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體己話

程月見做洗耳恭聽狀。

程元淮說：“不管我在外怎樣，我心里當然是跟親閨女女婿近，我還指著他給我們老程家光宗耀祖呢，所以，我不會害他，你不要攀上了他就跟老爹翻臉，對我態度好點兒?！?

切！

程月見以為他會說親閨女，多了女婿倆字，她覺得一點也不香了，不想聽他廢話，轉身就走。

程元淮伸著胳膊哎了幾聲，程月見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又怕聲音太大會被什么人撞見，只得灰溜溜地離開。

程月見與蔻兒到了玄武門，遠遠地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也在，李照白與元赫同他們對站著，不知道在說什么。

元赫先瞧見了程月見，張口道：“王妃來了！”

李照白看過去，抬腿就朝程月見走了過去。

從前，只要李照白進宮，有喬若雪的場合，他的目光總會找機會停留在她的身上，可是方才他卻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也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時朝南面看，原來是程月見會從那邊過來，程月見一出現，他不但立刻看了過去，還迎了上去。

喬若雪捏緊手帕，不過一夜，他對程月見的態度就有如此變化。

程月見看到李照白過來，就停了腳步，他近前便問：“怎么去了那么久？你跟程元淮有那么多話說？”

“他可是我爹?！?

“我可是聽說你跟他的關系并不親近?！?

程月見笑了笑，“正因以前他在我的成長中缺失太多，難得他主動來找我，我不得抓住機會多說點兒話，還挺有趣的。”

李照白一臉的無語。

他當然不會明白，程月見也不能告訴他，她上輩子是單親家庭，她只有媽媽，從來不知道有爸爸是怎樣一種體會，她權當程元淮是她上輩子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

程月見用下巴指了指城門處，“他們怎么也在？”

李照白想起正事，“二哥要去巴州了，我們準備到城外送別，如無意外，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后一次見他，你也一道去?！?

兩輛馬車早已備好，程月見與李照白過去，同太子夫婦打過招呼，剛要上車，喬若雪款款走來，臉上是溫和親切的笑容，“睿王爺，您跟太子殿下一輛車吧，我和睿王妃一輛車，我們姐妹也好說說體己話?！?

程月見聳了秀眉，她跟喬若雪可沒有體己話講。

李照白也不大情愿的模樣，畢竟前任和現任相逢，都不會有什么好事。

喬若雪唇角微彎，“王爺不會怕我會欺負王妃吧？”

李照白皺了下眉，直接去了李照哲那邊。

馬車疾馳在街道，程月見穩坐在榻，閉目養神，把喬若雪當空氣。

過了喧鬧的集市，車外安靜下來，沉默了半天的喬若雪眸色變冷，唇角揚起一抹嘲諷，轉頭看著程月見道：“你是不是以為經過此事，你跟王爺就是共患過難的夫妻，他就會喜歡你了？”

程月見昨夜沒休息好，都快瞌睡了，忽然聽見喬若雪的聲音，她只覺得聒噪。

她慢慢睜開眼睛，一臉的莫明奇妙，眼前這個滿目嘲諷，嘴臉丑陋的女子，完全不是傳聞中那個溫良嫻淑的相府千金。

她也只是命好會投胎，做了本朝宰相平陽侯喬遠山的孫女，借了喬遠山的光當了自己的濾鏡。

程月見看著她，平靜地問：“你認識張福吧？”

從紫宸殿出來，毒酒之事已然跟李照白沒有關系，而喬若雪也不會蠢到自曝她與李照白在宮中私下會面之事。李照白仍舊不敢放松，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喬若雪并非跟他一樣是受牽連，而是始作傭者。

喬若雪萬萬沒有想到程月見會直接提張福，她臉色變了變，輕輕一笑，“看來你昨晚在睿親王那里獲取了不少信息?！?

“對，我知道昨日你與李照白在掖廷附近見過面，其實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你就是想把他拉下水，讓他失去女皇的信任，無法威脅到太子的位置，只因他比太子有膽識有謀略有武功?！?

喬若雪冷聲道：“你竟如此敏銳，想來是我看輕了你。不錯，我的確要幫助太子坐穩東宮主位，不能步了李照乾與李照承的后塵?？上?，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沒有人會相信你，只會覺得你被程元淮指使污蔑東宮，企圖謀害李家人！我還要告訴你，這一切睿親王都是知道的。我與他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他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幫我。”

程月見靜靜地看著喬若雪，這女人的臉皮還真厚，而且，她這么容易就承認了，要是有支錄音筆就好了。

程月見可惜了一小下，睨住喬若雪，“是嗎？我怎么不覺得王爺是心甘情愿?！?

喬若雪湊近一些，聲音輕緩又得意地說：“昨日我本要讓秋嬋傳話引王爺到掖廷見我，可是還沒等秋嬋傳話，王爺自己就尋來了，就因為你殿上失儀，弄臟了我的衣妝，他心疼我，急著來安慰我?！?

程月見挑了下眉，“還有什么？繼續說。”

喬若雪表情更加恣意，“別說你，連你爹他都瞧不起，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你，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么嗎？”

程月見清淺一笑：“洗耳恭聽?！?

喬若雪見程月見無動于衷的樣子有些奇怪，都說程家大小姐性子懦弱，她聽見自己的丈夫看不起她，心里裝著別的女人，不該哭嗎？

喬若雪不信程月見真看的開，她語氣里帶了挑釁，“他說不能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他無法忍受，這輩子他心里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你他就覺得惡心，洞房花燭他連碰都懶得碰你一下?！?

洞房花燭程月見回想起他毫不憐惜的掠奪，眼底閃過一抹諷刺。

再看喬若雪那滿是惡意，坐等她出丑的小人姿態，只覺得這個女人可憐又可恨。

程月見輕嘆了口氣，將身前的長發往后一撩，湊近喬若雪。

喬若雪見程月見表情曖昧，皺了細眉，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程月見瞇眼一笑，兩手一抻將自己的衣服扒下去，露出大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