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你就要倒霉

喬若雪萬萬沒有想到程月見會脫衣服，她嚇得趕緊捂住眼睛，話都結巴了，“本宮對女人沒有興趣，你不可放肆。”

程月見笑了一聲，“太子妃娘娘，我對你也沒興趣，我只是讓你看看我身上的東西，你就會知道李照白昨晚有沒有碰我。”

喬若雪心一緊，心內狐疑，七哥不會騙她的。

可是她又很想親眼看看，她慢慢將遮眼的手放下，當目光觸到程月見雪白的肌膚上那點點落梅般的痕跡時，她只覺得喉嚨被人扼住，幾乎無法呼吸，臉色慘白沒有血色。

呼——終于爽了。

程月見慢慢將衣服拉上去，整理著抹胸，語重心長道：“你真傻，你沒聽過一句話‘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嗎？李照白昨晚不僅碰了我，還樂此不疲呢，你也是成了親的人，男人在這件事上是什么嘴臉，我就不細說了。”

喬若雪捂住耳朵，渾身顫抖，“你住口！”

程月見體貼道：“好，我住口。哎，可憐的孩子。成了親就好好跟現任丈夫過日子吧，別總想著外頭的男人，免得最后落個兩頭空。”

喬若雪恨極，她本要激怒羞辱程月見，沒想到反被教訓，尤其是程月見身上那些痕跡，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剜她的心！

她咬了咬牙，倏然抬頭，目眥欲裂，一字一句說：“他騙我是因為在乎我，他雖然碰了你，可他的心不在你那兒。我是認識張福，可你不知道吧，張福的主子是他！哈哈哈，張福因做錯事被管事太監痛打，差點就要死了，他救下了張福，讓張福成為了他在宮里的眼線。李京墨找到張福，對我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威脅，而你就要跟著他一起完了，你這個睿王妃沒幾天可當了，好好珍惜吧！”

程月見伸了個懶腰，“王妃之位于我來講分文不值，你還是多操心自己吧。”

不知不覺，馬車停下。

轎夫挑開簾子，外頭李照白與李照哲兄弟二人已經下了車。

看到程月見與喬若雪一前一后下車，二人之間氣氛有些異常，李照白心下不安，不時看程月見一眼，可程月見愣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不知是不是故意。

喬若雪因著她祖父喬遠山的關系幼時時常入宮游玩，后來又做了安寧公主的玩伴，更是長住宮中，跟二皇子算是熟人。

來的四人中，只有程月見是個外人，她懶的假模假式，只對李照承說了句“珍重”便走到一邊，不討人嫌。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告別結束，李照承翻身上馬，手握韁繩，回頭看著巍峨的長安城眸色復雜，終究是忍痛朝李照哲李照白抱拳，顫聲一句“來生再見”，揚鞭策馬而去！

李照白說：“三哥，我們也該回去了。”

李照哲點了點頭，打量著李照白的臉色，“你身上的毒怎么樣了？”

李照白淡淡一笑，“已無大礙。”

李照哲沉了嗓音，“若知道是誰指使的那個宮女下毒害人，本宮一定不會放過！”

喬若雪挽了李照哲的手臂，安慰道：“太子殿下不要動氣，有李大人去查，一定會有結果。”

李照白的毒并未全解，車馬顛簸到城外完全就是撐著，此刻無心再應付，神色倦怠道：“我們不要私下議論了，告辭。”

說完，他徑直朝馬車走去，看見程月見遠遠站在一旁，腳尖踢著石子玩，他折了個彎拉起她的手一同上了馬車。

李照哲望著遠去的睿王府馬車，看向喬若雪，“你說毒酒的事跟老七有關嗎？”

喬若雪搖頭，“臣妾不知。”

李照哲擔憂道：“我就怕最后這件事會牽扯到他，要是他再出事，滿朝之中我李家男兒還有誰能用，我這個太子還有誰來擁護呢？”

喬若雪寬慰道：“太子，擁護李氏的并非一定是李家人，天下百姓，滿朝文武，有不少想復辟李氏江山的，只是迫于目前形勢不敢言明罷了。”

李照哲皺眉，“那怎么能一樣？老七是我的親兄弟。”

喬若雪定定看著他，“太子，祖父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你的，你是儲君，要以大局為重，在事情水落石出前，還是不要再跟七王爺見面了。”

李照哲自嘲一笑，“母親若不想讓我當這個太子，我就是一輩子不跟老七見面，她也有辦法把我從這個位子上攆下去。你怎么會想著避嫌于老七？”

喬若雪垂了垂眼眸，無奈道：“照乾太子與照承太子的前車之鑒在，臣妾不得不多為太子著想，不愿意讓太子授人以柄。”

馬車上，李照白連看了程月見好幾眼，她都闔著雙目，閉目養神的模樣，仿佛他是空氣。

進了城，他實在忍不住問：“一路上你跟太子妃都聊了什么？”

程月見睜開一只眼睛，“你想知道？”

李照白心虛了一下，“你要是不想說就罷了，路上無聊，我隨便問問。”

程月見兩只眼睛都睜了開，爽快道：“沒什么不想說的，她就是跟我炫耀你心里只有她一個，沒有她的日子你度日如年，為了她你什么樣的犧牲都能做，像替她頂下謀害皇上這樣的罪名只是小意思。”

李照白黑了臉，顯然不相信。

程月見瞇眼一笑，湊近一些，“她還說張福的主子是你，張福有一次被管事太監責罰差點被打死，是你出手相救，從此張福就唯你是從了。她說，李京墨再查下去，你就要倒霉，我這個王妃當不了幾天了。”

李照白眸色微緊，張福的事情除了喬若雪無人知道，喬若雪初為太子妃之時張福還替她給他傳過幾次信。這下，他相信了程月見的話。

程月見審視著他，輕輕一笑，“沒想到我來到這里，還能見證到如此偉大的愛情，李照白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喬若雪劃了個圈，還沒等引誘你，你自己就找上去跳了。她就是被我弄臟了衣妝，你就心疼的不行，迫不及等跑去找她，就是這憐香惜玉的代價有點兒高。你當時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害到你二哥？你有沒有后悔呀？”

李照白臉色鐵青，目不轉睛地盯著程月見，看著她眼角忍不住的興災樂禍，他忍耐著。

看他臭著臉，程月見輕哼一聲，仍覺得不解氣，又開口說：“折騰這么久，原來外表柔弱溫慧的太子妃才是真狼人，在皇上酒里下毒，一石二鳥，一下子幫她丈夫除掉兩個對手。這樣的聰明勁，好好輔佐太子不好嗎？偏偏選擇害人這條路，當別人都是傻子啊。話說回來，有你這個無怨無悔的情人無私奉獻，她偶爾傻一回也死不了，你會替她頂罪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