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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歲末已至,敬頌冬綏(10)

許家老宅的飯桌上,爺爺強勢的命令寥寥分手的時候,一道身影,踏著晚霞僅剩的一絲琉璃光彩,大步而來。

這人身材秀頎,前兩天和寥寥剛去理的板寸頭,襯得此人神采飛揚、意氣風發(fā)。理過短發(fā)后,沒有絲毫遮擋的整張臉暴露在人前,竟然找不到絲毫的缺點。光潔飽滿的額頭,英眉秀目,薄厚適中的嘴唇,條理分明的下頜線,以及鋒利的喉結,無不彰顯著這個男人的英俊和惹人注目。

是季涼風。

季涼風確實是惹人注目的,丟在人群中,也不會泯滅掉自身光芒的那種。

此時,這個受許家全家人注目的季涼風,鷹一般的雙眸掃向主位上那個年邁卻精神矍鑠的老者,加上多年從軍染上的冷硬,讓他整個人都冒著寒氣,說出口的話也帶著涼意:

“誰要分手?”

寥寥一聽見季涼風的聲音,立時愣住了,扭頭一看,還真是他!他怎么來了?

見無人應答,季涼風再道:“誰要我和寥寥分手?怎么?現(xiàn)代社會還時興包辦婚姻?”說出口的話冒著森森冷意。

寥寥看了看爺爺奶奶和小叔一家,他們都被不請自來的季涼風驚到了。

許安瀾夫婦以及許聽白倒是氣定神閑,好像早就知道了季涼風會來似的。

大家相顧無言,各懷心思。

爺爺奶奶微瞇著一雙老眼,仔細打量著來人,對視一眼:聽這后生的話,莫非他就是那個保安?一身正氣的,可惜是個保安。

尤其是爺爺,竟然在季涼風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氣息。那股氣息,沒有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搓磨、沒上過戰(zhàn)場的人是不會有。

許安淵和張燕兩夫婦眼神流轉,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這人就是寥寥那保安男朋友。長得一表人才的,怎么才是個保安呢?

許聽宸看向許聽白:哥?這人真是寥寥的保安男朋友?沒弄錯?

許聽白眉尾下沉,微揚下巴:少打聽,去搬椅子。

許聽宸從小就很聽大哥的話,一接收到許聽白的示意,立刻起身去搬椅子。

許聽雪和許聽落兩人,均是上上下下地將季涼風打量了個遍。

許聽雪內心翻滾,這人雖然是個保安,但是架不住高大帥氣啊!談個戀愛倒是可以,如果結婚的話,還是得有錢才行,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

這樣一想,許聽雪心里稍微平衡了,也就把剛剛見到季涼風第一面時的驚艷給壓了下去。同時也想起了自己那有錢但“聰明絕頂”的男朋友——是的,她那開工廠的男朋友才三十不到,但是頭頂已經(jīng)禿了一大片了。

許聽落則花癡地想:這么帥的保安,不要說談戀愛了,就是嫁給他也不虧啊!

**************

寥寥也不管各人的心思如何,她一個起身就迎上季涼風:“你怎么來了?”說著就要接過季涼風手上的年貨。

季涼風握住寥寥遞過來的手,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意瞬間散去,他的眼看向寥寥時,原本清冽的目光,一息之間瞬間變得溫柔寵溺:“來給許家長輩送點年貨。”

接著,季涼風牽著寥寥走到可以容納12人的大圓桌前,把年貨遞給剛放下椅子的許聽宸:“是小宸吧?聽大哥夸過你。”

許聽宸一聽大哥跟來人夸獎過他,被認可的激動和自豪像暖流一般從腳底竄起,讓他振奮不已。要知道他從小到大,都是被退伍的爺爺當兵在操練的,很少被表揚。接著,許聽宸很自然地接過季涼風遞給他的年貨:“哥你快坐下,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季涼風牽著寥寥落座。

看著自家如此狗腿、一點兒作為二舅子的矜持和高冷都沒有的堂弟,許聽白真是沒眼看。

“爺爺奶奶,這是妹妹的男朋友。”許聽白向許家最大的兩位長輩介紹起來,“前兩天已經(jīng)跟寥寥求婚了,也來見過我們了,過幾天會來城西提親,到時候如果大家有空的話,就來城西坐一坐吧!”

許聽白今晚簡直就像核彈一樣的存在,說出來的話威力十足。

“爺爺奶奶你們好,我是寥寥的男朋友。”說著面朝二老微微傾俯著上半身,以示尊敬。

“哦、哦你好!”奶奶看著高大帥氣的季涼風這么謙遜,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好!”還是爺爺沉得住氣,把一家之長的氣質拿捏得絲絲入扣。

接著,許聽白依次向季涼風介紹小叔一家。

寥寥環(huán)視著在場的人,不禁感嘆:長得帥就是好哇,平時潑辣偏心的奶奶、愛慕虛榮的許聽雪都肉眼可見地收斂著自己的脾性。

想到這里,寥寥暗暗地把手放到桌下,尋到季涼風的大腿就是一掐。

可惜季涼風皮糙肉厚肌肉又緊實,這點子痛對于他來說簡直就像在撓癢癢。季涼風不動聲色地抓住寥寥作怪的手,握在手心后就不放了,搓揉捻捏,輪番上陣。

寥寥手上使力,想掙脫。

可是季涼風的手就跟一塊磁石般,牢牢粘住她的手不放。

兩人的手在桌子底下你追我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十足地靜默著。

片刻后,一家之長的爺爺率先開口:“聽我家小白說,你是保安?”

季涼風唇角粲然一笑,斜著看向寥寥:“你這樣跟大家介紹我的?”

“不是我!是我哥!”

季涼風抬眼瞥向寥寥旁邊的許聽白,嗤笑了聲:“大哥……說得也沒錯,我確實算是保安,保護大家的安全。”

寥寥瞪了眼季涼風,心里碎碎念著:只是你這保安跟大眾所理解的保安有些不一樣。

爺爺看著季涼風如此坦蕩,心中贊許,但是心里還是覺得可惜,這么一大好青年竟然只是個保安。

奶奶問:“小季你在哪兒看大門?”

“撲哧!”許聽宸一聽奶奶這話,不自覺地笑出了聲,“奶奶,您這么直接不好。”

“都談婚論嫁了,不直接點干嗎?”奶奶怒瞪著許聽宸,心里不滿,這個小孫子自小不跟她站一隊,總是暗里偏幫著大兒媳母女兩個,不像小雪和落落,始終跟她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

季涼風接過話:“奶奶說得是,有些事情確實要擺到桌面上來說清楚。我目前有部分工作在寥寥的學校。”

那就是他給寥寥所在的學校的看大門咯?

爺爺奶奶一聽,心里不喜,兩人還在同一個單位,這不是讓人指指點點、丟面子嗎?

季涼風看到了二老的變臉,但是他不在乎:“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要我跟寥寥分手,這是為何?只是因為我是保安?”

二老聽季涼風如此直白,面上尷尬,心里直罵季涼風是個愣頭青。

爺爺也直言:“我家寥寥是碩士,還是個老師,你只是她單位的一個保安……你們不般配!還是分手吧?改天我給她找個更好的。”

這是說他配上寥寥呢!不過也是,他在學歷這一塊確實不如寥寥。

“對!兩個人只要成了家,那就處處要花錢了,你每個月的工資不高吧?那怎么養(yǎng)活老婆孩子?吃軟飯嗎?”奶奶補充道。

確實,季涼風都是領年薪和年終分紅的,每個月還真的沒工資領。

聽到爺爺奶奶如此貶低季涼風,寥寥心中不忿:“爺爺奶奶,我們是不會分手的!我已經(jīng)答應了他的求婚。”

“怎么沒戴戒指?”季涼風打岔問道。

“我放在家里了,今天要幫忙。你別打岔。”寥寥繼續(xù)說道,“爺爺奶奶,我們打算春天訂婚,至于結婚的事情,我們也會看著辦的。你們要是同意,到時候就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和結婚儀式。不同意就算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就不要來了。

“放肆!”奶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竟然這樣跟長輩說話?!我果然沒看錯,你從小就是個反骨的,跟你媽一樣。”

“媽!”

“媽!”

“奶奶!”

許安瀾、何柔、許聽白齊齊出聲,面色漸沉。

棒打鴛鴦不成的奶奶,因為季涼風的美色而收斂了幾分的脾性瞬間繃不住了:“從小惹是生非不聽話!果然是你媽的種!前幾年讓你別讀研究生了,嫁給你何爺爺?shù)膶O子,你非不要!前兩年讓你把莞城的房子過戶給你二哥,你也不要!現(xiàn)在找個做保安的男朋友,也不分手!所以你是要帶著那套房子去倒貼男人嗎?你就這么自甘下賤?!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許家奶奶一直是個金錢重過一切的人,從年輕就沒變過,所以此時此刻,她對季涼風工作的嫌棄,是不會因為他長相好而有所變化的。

而這種不會改變,瞬間讓她把對何柔母女這二三十年以來的各種不順眼,牽連了出來,所以說出口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許奶奶!!”

“媽!”

“媽!”

“奶奶!”

四道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其中屬季涼風的聲音最響亮。

季涼風高聲喝道:“我聽說何柔姑姑沒嫁進你們許家之前,那也是書香門第熏陶出來的溫柔姑娘,怎么一進了你許家門就成了反骨兒媳?”

季涼風的聲調微揚,看似平常,但是寥寥知道,他動怒了,而且氣得不輕。

季涼風有條不紊地繼續(xù):“都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莫不是你許家風水不好,天生就養(yǎng)反骨的,所以才養(yǎng)得我何柔姑姑也跟著反骨吧?!”

季涼風沒喊何柔做“阿姨”,而是喊他小時候喊過的“姑姑”。季明輝因著和何舒的關系,年輕的時候管何柔叫“姐”,后來就讓兩個兒子喊何柔“姑姑”。只是多年以后,季涼風喜歡上寥寥,所以去年見到何柔后,就不叫“姑姑”了,叫“阿姨”。

季涼風這兩句話一出,各人神情均是不同。

何柔的眼睛有些熱。這是第三個在許家老宅維護她的人。以前許家的公公婆婆不是沒有說過她的不好,但是除了一雙兒女之外,再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袒護她,就連許安瀾都沒有。

許安淵和張燕默不作聲,作壁上觀。畢竟他們這個小家能過上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大部分都是靠大哥幫襯得來的,所以只要不波及他們,他們不參與。

許安瀾兩廂為難,他雖知道季涼風說得沒錯,但是畢竟是自己父母,一把年紀了,就擔心他們二老出事。

許聽白雙眉一挑,嗯,不錯!敢維護何柔,看起來對妹妹是真心的。

許聽宸內心“喲呵”不已,真是佩服寥寥這男朋友啊!這么剛!他就從不敢出言頂撞自己的爺爺奶奶——小時候被爺爺揍過,腿差點打骨折。

許聽雪姐妹盯著季涼風的視線有些炙熱,試問,哪個女人對這樣明目張膽不顧一切的袒護不喜歡!

只有寥寥,怕季涼風不開心,也怕爺爺奶奶更為難他。

“你是什么阿貓阿狗!竟然敢說我們許家風水不好?”爺爺奶奶很迷信,一聽到季涼風這樣說,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季涼風不理會奶奶,緊了緊手上握住寥寥小手的力道,繼續(xù):“再來說說我家寥寥。我家寥寥是二老養(yǎng)大的嗎?她從小到大,你們抱過她一次嗎?哄過她一回嗎?姐妹之間有矛盾了,你們第一個罵的就是她!”

“你!”奶奶想反駁,可是季涼風不給她機會。

“所以!許奶奶,你憑什么、有什么資格做我家寥寥的主?!給她介紹對象?跟何家孫子那樣的家暴男嗎?你們知道何家孫媳婦為什么在懷孕的情況下還要離婚嗎?何家告訴過你們他們孫子把孫媳婦打斷了兩根肋骨的事情嗎?”

季涼風此話一出,震驚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他們確實不知道。

連何柔都不知道,她當時確實打聽過婆婆提的那個何家,但是最后因為寥寥不同意,也就沒再深入打聽了。

“你又是怎么好意思地讓我家寥寥把她自己的房子過戶給你的小孫子的?誰給你的底氣和臉面?幸好你家小孫子是個明事理的,靠自己的本事也能買房,不然這要是跟您一樣,那你們許家三子這一房算是倒霉了。這也算歹竹出好筍了。”

“你!”

奶奶氣得用手指著季涼風。

爺爺氣得握住拐杖的手不停在抖動。

兩人都被季涼風毫不留情地控訴氣得說不出話來。

許安淵一家五口,除了許聽宸以外,其他四人都被季涼風的話說得滿臉通紅,羞憤難加。

張燕站起身來,想去撕季涼風,但是許聽宸眼明手快地按住了張燕:“媽、媽!過年呢!消消氣消消氣。”

寥寥看到了小嬸的動靜,她怕得站起身來,將季涼風護在身后。

季涼風心里雀躍,被寥寥護著的感覺真是不賴啊!

季涼風再接再厲,嘴上不饒人:“以后,少打我家許寥寥的主意。也甭再想著拿捏許叔叔一家,這么多年了,你們把大兒子一家當成提款機,當成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有什么事就找許叔叔,許叔叔是你們老子嗎?什么事都找他!就算是神仙,也不是你有所求了,神仙就能幫你的!人還是要自立的,總想不勞而獲算什么本事。”

“還有許爺爺,聽說您是上過越南戰(zhàn)場的?但是您瞧著真不像個軍人,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還想著人多力量大?你是想把您的曾孫送去打仗嗎?”

“你——”爺爺這一生向來說一不二,現(xiàn)如今被個年輕后生指著鼻子罵,字字扎心,句句誅心,氣得揮舞著手上的拐杖,就要來打季涼風。

“爸!消消氣,不生氣不生氣,小心身體。”被許安瀾攔下了。

“滾出去!我們許家不歡迎你!”爺爺大罵著,口水都噴了出來。

“滾!”奶奶接話道。

何柔怕公公真的會打季涼風,催著寥寥:“寥寥,你還沒吃飽吧?讓小季帶你再出去吃點兒。”說著就沖季涼風和寥寥使眼色。

“許爺爺許奶奶,人老了就得服老,享享清福多好啊?何必那么愛管事呢?對吧?”季涼風說完,對許安瀾說,“許叔,您放心,二老身體好著呢,我查過了,爺爺奶奶八十多了,除了血糖有些高,其他一切都好。”

寥寥拉著季涼風就想走,季涼風還慢吞吞地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了兩個紅包:“真是抱歉,擾了大家的年夜飯,許爺爺許奶奶,雖然我不太喜歡你們,但是作為未來的孫女婿,還是希望二老能收下我的這一點心意。”說著,季涼風就將兩個紅包放在了桌上。

接著,季涼風就牽著寥寥離開了許家。

許家的飯桌上,隨著寥寥和季涼風的離去而變得靜默無聲,只聽得見二老的喘息聲——被季涼風氣的。

許聽白將桌上的紅包送到爺爺奶奶的面前:“爺爺奶奶,其實季涼風說得挺對的,我們這些家人,平時也不敢跟你們說重話,你們好像也就裝作不知道自己的偏心了。但是,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因為人家說了實話就將人趕出門去。我都覺得季涼風今晚說話還不算難聽,這也是顧及著你們是寥寥的爺爺奶奶。看他多有心啊!不但帶禮物,還給您二老包了這么厚的紅包。”

大家的視線看向二老面前的紅包——厚!這兩個紅包很厚,少說也有一萬。

爺爺奶奶也被季涼風的操作整懵了,剛剛還大言不慚地控訴他們,但是罵完了,又給他們拿紅包。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說的就是季涼風了估計。

**************

許家大門外。

幾個小孩子在玩摔炮。“砰”“砰”的聲音,一聲接一聲。

“你怎么來了?而且怎么還......說了那么多話?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寥寥抱著季涼風的手臂,不肯撒手。

“大哥讓我來了,說怕你被爺爺奶奶欺負。”季涼風神情溫柔,理了理寥寥被風吹到唇角的發(fā)絲,“不喜歡我說那么多話?我平時話也不少啊!”

“沒有不喜歡,這么多年了,今年的年夜飯我吃得最高興了,往年都要消化不良的。”寥寥皺了皺鼻子,蹭了蹭有些癢的鼻尖,“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家這么多事的?我都沒怎么跟你說過。”

“山人自有妙計。”

除了孫檸跟他說的,季涼風還自己打聽了有些,比如何家小孫子的家暴。

季涼風頓了頓,問:“我今晚那樣說話,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爺爺奶奶說的話有時更難聽。其實當時奶奶說把水綠天苑的房子過戶給二哥的時候,媽媽就打消了他們的念頭,你知道媽媽怎么說的嗎?”寥寥揚起略施脂粉的臉,萬分嬌俏。

“怎么說的?”

“媽媽騙他們說,過戶可以啊!那買房子借的50萬,向銀行貸的100萬,還有每個月的月供也一起過戶給小宸。其實那房子是全款買的,借舅舅的錢早還清了!”

寥寥學著何柔的樣子,演給季涼風看。

季涼風逗笑了:“媽媽真是威武!”

“你吃過飯了嗎?”寥寥想起來,季涼風這個點來,估計沒吃年夜飯。

“還沒呢!你吃飽了嗎?”

“我也沒有,吃了個半飽。”

“那回我家去吃點兒?我媽燉了豬腳姜。”

“真的?!”一聽到豬腳姜,寥寥眼睛都亮了,“走走走,我們去吃豬腳姜!”

季涼風護著寥寥上了車,接著轉身上駕駛座開車。

夜空漆黑一片,不時被升空的煙花照得亮亮的。

小孩子們吃過了年夜飯,揣著大包小盒的鞭炮走出家門,跟約好的伙伴們盡情肆意地玩了起來。

大街小巷,都是鞭炮聲、嬉笑聲、恭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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