種偏甜的口味不太一樣,花椒的麻勁兒可能會有點(diǎn)足哦?!蔽逸p聲提醒著,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直白的刺激。

“沒關(guān)系的啦,一澄學(xué)長。”她抬起臉,嘴角沾著一點(diǎn)紅亮的醬汁,眼神清澈,“其實(shí)…我也不太習(xí)慣太甜的東西呢。”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我松了口氣,看來精心準(zhǔn)備的這份心意沒有被浪費(fèi)。

“那邊…廚房那邊忙完了嗎?”她放下勺子,關(guān)切地問道。

“嗯,二廚已經(jīng)順利接手了。雖然有點(diǎn)小波折,但總算是成功交接,可以暫時喘口氣了。”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椟S的燈光下,她小口咀嚼著食物,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幸福感,仿佛每一口都是無上的享受?!疤以创和瑢W(xué)……一澄學(xué)長怎么不吃呢?”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嗯…”我撐著下巴,笑意加深,“光是看著小春吃得這么開心,感覺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喔?!?

“欸?!”桃源春的臉頰瞬間染上緋紅,像熟透的蘋果,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桌布邊緣。我繼續(xù)凝視著她,享受著這份微妙的、帶著甜香的靜謐時光,心中卻忍不住掠過一絲憂慮——這樣的平靜,還能維持多久呢?也許下一刻……

“打擾二位用餐了?!币粋€溫和但清晰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這么快……’心中嘆息一閃而過,我迅速調(diào)整好表情,換上得體的微笑看向走來的店長:“店長小姐,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是特意來向二位道謝的?!钡觊L微微鞠躬,語氣真誠,“今天后廚發(fā)生的意外,多虧了源先生及時援手還有桃源小姐在客人間的安撫協(xié)調(diào)。真的是幫了大忙。為了表示我們的謝意,今天二位在整個園區(qū)內(nèi)的所有消費(fèi),都由我們承擔(dān),請務(wù)必接受這份心意?!?

“啊!這…這怎么好意思呢?”桃源春連忙擺手,臉頰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又添了幾分慌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顯然不太擅長應(yīng)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好意和推辭場面。

我適時地接過了話頭,帶著感謝的笑容:“店長您太客氣了,能幫上忙是我們的榮幸。既然如此,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非常感謝您的心意?!边@種時候,過于推辭反而會讓對方難堪。

“哪里哪里,應(yīng)該的。店里還有些后續(xù)事宜需要處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祝二位在樂園玩得愉快?!钡觊L再次欠身,轉(zhuǎn)身離去。

“好的,您辛苦了?!蔽夷克偷觊L離開,轉(zhuǎn)回頭時,恰好對上桃源春欲言又止的目光。那雙明亮的眼眸里混合著感激和一絲小小的不安,我?guī)缀趿⒖堂靼琢怂闯隹诘囊蓱]。

“別想太多哦?!蔽业穆曇舴诺酶p柔了些,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鳥,“對方是真心實(shí)意地想要表達(dá)感謝。如果我們生硬地拒絕,反而會讓這份好意變得尷尬,你說對嗎?接受下來,大家都會更開心呢。”

“唔……一澄學(xué)長……”她小聲嘟囔著,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組織語言。我饒有興致地托著下巴,看著她微微撇過臉去,小巧的耳垂再次泛起可愛的粉紅色。那副明明有話要說,卻又緊張得開不了口的模樣,簡直可愛得讓人心頭發(fā)癢。

我忍不住稍稍向前傾身,帶著一絲關(guān)切:“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有啦!”她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般猛地?fù)u頭,臉蛋上的紅霞瞬間蔓延到了脖頸,連小巧的耳廓都變得通紅。

“可是…你看上去……”我話音未落,卻見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飛快地拿起自己手中的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塊浸潤著紅亮醬汁、顫巍巍的豆腐,手微微有些發(fā)抖地送到了我的嘴邊。

“啊——”她緊閉著眼,發(fā)出一個短促而嬌俏的音節(jié),仿佛在給自己鼓勁。

我微微一怔,隨即順從地張開嘴,將那勺承載著她心意的麻婆豆腐含入口中。豆腐滑嫩異常,入口即化,溫?zé)岬穆槔备性谏嗉饴娱_來,但更有一股奇異的、難以言喻的甜味悄然擴(kuò)散開來,無需過多咀嚼,便帶著暖意滑入了喉嚨。

“嘻……”看到我吃下去,她才松了口氣,露出羞澀又帶著點(diǎn)小得意的笑容。

“唔…”我細(xì)細(xì)品味著口中殘留的感覺,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看向她,“真是神奇呢。一道完全摒棄了糖分的菜肴,經(jīng)由小春的手遞過來,竟然嘗出了不可思議的甜味。這難道是桃源同學(xué)的魔力嗎?”

“哪…哪有那么夸張啦!”她立刻反駁,臉更紅了,聲音細(xì)若蚊吶。

“嗯……”我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笑意更深,“看來這份‘甜味’的奧秘,或許不在于小春的手,而在于——”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嫣紅飽滿的唇瓣上,“小春的嘴巴哦~”

“唉?!”她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弄得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沒有再解釋,只是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拿起自己干凈的勺子,輕輕敲了敲她面前的餐盤邊緣,發(fā)出清脆的一聲輕響。

“…………”

桃源春臉上的茫然瞬間凝固了。她瞪大眼睛,視線猛地聚焦在那把剛剛喂過我、此刻還沾著些許醬汁的勺子——那是她的勺子!也就是說,剛才……

“啊——!”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呼從她唇瓣溢出,她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望著我,聲音因?yàn)檎痼@而顫抖:“我、我剛才……是和一澄學(xué)長……那個……間、間接……接吻……了……嗎?”

“嗯……”我忍著笑,一本正經(jīng)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帶著無辜,“理論上分析的話,共享了唾液交換的媒介,確實(shí)可以這樣定義呢?!?

桃源春瞬間石化,瞳孔地震般放大,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閃電擊中。

“天吶!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慌亂得語無倫次,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都是我太不小心了!完全沒有注意到!真的非常抱歉!”

‘唉……這種情況……明明“吃虧”的怎么看都是她才對吧……該道歉的好像應(yīng)該是我這個“受益者”?’看著她手足無措、拼命道歉的樣子,我心中泛起一絲無奈又憐愛的笑意。

“完全不需要說對不起哦。”我柔聲打斷她自責(zé)的碎碎念,語氣真誠,“倒是我要好好謝謝小春呢?!?

“唉……為、為什么……”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眸,里面滿是困惑和羞赧。

我凝視著她,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因?yàn)榘。〈赫娴暮芴鹉?。無論是心意,還是……”我停頓了一下,看著她瞬間再次爆紅的臉頰,才笑著補(bǔ)充,“帶來的這份‘驚喜’?!?

“一澄學(xué)長??!”她捂住滾燙的臉,羞惱地低喊出聲,那副模樣簡直讓人想揉進(jìn)懷里。

“哈哈哈!”我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空氣中彌漫開輕松的甜蜜氣息。

…………

夜幕如同悄然降落的巨大絲絨幕布,無聲無息地將白晝的喧囂溫柔覆蓋。我和桃源春剛從一家香氣四溢、熱氣騰騰的章魚燒小攤擠出來,才驚覺天空已是深邃的墨藍(lán),最后一抹夕陽的金輝早已沉入地平線之下。

夜晚的游樂園仿佛被重新注入了魔力,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旋轉(zhuǎn)木馬絢爛的光帶、遠(yuǎn)處過山車上飛馳而過的尖叫與歡笑聲,交織成比白天更加熱烈、更加夢幻的交響曲??諝庵衅≈藁ㄌ堑奶鹣闩c烤肉的焦香,充滿了令人微醺的活力。

“唔~”桃源春滿足地揉著微微鼓起的小肚子,發(fā)出像小貓吃飽后慵懶的喟嘆,“真的吃得好撐呀~”

“看來光是沿著小吃攤一路掃蕩下來,就已經(jīng)完美解決了我們的晚餐問題呢?!蔽乙残χ嗣约旱奈覆浚抗饴湓谒笠缰腋8械膫?cè)臉上。

“……”她側(cè)著頭,似乎在認(rèn)真感受著夜晚微涼的空氣和周圍喧囂的快樂。

“那么,接下來想做點(diǎn)什么消消食呢?”我輕聲問道,目光掃視著周圍琳瑯滿目的游樂設(shè)施。

“嗯……”她沉吟了幾秒,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陰影,似乎在認(rèn)真地思考著選項(xiàng)。然后,她像是被什么吸引,緩緩抬起頭——

一座龐大、優(yōu)雅、周身綴滿璀璨燈珠的摩天輪,如同一位靜默的發(fā)光巨人,赫然矗立在我們眼前不遠(yuǎn)處的站臺上。它緩緩旋轉(zhuǎn),每一個座艙都像一顆小小的、裝載著夢想的星體,在夜空中劃出溫暖的光弧。

“哎呀!”桃源春驚訝地輕呼出聲,眼睛亮晶晶的,“我們……不知不覺竟然走到摩天輪的站臺這里來了嗎……”我也隨之仰望,瞬間,視野被那繁復(fù)變幻、流光溢彩的燈光完全占據(jù),仿佛整個夜幕都被它點(diǎn)亮。

“看來呀,”桃源春轉(zhuǎn)過身看著我,臉上綻放出比霓虹更璀璨的笑容,帶著一絲狡黠和期待,“命運(yùn)女神已經(jīng)悄悄為我們撥動了指針,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哦~”

‘又要上天嗎……’這個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伴隨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掠過白天和她一起體驗(yàn)過的那些驚險(xiǎn)刺激的項(xiàng)目畫面——自由落體般的跳樓機(jī)、高速旋轉(zhuǎn)的大擺錘……胃部似乎隱隱回憶起那種失重翻騰的感覺。但是此刻,看著她在摩天輪光輝映照下滿是憧憬的臉龐,那點(diǎn)小小的不適感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如果…如果感覺不舒服的話,”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細(xì)微的猶豫,聲音溫柔得像羽毛拂過,同時,一只白皙柔嫩的手主動而小心翼翼地伸到了我的面前,掌心向上,帶著無聲的邀請和支持,“就請…緊緊地牽著我的手吧?!?

“嗯……”我輕聲應(yīng)允,心中泛起暖流,隨即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覆上她的。她的手指纖細(xì)而溫暖,帶著少女特有的柔軟,手心干燥,傳遞著令人安心的溫度。我忍不住稍稍收緊手指,將那小小的、帶著信任的手掌完全包裹在我的掌心之中,仿佛握住了此刻最珍貴的寶物。她似乎也輕輕回握了一下,指尖傳來細(xì)微的力度。

我們并肩走向站臺,登上緩緩?fù)?康淖?。隨著艙門關(guān)閉,這個小小的、透明的空間便成了只屬于我們兩人的世界。我們并排坐在舒適的座椅上,透過巨大的玻璃窗俯瞰下方逐漸縮小的燈火海洋。

座艙平穩(wěn)地上升,腳下的喧囂漸漸模糊成一片流動的光毯,遠(yuǎn)處的建筑輪廓也融化在夜色里,像是用光點(diǎn)潑灑出的抽象畫。越往高處,周遭的世界仿佛被一層薄紗籠罩,唯有座艙內(nèi)的燈光和遠(yuǎn)處城市的星火清晰可見。在這奇妙的靜謐中,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胸腔里沉穩(wěn)而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以及,隔著薄薄的衣衫和她溫?zé)岬氖终?,似乎也能隱約感知到,另一個頻率稍快、如同小鹿般活潑的心跳聲,正與我的交織在一起。

當(dāng)摩天輪攀至頂點(diǎn)附近,視野豁然開朗。深邃的夜空如同一塊巨大的天鵝絨幕布,其上綴滿了數(shù)不盡的、閃爍不息的鉆石星辰,它們?nèi)绱嗣髁?、如此接近,仿佛只要伸出手,就能摘下一顆捧在掌心。頭頂?shù)男枪馀c腳下城市蔓延的萬家燈火交相輝映,構(gòu)成了一幅壯麗而溫柔的畫卷。

摩天輪極其緩慢地移動著,最終,我們的座艙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那至高的頂點(diǎn)——。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眼前的一切——璀璨的星空、渺小的城市、流動的光河——都隨之靜止。我深吸一口氣,感覺先前因高度而產(chǎn)生的那點(diǎn)緊張感已悄然消退,心跳逐漸歸于平穩(wěn)。然而,就在這萬籟俱寂、只有星光流淌的時刻,我耳畔捕捉到的心跳聲卻陡然變得激烈起來,不再是隱約的感知,而是清晰可聞的、急促的鼓點(diǎn)。

我微微側(cè)過臉,目光帶著詢問和關(guān)切,落在身旁少女的身上。

桃源春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而凌亂,胸口微微起伏。她長長的眼睫像受驚的蝶翼般輕輕顫動,原本映著星光的漂亮眼眸里,此刻閃爍的卻是不安與慌張,甚至帶著一絲掙扎。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不屬于此地的無形壓力似乎開始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開來。

她的臉頰失去了之前的紅潤,此刻顯得有些蒼白,唯獨(dú)那雙唇瓣,因?yàn)橛昧γ蛑赋龈吁r艷的嫣紅。我的目光下意識地移向她纖細(xì)脖頸上掛著的那枚銀色小吊墜——那是一個造型別致、帶著某種神秘感的符號。此刻,她正用那只沒被我握住的手,死死地、用力地攥著那個吊墜,指節(jié)因?yàn)檫^度用力而微微發(fā)白,仿佛那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小春……?”我心中的擔(dān)憂驟然加劇,聲音放得更輕緩,“你還好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她沒有立刻回應(yīng),只是呼吸變得更重了,攥著吊墜的手微微發(fā)抖。

“小春?”我忍不住想松開握著她的手,去探探她的額頭溫度。

就在我手指松動的瞬間——

“呼!”桃源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身體猛地一顫,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霍然起身站起!她動作快得帶起一陣微風(fēng),幾步就站到了我面前,幾乎是背對著我,纖細(xì)單薄的肩膀在座艙柔和的燈光下繃得筆直。

我看著她這突如其來的異常舉動,心中的擔(dān)憂瞬間放大:“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還是高處讓你害怕了?”我試圖站起身靠近她。

“一澄學(xué)長……”她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顫音,像是在壓抑著什么強(qiáng)烈的情感。

“嗯?我在。”我停下動作,保持著坐在原位的姿勢,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背影上。

就在這一刻!

桃源春猛地轉(zhuǎn)回頭——

“嘭——嘩啦——??!”

仿佛是精心安排的盛大禮贊,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同一剎那轟然炸裂!無數(shù)絢爛奪目的煙花拖著長長的、燃燒的尾跡,爭先恐后地在深藍(lán)色的天幕上綻放開來!金紅交織,銀綠潑灑,紫藍(lán)輝映……瞬息萬變的巨大光之花環(huán)層層疊疊,將整片天空映照得亮如白晝,連星辰都黯然失色。

絢爛的光芒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座艙內(nèi),也照亮了桃源春轉(zhuǎn)過來的臉龐。在那璀璨火光的映照下,我看到她漂亮的眸子中,方才的不安與慌張如同被颶風(fēng)吹散的薄霧,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熾熱得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喜悅和……深沉的愛戀。那光芒如此純粹,如此強(qiáng)烈,仿佛要將她也點(diǎn)燃。

“一澄學(xué)長……”她的聲音被淹沒在窗外煙花持續(xù)不斷的轟鳴聲中,但我卻能從口型和那雙盛滿星火的眼睛里讀懂她的呼喚,“你真好……”

“……”

話音未落,桃源春忽然張開雙臂,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絕和依戀,猛地?fù)溥M(jìn)了我的懷里!纖細(xì)的手臂緊緊地環(huán)住了我的腰身,她將滾燙的臉頰深深埋進(jìn)我的胸口,似乎要將自己完全融入其中。她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陰影,柔軟烏黑的發(fā)絲柔順地垂落在肩頸處,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線。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輕微顫抖和透過衣衫傳來的灼人的體溫。

“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我心中柔軟得一塌糊涂,一只手輕輕落在她的后背上,感受著她的心跳隔著胸腔撞擊著我的肋骨,另一只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帶著安撫的意味,輕輕撫上她柔順的發(fā)絲。窗外的煙花依舊在轟鳴,但這小小的空間里,卻仿佛只剩下了我們兩人的心跳和體溫。

“源學(xué)長……”她把臉埋得更深,聲音悶悶地傳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和一種奇異的、仿佛穿越了時空的宿命感。她頓了頓,似乎在糾正一個深埋心底的稱呼,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和甜蜜:“不…不對,一澄學(xué)長…我……”

少女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輕柔而曖昧,如同最醇美的蜜酒,每一個音符都浸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她的語調(diào)伴隨著窗外煙花又一次撼天動地的巨大綻放而陡然上揚(yáng),充滿了宣告般的堅(jiān)定與甜蜜——

“我喜歡——”

轟?。。。?

她的告白尚未完全出口——

一股冰冷刺骨、帶著強(qiáng)大凈化意志的威壓驟然降臨!并非毀滅性的惡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驅(qū)散一切“非自然”存在的絕對命令感!這股力量精準(zhǔn)地籠罩了整個座艙,甚至瞬間壓過了窗外煙花的喧囂!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液體,帶著洗滌靈魂般的純凈感,卻又令人本能地感到窒息。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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