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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顆糖 酸 1

2021年過去了,迎來了新的一年。奶糖小姐正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和昔日的初中同學發消息。黎女士喊她吃餃子了她也沒搭理人家,嘴里說著“知道了”,身體卻沒動。黎女士讓唐先生去喊她,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吃個團圓飯,平時唐父不在家,忙著疫情防控工作呢,奶糖小姐是住校,家里只有黎女士和一只小泰迪。

今年過年,他們沒回老家,因為唐先生的工作需要,一家人只好向老家的親朋好友打了視頻電話發送了他們的新年祝福。

奶糖小姐吃著餃子,覺得不好吃,因為這餃子是家里阿姨和黎女士一起包的,家里阿姨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包的北方餃子,她吃不慣。

同桌給她發消息,問她吃什么了,她回道:“餃子[難受]”哲學先生多聰明啊,從兩個字加一個表情符號之間就讀出了她不喜歡吃餃子的心情。他放下手機,轉頭問媽媽,能不能把廚房沒煮完的湯圓煮了,他想給同學送過去。哲學先生的母親邊起身邊笑著問他:“大半夜的,給哪個同學送???”然后就徑直走向廚房了,下湯圓去了。

給誰送?當然是給他這個認識了5個月的同桌送了。一個學期,他和她的關系還不錯,同桌嘛,互幫互助,今天你幫我寫個作業,明天我幫你打掩護睡覺!當然,他們之間的交情還不止這些。放寒假前,她說她假期可能會回老家,這可把“假期想約她出來玩”的哲學先生整不會了,他下意識地問:“還回來不了?”她笑了,一種壓抑不住的,真正的笑?!安换貋恚俏胰ツ模俊蹦烫切〗阈χf。他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他有點怕她離開,不知道為什么。舍不得她每天的郁郁寡歡?舍不得她的奶糖?忘記說了,自從奶糖小姐和哲學先生關系變好后,奶糖小姐每天總是給他帶奶糖,風雨無阻地每天四顆大白兔奶糖。

起因是,元旦那天,奶糖小姐給全班人都分了奶糖,唯獨沒他的。當時的他心里憋著一團火,想上去質問她,為啥就沒有他的?可當他看到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時,剛剛想好的詞都忘了,只好心里默念物質客觀性原理。在他默念100-99遍后,他壓著火問她:“沒什么就我沒有?”語氣像是在……撒嬌。奶糖小姐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神情自若地說:“你不是不要嗎?不是不愛吃甜食嗎?”她的語調速度拿捏有度,似在陰陽他。他也想起了她第一次問他要不要糖的情形了。他略有點尷尬,但又很非常不要臉地說:“什么時候說的?誰說的?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行,你以后每天都得給我帶糖!帶2顆!哎,不行,4顆!”奶糖小姐被他氣笑了,嘴里答應著“4顆!!!”周圍人都在笑。

哲學先生看著自家老媽把湯圓盛到了保溫桶里,他給奶糖小姐發消息:“今天的奶糖呢?”那邊隔了有五分鐘才回復,因為奶糖小姐的發小蘇宇過幾天要來了,奶糖小姐高興地上躥下跳,手機消息提示音響了也不理睬,抱著一臉懵逼的小泰迪在那轉圈,轉暈了倒在沙發上,隨手撈起茶幾上的手機,才看到了四分鐘前哲學先生發來的消息。

“今天的奶糖呢?”

什么奶糖?這又不在學校,還難不成讓她給他送過去不可?

“沒有了,少女不開心。”她回道。

不開心僅指晚上的……餃子,畢竟開心的事還有很多呢!蘇宇一來,開心的事不就多了嗎?當然,哲學先生是不會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是想把湯圓送給她。

他回道:“那你開門,你就開心了。”

奶糖小姐不知道,哲學先生已經到她家門外了,她抱著狐疑的心態打開了門,哦,還真開心了。

哲學先生,站在門口,她同桌,除夕夜,11點,站在她面前,她是什么心情呢?

她無以言表。她說了句:“新年好啊?!币暰€下移,定格到了他左手提的保溫桶上。他這是干什么?難道被人趕出來了只好找她要四顆奶糖來充饑嗎?她被她的腦洞整笑了。

她請他進來,他只是把手上提的保溫桶遞給她,囑咐她趁熱吃,說自己先回去了。奶糖小姐愣了一下,他正準備轉身時,她拉住他的手,讓他等等,然后從衣服側兜掏出幾顆奶糖,不多不少,正好四顆,全都放到了他的手心。他的手很大,放了四顆奶糖,他收回手,把糖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我先走了?!?

奶糖小姐和黎女士吃著哲學先生送來的湯圓,內心感慨萬分。這是個什么神仙同桌,知道你吃不慣餃子,便給你送來了湯圓。真是太太太……貼心了。

哲學先生坐在車里,陸先生開著車載他回家。他坐在后座,望著陸先生一臉“我懂我都懂”的表情一言難盡。

平時接送他的都是司機李叔,今天除夕,李叔也回家過年了,難得看著這樣的父親,哲學先生心里有點兒不自在,他想解釋,又不知道該解釋什么。說他和他同桌只是純潔的友誼?可是,他自己都不信哎!

那天半夜,他從夢中醒來,他是被自己的夢驚醒的。在他的夢中,他抱著,他的同桌,在那兒親!他好像,喜歡上她了。

可是,她,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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