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茶的可以
- 原來陛下是女郎
- 姜小樓
- 2105字
- 2022-11-08 11:00:14
第24章 茶的可以
“陛下……”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宋經業。
“跪多久呢?”
姜椒跟鐘靈出去的時候宋經業還沒過來,這人每天不跪她一下似乎心里不舒坦。
每次都得惺惺作態的在這兒跪一會,再被李巴山請走,像是給皇后請安的妃子一般,心不甘情不愿。
李巴山剛從外面跑來,這些日子,他就是宮里跑腿的。
見姜椒不在香閣,他本打算出去找,剛出來就見新上任的左相又跪在地上。
只是這一次,不管李巴山怎么請人離開,宋經業都沒起身。
李巴山正犯難,姜椒就回來了。
“快一個時辰了。”李巴山埋著頭,不敢看姜椒。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這么點事都還得姜椒親自出面。
“太后那邊有事?”今兒一早李巴山就被姜椒趕去太后那邊幫忙了,若非有急事,他不會跑來的。
“嗯。”見姜椒沒問自己的罪,李巴山老實巴交的說,“是,宗人府那邊來人了。”
這次百花宴舉辦得相當成功,成功之處在于,想殺姜椒的都死了,死之前剛幫姜椒殺了一些她想殺的人。
但凡事有例外,譬如宋家那兩個是自己找死。
當然,找死的人不止宋家那兩個。
宗人府,是管著宗親的。
那些進宮的孩子們,都是宗人府幫姜椒找來的。
百花宴過后,除卻姜武,剩下的孩子都被送回家了。
雖然沒傷到磕到,但孩子們的精神或多或少受了影響。
現在,姜椒閉門五日,只見了查案的鐘靈,沒見其他人。
宗人府那邊許是被各家宗親纏得煩了,不得不進宮找太后要說法。
“宋經業。”姜椒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聽說你們讀書人最講道理了,你跪了朕這幾日,是想講什么樣的道理?”
見姜椒并不關注太后那兒的事,李巴山也不再多言,他像木頭樁子似的杵著,隨時候命。
“鐘靈,下去吧!把東西帶給你老師。”
“是,臣告退。”鐘靈瞥了宋經業一眼。
這幾日他時常在宮里走動,宋經業的事他也聽說了,越是知道他就越覺得這新上任的左相腦子有點問題。
因此,他看著宋經業的眼神多了些憐憫。
姜椒瞪了他一眼,提醒他別亂看:“幫朕把暗谷叫回來。”
“好。”
待鐘靈走后,姜椒依舊沒等到宋經業的回答。
她嘲弄道,“怎么?左相跪得莫名其妙,不該給個理由?
這幾日跪朕的人不少,他們都是跪了自行離開的,朕自認為對左相不薄,還讓李巴山請你離開。
左相不滿意?難不成想讓朕反過來跪你?”
“臣……”宋經業五體投地。
“你舔的樣子可真狼狽。”姜椒搖頭。
“朕還以為你是個有傲骨的人,還打算一根一根打斷你的骨頭。
現在看來……宋公子,也不過如此嘛!
這左相之位,倒是朕……”
“陛下,對于這次刺殺,臣知道點事情。”他鼓起勇氣。
“哦?你是參與者?”
“不,臣不是。”
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做作。
李巴山看著這變臉極快的人有些詫異。
怎么有人能在一剎那間就從溫順的狗變成吃人的狼呢?
“那你怎么知道?”
“趙家知道。”
姜椒在心里悶笑。
角度清奇。
這是她給宋經業的新評價。
“說。”
“百花宴趙家沒出場,趙明杰給臣說臣的兩個哥哥是被……”
“說啊!怎么不說呢?”
姜椒輕輕撫摸著一側花叢里的花,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宋經業說什么她都不在意,關于百花宴的事,沒人知道得比她更清楚,她只在意暗谷怎么還不回來。
“是被陛下的人殺死的。”
“咔嗒!”
姜椒手中的茶花應聲而斷,紅色的花液沾得滿手都是。
李巴山見狀遞上一條素凈的白帕子,“陛下,您擦擦?”
“哦,還說什么?”
帕子包住花,花兒被系上,姜椒不緊不慢的將帕子勒緊,直到染紅了整張帕子才丟給李巴山。
“扔了吧!”
“是。”李巴山連花帶帕子塞進了懷里。
宮里亂扔垃圾是要罰俸祿的,他還沒有小跟班,姜椒身邊沒跟人,他不能離開。
“說!”宋經業呼吸緊促,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說陛下這么做是為了臣,他勸著臣,讓臣暫且在陛下身邊謀個一官半職,等待機會和洛陽朔一起揭發陛下的罪過。”
滿朝文武皆知,“洛陽朔”三個字是姜椒的逆鱗。
他偏偏不怕死的提了。
姜椒凌厲的目光掃向他,像是要將人看透,最后她冷笑,“你做的很好,記住,朕永遠是你的后盾。”
“臣,告訴陛下這些,并不是針對將軍府,而是請陛下饒了將軍府這一次。”
“愿聞其詳。”
上輩子姜椒就知道宋經業是個天才,這輩子醒來姜椒對他的表現不滿意,這才一直晾著。
沒想到晾了五天,他還真給自己帶來了驚喜。
若非做了兩世帝王,姜椒還真被忽悠了。
“趙明杰和臣是舊相識,將當時的情況告訴臣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說實話,臣一點也不信陛下會做這種事,即使是陛下下令殺了臣的兄長,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將軍府是陛下的助力,實不相瞞,趙兄在刺殺開始時便向臣透露過宴會可能會出現危險,不過臣沒聽。”
李巴山面色發白。
他很想提醒這位左相別亂說話,可他不是李三喜,沒這個膽子。
姜椒的臉色很不好看。
不過,她是裝的。
她想先笑為敬,宋經業,茶得可以。
把所有事都推到趙明杰身上,說的也含糊,即使她讓趙明杰進宮對峙,他也能說自己剛死了兄長心亂如麻,誤解了趙明杰所表達的意思。
相反,她倒是會和將軍府生出嫌隙。
“不聽最好。”姜椒將人扶了起來,“趙家大公子不在朝為官,許是聽了小人言語才對宋公子如此說,怕是宋公子想多了。”
宋經業點點頭,“臣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將姜椒的一切反應盡收眼底,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許是早年有洛陽朔這個叔父奪權的事在前,這位帝王的疑心病很重。
她嘴上勸慰他,可心里一定是動了怒的。
那支被捏碎的花,是最好的表象。
“走!陪朕去太后宮里轉轉,左相對宗人府的人進宮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