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很多書友吐槽主角的稱呼問題,感覺用秦昊這個名字很容易出戲。
本來是想堅持著就這么寫下去的,但看到吐槽的書友越來越多,我決定改成“梁晗”這個名字。
前面的內容我也會找時間一點點的改過來的,就設定為主角與梁晗同名同姓好了。
如果給大家造成了困擾,實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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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梁晗冷笑兩聲,“二哥,你是了解我的。你覺得,我在乎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仗勢欺人的家伙嗎?”
梁曄搖了搖頭,“小六你是有真本事的,自然瞧不上那些斗雞走狗的酒囊飯袋!”
“看吧,我就說二哥最了解我,專挑我愛聽的說!”
梁晗笑嘻嘻地拽過一個小凳子,坐到梁曄跟前,“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鼠目寸光,眼睛只能看到巴掌大的距離,沒什么可顧忌的!
“且不說,比賽的最終結果是咱們贏了。即便沒贏,輸了又能如何?
“大不了給他們打欠條,實在不行變賣產業(yè),左右要不了咱們的命去!只要咱們的人還在,官家對咱們梁家的圣眷還在,賠了再多錢也有賺回來的一天。
“可他們這些人,為了些許銀錢就對咱們落井下石,不但得不到好名聲,還平白樹敵,就算他們人多勢眾吧,就真以為咱們會甘心吃這個啞巴虧?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可是……”梁曄猶豫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畢竟賭局是咱們自己要開的,又沒人逼迫,頂多就是投注的金額太大,能算落井下石嗎?”
“哎呦,我的二哥呀!”梁晗無語,一捂腦袋不忍直視。
“倘若真是正常的賭局,他們無論下多大的注,贏了咱們再多銀錢,那也沒什么好說的。可當時的情況,都到了什么份上了?
“明知道咱們梁家陷在泥坑里爬不出來,還拼命地下大注,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想了想,梁晗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重,笑呵呵地補充道,“二哥你也太心善了,跟這些往咱們心口窩遞刀子的家伙,還講什么道義啊?”
一旁的華蘭也覺得梁曄這個問題問得太傻,所以趕緊轉移話題。
“可這一次,咱們畢竟把這汴京城的勛貴都贏得慘了,是不是該想辦法緩和一下關系?”
梁晗聞言看向華蘭,笑道,“二嫂,可是母親那邊說了些什么?”
“沒有沒有!”華蘭連忙擺手搖頭,“我就是私底下想著,終究還是要與人為善的好!”
“二嫂的意思我懂!”梁晗聽說不是母親的意思,點了點頭,耐心地解釋道,“但與人為善也要分怎么說。不說他們那些人的品行,值不值得咱們與其為善。就說咱們與他們修復了關系,究竟弊大于利,還是利大于弊?”
見華蘭與梁曄又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梁晗繼續(xù)說道,“我剛剛還說要把眼光放長遠。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大婚那天,官家為何要送來一對三寶玉如意?
“我朝向來以文制武,對武將的防備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然而軍隊畢竟是一個國家的基石,官家身邊也不能沒有可以信重的掌兵武將。所以,如果二哥二嫂站在當今官家的立場考慮,應該重用什么樣的人?”
華蘭心思活泛,被這么一點立即明白了關竅,“六弟是說,一心為公的孤臣?”
“沒錯!”梁晗點了點頭,“英國公張家歷經幾朝始終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不結黨、不站隊,一心一意,只忠心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你們再看看,滿汴京城的勛貴,除了張家以外,有幾個是真真正正掌握實權的?
“官家不放心滿京城的勛貴鐵板一塊,更不希望將來鄂王身邊沒有可以信重的臣子。
“之所以選擇讓我和仲懷進宮,陪鄂王習武,不僅僅是我和顧二哥勇武,更是因為當年槐樹崗上哪一戰(zhàn),顧梁兩家?guī)缀醯米锪怂袆拙糁遥偌矣X得放心。
“只可惜,父親母親沒有弄明白官家的這層意思,還試圖緩和修復關系。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我教鄂王練拳增強體質,官家也只是口頭上夸獎了一番而已;如今這邊剛剛與勛貴們決裂,那邊就送來玉如意,意思難道還不明顯?”
梁曄頓時恍然大悟,面上也終于愁云盡去,“如意,便是稱心如意!這是官家的許諾。”
梁晗點了點頭,“我猜想,官家這個時候一定是要看看,咱們是否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是否真的愿意做那個一心為公的孤臣。
“所以,他一定在等咱們梁家的下一步動作。
“倘若一心想要與人為善,做出要與勛貴緩和關系的姿態(tài),那才是真的大禍臨頭了!”
華蘭聽得一驚,心中陣陣后怕,“多虧了六弟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否則,若依我們的意思,那才是真的壞了大事!”
梁晗聞言擺手,不敢自專,“我也是今天去莊先生那里,得了他的指點才想明白的。”
“莊先生?”華蘭一聽感覺耳熟,“可是那位,自號青山居士的大儒,莊鈞,莊先生?”
“正是!”梁晗說道,“今天莊先生還與我和元若說,盛叔父當年從冤獄中救出了莊先生的母親,乃是大恩,無以為報。前些天,盛叔父還自拜訪,請先生到盛家開塾,他不敢推辭。所以打算讓我和元若,日后跟著一起去盛家讀書呢!”
“真的?”華蘭聞言大喜,“大婚前,父親還說沒有收到莊先生的答復,以為不成了呢。這下可就好了,你與長柏一同在莊先生門下讀書,日后必定能夠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哈哈,”梁晗卻是自嘲大笑,“二嫂可是抬舉我了!我科舉肯定是不成的。
“所以已經和先生說好了,我讀書只為明理,不為科舉。先生也說,日后他開塾,也會上午主講經世濟民之學,下午才會主攻制藝。
“我只需要每天聽上午的課程就好,另外再給我留些兵書戰(zhàn)冊的作業(yè),每十日休沐的時候在與我細細講解。”
梁晗這番話,聽得華蘭目瞪口呆,居然還可以這樣嗎?
一旁的梁曄見妻子疑惑,也不管是不是掃自己弟弟的面子,于是就把梁晗只會做半文不白文章的事情說了,又是引得華蘭一陣瞠目結舌。
梁晗笑了笑,也不以為意,只是覺得應該盡快把莊先生的那番指點,說給父親母親才是。
不過轉念一想,這事也沒必要非得自己說,于是建議道,“二哥、二嫂,剛剛我說的,還請你們找個機會,盡快向父親母親稟告。”
梁曄聞言不解,“六弟為何不親自去說?”
“當然是想讓二哥在父親母親面前多加幾分啊,我的傻二哥!”梁晗笑著打趣,“蹴鞠聯賽的事情跌了那么大的跟頭,二哥難道不想盡快找回來?”
“啊?”梁曄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二哥不用不好意思。”梁晗趕緊說道,“你才是這個家將來的一家之主,像這種關系家族興衰的大事,正該由你跟父親母親商議才是正理。”
梁曄、華蘭聞言,大為感動,自然又是千恩萬謝了一番。
接下來,兩人又在梁晗這里說了一陣子閑話,見外面太陽漸漸西斜,這才起身告辭。
梁晗送走了二哥、二嫂,心想莊先生留的作業(yè)還有好多,于是不敢怠慢,趕緊抱著那些讓人頭大的兵書戰(zhàn)冊,用功去了。
且說第二天一早,梁曄、華蘭就借著給吳大娘子請安的機會說了。
吳大娘子聽完也是大驚,隨即一陣陣后怕,還道是華蘭想出來的,于是不住地夸獎華蘭,不愧是書香門第家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這番見識果然不凡。
華蘭聽了臉紅不已,趕緊擺手說不是自己想出來的,而是莊先生提點梁晗,梁晗又告知他們的。
吳大娘子聽了以后更加高興,說自己只有這么兩個兒子,你們能夠這般有商有量的,她便是現在就離開人世,也能放心了。
聽得華蘭連忙說吳大娘子定能長命百歲,不可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婆媳兩人隨即都笑了,吳大娘子看著這個兒媳婦越看越喜歡,又說了一會話,便有下人說三天回門的馬車已經備好了,這才讓華蘭趕緊去。
于是,華蘭跟著梁曄,帶著一眾丫鬟小廝來到大門口,見到梁家準備的,竟是一輛氣派非常的四駕馬車,頓時有些怯怯的問,是不是有些過了?
梁曄卻是笑了笑,說都是母親一早就安排的,不能拂了母親一番心意。
華蘭這才有些扭捏,又有些躍躍欲試地上了馬車,只見里面不但裝飾豪華,富麗堂皇,而且十分的寬敞,絲毫沒有那種狹小的局促感,十分歡喜。
梁曄也隨后上了馬車,看到華蘭那副模樣非常可愛,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
華蘭大窘,連忙拍開梁曄的雙手,臉已經紅到耳朵根了。梁曄則是笑呵呵地緊挨著她坐下,順便牽起華蘭的小手,任她怎么掙脫也不肯放。
華蘭見掙脫不開,也就任由他去了,只是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祈禱別被人看到才好。
馬車緩緩啟動,沒過多久便來到了積英巷盛家。
得到梁家的馬車即將到達的消息,盛紘、王大娘子,帶著一眾兒女們全都到門前迎接,看到大女兒和姑爺從馬車上下來,全都高興得合不攏嘴。
互相見禮寒暄了一番之后,一家子人這才歡歡喜喜進了家門。
不過,也并非所有人都歡歡喜喜。
今天來的,還有王大娘子的姐姐,華蘭的姨母康王氏。她剛剛看到華蘭從那輛四駕的氣派馬車上下來,臉色頓時變得不大高興,卻也不好說些什么。
同樣不高興的還有四姑娘墨蘭,但她這段時間似乎學乖了很多,小心地掩飾著。
只是無意中瞥見了康王氏那一閃而過的表情,腦子里突然有了一個念頭,于是將其不著痕跡地記在了心里。
眾人先是去了壽安堂,給盛老太太問安,隨后回到正堂,相互之間正式見禮。
主要還是將盛家的這些親眷引薦給梁曄,他雖然在揚州待了很長時間,也時常到盛家拜訪,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見了。
再加上大婚之日太過匆忙,沒有機會正是相見,于是又是一番客套寒暄,不需多提。
且說中午在正房用過席面,送走了一些外客之后,華蘭和王大娘子便被叫去了壽安堂,盛老太太不放心自己的大孫女,想要說些體己的話。
先是問了這幾日在梁家過得可好,有沒有受到什么苛待,姑爺待他如何。
華蘭本來就是報喜不報憂的,更何況這兩天在梁家的確很好,所以撿著那些高興的往大了說,惹得王大娘子一個勁地求真人、拜菩薩,感謝賜給了華兒一樁好婚事。
王大娘子好打發(fā),可是盛老太太可沒那么容易糊弄過去,于是又問了好些細節(jié)。
比如,梁家現在是誰當家?每年的進項如何,花銷多大?前些日子,蹴鞠聯賽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梁家可受什么影響?
于是,華蘭一一回答說,目前當家的還是吳大娘子,日常瑣事卻都是大嫂許氏在管。
不過吳大娘子說了,伯爵府將來終歸是要交給二兒子的,所以管家的大權,早晚還是得有華蘭支撐起來,只是現在時日尚短,所以不著急,先熟悉著。
至于進項,梁家這邊主要是些田莊鋪面,還有像是樊樓、齊云社這些產業(yè)中的份子。
每年大概有二十萬貫上下的樣子,不過伯爵府花銷大,能夠略有盈余也就不錯了。
真正的大頭,其實還是吳大娘子的嫁妝,那可是當年皇商吳家的全部產業(yè),雖然全都轉手,但換來的銀錢也肯定是海量的。
更何況還有匯豐錢莊這個會下金蛋的母雞,據說,僅去年的分成就有上百萬貫。
“我的天爺呀,上百萬貫?”王大娘子聞言差點沒一個趔趄摔過去,“以前,只聽說這位吳大娘子如何如何有錢,竟沒想到有錢到這個地步!那,等到將來以后,這些東西,豈不是至少得有一半是咱們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