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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歲末已至,敬頌冬綏(5)

  • 涼風徐徐入了心
  • 木已成林mycl
  • 4211字
  • 2023-02-27 20:49:10

在何柔的講述下,寥寥這才知道了季家的情況。

季家的祖父祖母,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季明輝是老大,還有個小兩歲的弟弟季明耀。季明耀跟季明輝一樣,很會讀書,但是他大學是在江浙那一帶讀的,畢業后就留在了當地,結婚生子。算是半入贅了岳丈家。

岳丈家只得了這一個女兒,自然是千嬌萬寵著長大。

兩兄弟過年才聚一次,有時是季明耀回來,有時是季明輝過去。

兩兄弟倒是兄友弟恭,但是季明耀的妻子仗著娘家有錢有勢,有些不太看得起大伯一家。

因為從小錦衣玉食、見慣了繁華的她,覺得教書匠一輩子就混個好名聲,日子太清貧。所以每次回韶城,看著簡樸的大伯一家,她都會擺臉色,因為大伯家的各項生活水準都遠低于她的。

其實不止季明輝一家的生活水準低,在那個年代,江浙一帶的經濟迅速發展,是繁華的大都市,但是那個時候的韶城還不是城,只是一個發展迅捷的縣。

大都市和小縣城,事事自不可相比較。

因為季明耀妻子的“嬌氣矯情”,每次大家見面都弄得不歡而散。

季明輝雖是個教數學的理工男,但是他有著文人該有的傲骨與風骨。

季明輝看著上了年紀的父母,和漸漸懂事的雙胞胎兒子,不用孫檸說什么,久而久之,他自個兒就爆發了。

在季涼風五六歲的時候,季明輝直接跟弟弟說,除非生死,否則這輩子別再帶著老婆回老家了。

說白了就是:弟弟,你回來可以,但是你老婆就免了,我不想見你老婆,你老婆不招我待見。

自那之后,季明耀就不再帶老婆回老家了,但他一年還是會回來一兩次,見見自己年邁的老父老母和大哥大嫂一家。

除了季家祖父祖母過世,季明耀的妻子還真的沒再回過韶城了。

而兩兄弟呢,也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通個電話,互問安好。知曉對方無憂,也就心安了。

季家祖父母為人敦厚老實,善待兒媳,疼愛兩個雙胞胎孫子,一家6口生活幸福,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兒子季明耀一家遠在外地,不能時時見面,與孫子孫女共享天倫之樂。

**************

“總而言之,小季一家人口簡單,你季老師為人正直,是個好老師,你師母呢我就不說了,你也知道。小季和他弟弟也是有本事的,日后你和小季結婚了,媽媽也不用愁你們的生活。”何柔總結道。

寥寥一聽何柔提到結婚,低呼:“媽你說什么呢?!”

“害什么羞?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些都是要涉及到的,你還真覺得‘有情能飲水飽’?貧賤夫妻百事哀啊,我的傻女兒。”何柔以為寥寥是在害羞她提到了錢。

“季涼風再有本事也是他的事,我又不圖他的錢,我自己就能掙錢,我現在在學校挺好的,我也挺知足的,如果我想賺大錢的話,我可以自己開個培訓機構呢!”寥寥曲起雙膝,把被子掖了掖,防止被窩里的暖氣跑了出去。

“我女兒自然是有本事的,”何柔捏了捏寥寥的鼻子,“媽媽說這個也不是要你靠著小季,你有自立的本事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丈夫也能依靠的話,你就可以輕松一些了,不是嗎?”

“媽媽你放心吧?我會過得很好的。”

寥寥拉著何柔的手,心里泛著酸。

何柔的手,瘦小,但卻暖和。就是這雙手,將她護著長大了。

與其他同齡人相比,何柔雖然對她的陪伴較少,但是給予她的愛,不少。

何柔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神色肅穆地提點寥寥:“還有,小季這般條件,身邊肯定會有很多女人撲上來的,你得注意點兒,別讓人鉆了空子。但是你也別疑神疑鬼、提心吊膽的,你踏踏實實地過好你的日子,哪怕你們倆最終以離婚收場也沒關系,爸爸媽媽永遠是你的依靠。什么都不如自己高興了重要,知道嗎?”

“我跟你爸呀,沒給你起到好的帶頭作用,別怪爸爸媽媽。你好好經營你的婚姻,小季一家跟你爺爺奶奶家不一樣,你肯定能比媽媽過得舒心、自在……其實只要沒你爺爺奶奶那些糟心事,我和你爸的日子還是挺好的。”

何柔像是想到了過往,說著說著,眼眶就起了水霧。

“嗯!”

寥寥懂事后,就知道媽媽在許家的艱難與不容易,聽她說起爺爺奶奶那邊的事,不免心傷,也跟著何柔濕了眼睛。

可是寥寥心里頭有泛起一絲甜蜜,這是媽媽第一次跟她說這么多熨貼的話,字字句句都是為她考慮、為她打算。

“好了!早點睡吧!”何柔不忍在女兒面前展現柔弱,也不忍看見女兒為她難過,說著就掀起被角準備退場,“被窩兒給你暖好了,早點睡,不要玩手機太晚。”

“好,媽媽晚安。”寥寥擦掉懸掛在眼角的淚珠。

何柔扯了扯床尾的被角,撫平了,才離去。

**************

就在何柔跟寥寥說話的時候,季家那邊,孫檸也在跟季涼風說著許家祖父母的混賬事。

越聽,季涼風的臉色就越黑。

當他聽到許家祖父母為了下崗的小兒子,而讓許安瀾夫婦出錢盤個店面給小叔子一家的時候,季涼風倒還能無動于衷,畢竟這是許家父子母子之間的家事。

但是當他聽到,在寥寥讀研期間,許家祖母不但指手畫腳寥寥讀書的事,還當著一大家子的面讓寥寥把水綠天苑的房子給小孫子許聽宸住,說房子空著浪費了,給以后的外嫁女更是浪費了,甚至還讓寥寥給剛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堂妹許聽落在學校里找份清閑的工作……季涼風的臉直接黑如鍋底。

不想在父母面前暴露情緒的他,回到房間,氣得坐不住,一個勁兒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渾身上下更是散發著冰冷之氣。

因為氣得咬牙切齒,季涼風的咬肌緊繃,兩頰更顯瘦削冷峻,一張臉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般。

許家祖母簡直就是人憎鬼厭的女魔頭老妖婆,季涼風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樣的長輩,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他家寥寥那么好,許家祖母憑什么這樣對她!

越想,季涼風就越氣。

越氣,季涼風就特想見到寥寥,想好好抱抱她。

季涼風給寥寥去了視頻電話,可是久久不見接通。季涼風急得抄起車鑰匙和大衣外套就往外走。

“這么晚了要出去?”孫檸正巧在客廳喝水,準備回房去洗漱。見到大兒子穿戴整齊要出門的樣子,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快十一點了。

“嗯,媽你不用給我留門,我可能晚些回來。”

“好,那我給你留盞燈。開車小心點。”

“你們早點睡。”說完季涼風就出門了。

看著大兒子臉色臭臭的,孫檸回房,跟剛洗漱出來的季明輝說:“小風出門了。”

“這么晚了還出去,做什么?”季明輝坐在床尾凳上,用擦腳巾擦掉腳上的水漬。

“估計是去找寥寥了,晚上聽說許家的事之后,他臉色就一直很臭。”孫檸把寥寥買的新衣服,掛在衣柜里,掛好后很是愛惜地把衣服袖子束進口袋里。

季明輝皺著眉,這他倒真是沒看出來,他這兒子自小就是個面癱,臉上表情不多。

“莫非去找寥寥談分手?!”

“你胡說什么呢!”孫檸高聲一喝,嚇得季明輝右腳上剛換上棉拖鞋都掉了,“是去安慰寥寥去了!你個不解風情的老男人!”說完,孫檸一扭頭,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季明輝重新穿上棉拖鞋,走到床的一側,掀被上床:“我這是正常推理好嗎?那兒子聽說了許家有這樣一個作天作地的作精老母,不得嚇跑啊!”

“嘩啦——”孫檸拉開浴室的推拉門,“咱家兒子是能被嚇跑的人?如果是,他今晚就不會說要去許家提親了!”

說完,“嘩啦——”一聲,又把門拉上了。

“更年期的女人真可怕啊!”季明輝小聲嘀咕了一句,接著戴上老花眼鏡,拿起床頭的iPad,點開數學論壇的新帖子,瀏覽起來。

**************

路上,季涼風一邊開車,一邊繼續給寥寥打視頻電話。

第三遍的時候,電話通了。

放在手機支架上的手機屏幕里,在接通的下一秒出現了寥寥的臉。

“怎么了季涼風?手機在房間充電,我剛剛去洗臉了。”寥寥剛剛哭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季涼風看了眼屏幕上的小臉,眼睛微瞇:“你哭了。”

是肯定句。

寥寥心虛地眨了眨眼,跟季涼風打馬虎眼:“沒有啊!估計是燈光問題,你看錯眼了。”寥寥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自己掀開被子窩了進去,才把手機拿在手里。

“乖寶,我們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我見過你哭的樣子,我看得出你哭沒哭。”這個點了,韶城的車輛不多,季涼風的腳下使力,壓向油門。

一聽這話,寥寥會過意來,兩腮瞬間染上了紅霞:“你、流氓啊你!”

兩個人交往以來,季涼風對她極好。生活中,事事周到體貼、關懷備至,就連情事上,也是溫柔小意的,就是偶爾、進入主題的時候,會把她弄哭。

“發生什么事了?跟我說說?”季涼風知道寥寥很有主見,偶爾也會倔、會犟,吃軟不吃硬,得順毛捋,她才會軟化。當然,那些涉及到原則性的東西就不行了,軟硬不吃。

“沒什么……就剛剛和我媽聊了會兒天。”寥寥不想繼續往下說,轉移話題道,“你這是去哪兒呀?好晚了,還出去?”

“嗯。”季涼風的車子此時已經拐進寥寥的小區了,“你穿好衣服下來,我已經進小區了。”

“哈?你在我家小區?!”寥寥驚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捋了捋粘在臉頰上的頭發,再次確認,“你真的來我家了?”

“嗯,我已經到了。就在大門外,快出來,記得穿件厚的。”季涼風一邊停車,一邊叮囑寥寥。

寥寥慌手慌腳地下床,打開衣柜,選了件灰粉色的羽絨服套在珊瑚絨的睡衣上面——來不及穿內衣、換衣服了,就這樣吧。

**************

季涼風的梅德賽斯-邁巴赫停在寥寥家門前幾步遠的圍墻下,他走下車,深呼吸,吐出體內的濁氣。

“吱——”許家的鐵門開了,鉆出一個趿拉著兔子毛毛鞋的粉色身影,因為兩件厚衣服的加持,這個粉色身影,圓滾圓滾的,胖乎乎的,像只可愛的小熊——深夜的風有些鋒利,像刀片一樣飛在空中,逮著人就一頓猛刮。

寥寥一出門就冷得打了個激靈,她趕緊把帽子戴上,裹緊了羽絨服,小跑著穿過院子,打開大門,張望了一下,再小跑著跑向等候在車子旁邊的季涼風。

季涼風上前幾步,接住了跑到他懷里的人。

羽絨服的帽子很大,帽沿上鑲著可拆卸的、同色系的狐毛領,大大的帽子蓋住了寥寥大半張臉,像只現身于隆冬深夜的、軟萌可愛的小狐貍。

“怎么來了?”寥寥用手往上提了提帽子上的毛毛領,好讓整張臉露出來。

“想你了。”

說著,季涼風就抓住寥寥兩耳邊的帽沿,將人的小臉往自己身前拉得更近了一些,低頭,鉆進帽子里,吻住了寥寥的唇瓣。

季涼風的吻,有些急,有些躁。舔舐,吮吸,在上下唇瓣之間周而復始,去而復來。

季涼風今晚的吻,宛如海上掀起的狂風驟雨一般,打得寥寥飄搖難定站立不住;又似火山噴涌而出的灼熱巖漿,燒得寥寥心火竄燒渾身滾燙。

“嗯——”寥寥揪著季涼風胸前的大衣,氣喘吁吁的,話也說得七零八碎,“停……慢……”

季涼風不管,將人摟得更緊了一些,低著頭顱,往帽子里鉆得更深些,繼續吻住不放。

天幕黑得透徹,不見星月。寒風倒是肆意任性,齊齊往寥寥的腳后跟里鉆。

寥寥冷得打了個冷顫,季涼風這才松開了寥寥,順便取下羽絨服的連體帽,將帽子里的小臉露出來。

只見寥寥的臉蛋粉撲撲的,眼角含情,被季涼風吻得紅艷的唇,嬌嫩得如同剛盛放的紅玫瑰,嬌嬌的,艷艷的。

季涼風粗糲的大拇指,溫柔地摩擦著她的唇,唇中喘出的熱氣燙著季涼風的拇指。

季涼風盯著寥寥眼中還沒散去的情意,黑色的眸子深了深,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只是這深淵里,彌漫著濃濃的情念。

“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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