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阿淼這么一詐,三人警惕了許多。無論李阿舟問什么,都不應答。
“提去西廠。”汪夏沒了耐心,直接對李阿舟說道。
審問無果,李阿舟只能將人提去西廠。誰讓這三人與那個仙丹的事有關,得從他們嘴里知道些東西。西廠的酷刑是出了名的花樣百出,雖然殘忍了點,但是不傷人性命,能撬開他們的嘴便行。
三人一聽要去西廠,滿臉地不屑與嘲諷。他們不是沒聽說過西廠的盛名,但他們沒在怕的。
出了牢獄,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李阿淼如同重獲新生般呼吸著空氣。
幾名身強力壯的小吏壓著三人走出,為了以防萬一,李阿舟讓李阿淼給他們分別點定穴。
李阿淼依舊選擇騎馬過去,雖然她不知道西廠在哪,但是可以跟著汪夏的馬車走。
李阿舟有些過意不去,哪有自己作為兄長的悠哉悠哉地坐馬車,而自己的妹妹騎馬跟著。
他本想再去找一輛馬車,但是李阿淼擺擺手拒絕了。
“阿兄,我坐不慣,還是騎馬好,暢快。”李阿淼說道。
李阿舟沒辦法,就讓她騎馬。
在一旁的汪夏這時打趣道:“你這姑娘家,怎的如此大大咧咧?”
李阿淼翻身上馬,瞥了他一眼,答了他的話:“我不是什么貴女,只是鄉野來的丫頭,大大咧咧慣了。”
李阿舟聽了這話,不太認同,他覺得他的妹妹并不是什么大大咧咧的性子,相反,她性子冷淡,不喜熱鬧。
身旁的守衛只是心驚膽戰,很害怕汪夏會因為李阿淼的一句話變了臉。
汪夏只是笑了笑,便沒在說什么,轉身上了馬車。
身旁的守衛松了口氣,心嘆這姑娘運氣真好,汪督公不計較。他們可是見過汪督公計較時的樣子,從不手軟與憐香惜玉。
不一會兒,他們便到了西廠。
西廠守衛森嚴,因為其氛圍壓抑,里邊還時不時傳來慘叫聲,所以附近的路行人很少。
一眼望去,除了西廠的人,街道都空蕩蕩的。
一見汪夏出了馬車,門口的守衛皆整齊地對著他行禮。每個人的臉上無任何表情,動作僵硬且熟練。
汪夏命他的手下將三人帶進西廠,便將那幾個小吏打發走了。
那幾個小吏便趕忙離開,走的時候還擦了幾把冷汗。雖然是白日,但是西廠周圍的空氣陰森森的。
因為三人被點了定穴,所以他們就像死魚一般被拖進了西廠。
那三人在心中暗罵,中原人真卑鄙無恥。他們還從未受過如此屈辱,真是非人哉!
等一行人進了西廠,李阿舟又問了他們的名字,那三人還是閉口不答。
“你們不說,我便現取了。”一旁的李阿淼笑著說道。她玩心大起,很是想報復。
三人還是不答話,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汪夏望向李阿淼,輕挑了挑眉,很是意外。
李阿淼便開口,指著一個他們中間的人:“這位叫一。”
又指著“一”的左側的人說道:“這位叫二。”
隨后她看著臉上有兩道抓痕的人,靈光一現,不懷好意地說道:“這位叫六。”
汪夏撲哧地笑了起來,李阿舟只是無奈地笑著看著李阿淼。
三人惱羞成怒,“一”氣急地對李阿淼說道:“臭婆娘,取得什么?”
“六”則是破天荒地問道:“為什么我叫六?”
李阿淼笑了笑,說道:“這位兄臺的臉上有六條血痕。”這六條血痕是三色花貓的杰作。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汪督公笑得更厲害了,直接笑得蹲在一旁。
三人看著笑得蹲下的汪督公,又看著看好戲般的李阿淼,臉漲得通紅,開口破罵,罵得是西北的語言。
等了好一會兒,那三人罵累了,便停了下來。
汪督公已經恢復那副冷淡的面孔,他對著李阿淼說道:“姑娘真會取名。”
李阿淼沒有理他,就安靜地站在一旁。
汪夏見三人依舊如此,便命人將三人分開來審,還吩咐了一下審問的人。
等“一”和“二”都被帶走后,這個審訊室便只留下了“六”。
不多時,其他審訊室里傳來了痛苦的叫聲,不知經歷的是什么酷刑。
李阿淼聽著這叫聲,頭皮不自覺地發麻。她面上不顯,只是低頭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叫聲漸漸停息,獨自一人的“六”很是疑惑,為何不對他行刑。
但他沒有說話,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那悠哉悠哉地喝茶的三人。
李阿舟大概知道汪夏的想法,他只需等便行了。李阿淼雖然沒問,但已大概猜到汪夏是如何審的,她不禁佩服,不虧是西廠督公。
兩個審訊室時不時走進一人,一會兒便又出來。
不多時,兩個審問的人便出現,他們來到汪督公的身旁,皆低聲說:“督公,您吩咐的事做完了。”
“六”離他們有十二丈遠,只瞧見汪夏無任何表情的點了點頭。
汪夏點了頭后,李阿舟便起身走向那人。
待走到他跟前,李阿舟開口威脅說道:“你們中有一人已招了,他便不用受刑了。如若你不識相,便會受刑。”
李阿舟在說話時,汪夏似是無意地對李阿淼說道:“看得出這個六是他們之中腦子最不好使的嗎?”
李阿淼點了點頭,回答道:“他是最先被我打暈的。”
汪夏聽了李阿淼的話,又笑了。李江北的這位妹妹,可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